第79章 人体实验
大学教授不仅仅是授课，他们大多都有自己研究的项目。
顾兮的父母也不例外。
回国一年多，他们便有了惊人的成果。
那时候方辰还在原来的研究所，研究所因为长期没有可行性的成果，面临资金短缺问题。
方辰在研究所继续做下去也没有什么前途，更何况，这些年来他根本就没有进入研究所核心位置。
于是当顾兮父亲邀请方辰加入他的研究项目的时候，方辰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加入项目之后，方辰和顾兮的父亲只见了一面，就被人带到了兴城，开始了秘密研究。
这个研究跟人体有关，方辰研究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他们一直不断的更新数据库，在暗处进行着研究。
直到十几年前，终于有了巨大的突破。
可是有天夜里，他却突然接到了顾兮父亲的电话，让他快逃。
方辰问缘由，顾兮父亲却一个字都没说。
后来，方辰便收到了顾氏夫妻双双死于实验室的新闻。
很久一段时间，方辰都不敢回兴城。
直到一年后，他回到了当初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孤儿院。
他回到家，好心的邻居居然还保留着一年以前帮他签收的包裹。
包裹寄件人是匿名寄过来，里卖装了一个盒子，一张地图，一封信。
盒子他还没有打开暗杀他的人就来了。
在逃命的过程中，盒子被他弄丢了，地图还在，那封信他看完后就烧了。
从字迹里方辰可以认出是顾兮父亲的字。
里面很少谈到关于他真正研究的东西，大多是让方辰帮忙好好照顾顾兮，并且告诉他，两夫妻有一笔钱交给他，算是把他牵扯入内的补偿。
方老先生望着顾兮，笑着说道：“因为那笔钱，我的生活过得还算优渥。”
“老先生，那么养老院呢？”一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方辰，顾兮秀眉轻拧着。
方辰摆摆手，示意顾兮不要急。他端起旁边的茶水，腥了一口，“你应该知道养老院以前是孤儿院。”
“恩。”这个资料里都有写，顾兮自然知道。
“后来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我参与研究的那段时间，我敢猜测，我们所观察细胞都出自那些孤儿身上，也就是说，是人体实验。”
老人话音未落，顾兮的瞳孔狠狠地缩。
人体实验！
“如你所想，那些年被收养的孤儿，其实都是圈养的研究对象，这都是我秘密观察得知的。”方辰闭上了眼，大概觉得自己造了很多孽。
顾兮心中不可谓不震动，那么多孤儿，竟然都是被用来充作人体研究的实验体，这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人发现。
“你父母背后有一个超大势力支持着这个项目，个中复杂程度，远远不是你我所能了解。”
“后来我觉得你父母回国在兰城大学担任教授，或许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他们只是为了找寻一个更好的地方做实验罢了。”
说起这些事，方先生唏嘘不已。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研究。”顾兮再次问道，如果真的想要完全了解整件事情，就必须知道父母研究的到底是什么。
方辰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研究的只是一个小部分，人体手指部位细胞内的端粒酶，具体的我也不能猜出来。你得到的那张地图，已经记录了以兰城为中心辐射的各个区域。每个区域研究的都不相同，所以我不知道你父母研究的是什么。”
“如果找到更多人，是不是就可以知道他们当年到底研究了什么。”
顾兮眯了眯眼，脸上划过一抹希冀。
而方辰却否定了顾兮的想法。
“你以为我得到了地图后，没有去那些地方吗？早就变样了，更何况，别人凭什么要告诉你那些机密。”
那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好不容易有了进展，难道要她放弃。
顾兮不可能放弃，这么多年以来，弄清楚父母的死因，一直都是她最大的心愿。
方辰见顾兮目光暗沉，倒也没说什么。
他其实一直都想知道一个真相，可是他人微言轻，力量单薄。
若是这位古小姐能够将所有的一切都彻查清楚，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事已至此，顾兮也不想再打扰方辰，便离开了酒店。
