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一个真相

当时樊狄、九州和西王母联手测算龙魔的时候。测算出龙魔的藏身之处后还残存不少推演之力，于是樊狄就将九州的身份作为了测算的根源，重新测算了一番。

那时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幅斑驳不清的景象。透过那些景象，他看到了许多东西，但是每件东西都不是十分清楚。因此，在他的内心深处，就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疑问。这些疑问，只有九州可以替他解答。

“……不过，我只回答一个问题。”九州眯着眼睛看着樊狄，似乎很是期待樊狄会提问的问题一般。

樊狄定了定神，并不反对这一点。他本身也没有奢望九州真的会无限制的回答自己的问题，一旦面对十分直接的问题，他肯定还是会选择回避的。

对于这个问题，就连帝鹄都有些期待了起来。对于九州的身份和秘密他也是很好奇的。虽然心中有许多种猜测，但是猜测毕竟只是猜测，猜测就是需要证实的假想，现在，或许正是一个可以得到证实的机会。

思考了良久良久，樊狄终于决定了自己的问题内容。

他想问你是谁，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有两个，一个是九州，另一个则是回避的正确答案。他必然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所以，他问的是……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想太多了，可偏偏也是这个问题，让人根本无法捉摸清楚樊狄在问的是什么。

一竹的