与此同时，远在墨窟黑牢房的池墨，已经被困在暗示里足足有四个小时。
他几乎将密室的四周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因为有水银的包裹，他没有踮脚的位置，接近不了其中间石棺。
脸色如墨，冰眸里精光一乍，池墨突然朝着那一堆堆积如山尸骨走去。
一张脸冷若冰块，无丝波澜的捻起地上白骨。
有人头、肋骨、肱骨、股骨，全部抱在手里朝着水银池走去。
他将所有骨头都丢进了那水银池，一阵波涛顿时晃动起来，整座暗室似乎都跟着一颤。
池墨看着那些白骨一寸一寸慢慢的被腐蚀成白色，还嗤嗤的冒着烟。
明明是水银，竟然还被腐蚀掉。池墨看着这怪异的一幕，皱起了眉头。
如果石棺就位于水银池中央，只有过了水银池才能到达。
池墨没有武侠剧里的轻功，周围更没有让他借力的绳索，唯一的办法就是趟过水银池。
然而这无疑是一条死路。
为什么会这样呢？
池墨想不明白，假设如果水银池没有问题，而且是白骨有问题……
池墨走向那一堆白骨，顾不得平时的一些小洁癖，将骨头一块一块的分开。
突然，一个正方形细小的孔洞落入池墨眼中，他凑近一看，感觉有气流从里面散发出来，但是并没有味道。
为什么要在这里布置一个孔洞，而且里面流出的气体，也有点儿可疑。
池墨取了一根肋骨，将骨头置于气体上冲刷一阵，再将骨头丢入那水银池中，骨头腐蚀得比平时更快。
王水是现在据说最具腐蚀性的酸，是硫酸和硝酸的混合物。
如果这个水银池里不光光只是水银还有其他的物质，比如一些硫酸盐和水，再和这个气体空气中的物质综合，形成强腐蚀性的物质也不是不可能。
池墨初步猜测，他又试验了几次数后，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度过水银池。
这个办法其实也简单。
他扯坏了衣服将孔洞堵住，然后用衣物包住一批骨头，将其擦拭干净后，等待了一段时间。
将那些骨头扔进水银池里，果然腐蚀的速度揉眼都不可见。
于是，池墨加快动作将剩下的骨头全部擦了擦，丢到了下一层的上面，这样铺成了一条白骨路。
稍稍后退了几步，他不能再等待，因为腐蚀的时间不长。
助跑一段距离，他的身体在银白色的水银池上方飞掠而过，落在一对头骨上。
借着这个停脚点儿，他的身体再次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尔后准确的降落到了石棺上。
池墨抓住石棺边沿，开始缓慢移动，找寻机关。
然而——
突然！
石棺剧烈抖动，仿佛里面安置了活物一般。
嗖嗖的破风声从周围传来，池墨匆匆往旁边一瞥，四周墙壁忽然出现了一周动，空中一排排箭朝着他急射而来。
电石闪光之间，出现在池墨身前，池墨霍然而起，点在石棺上，腾在空中，幸好他弹跳能力比一般人强，不然指不定被扎成马蜂窝。
心惊未定，石棺却陡然下沉，哐当声忽然从头顶传来。
暗室顶板上出现一个大洞，铁笼子急速下落，想要把池墨困在牢笼之中。
石棺下沉速度极快，池墨来不及想更好的办法。
他将刚才包裹骨头的衣服翻转了一面，包裹在面部。
“扑哧”一声掉进了水银池里。
顿时，一阵烧灼感从全身各个部位袭来，犹如万虫叮咬。
池墨扑腾着转身，堪堪逃出那压迫而来的牢笼。
他紧秉着呼吸，即便再疼也不敢有丝毫松懈，水银是剧毒物质，若是吸入口中，那是要命的。
翻腾开去，池墨忍着痛楚，上了岸。
浓眉拢到了一堆，他扯开头上的衣服，脸只是有些发红，并没有被灼伤。
他又扯开身上的衣服，一片通红，严重的某系地方还渗着血丝，看起来像被刀削去了一层皮。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从传入他的鼻中，这寂静的密室，那个让他惦念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喉结上下滚动，一股兴奋感从心底最深处以极其凶猛的气势忽然喷薄而出，犹如火山爆发。
不行……
池墨在心里这么说着。
然而空气中的那股血腥味儿，正蚕食着他的理智。
鲜血是刺激池墨渴血症发作的因素，以前池墨随身还会带着一小瓶动物血液。
而和顾兮待在一起后，他想要截断这个病，就不再带了。
可惜这个病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截断的。
“啊！”池墨大吼一声，双眸顿时充红，他盯着水银池里丝丝血红。
仿佛化身野兽一般，想要朝着水银池跳下去。
不行！
他还残留着一些理智，动作在半途稍稍停顿下来。
血！
他要血，美味的血！
内心在叫嚣，猛烈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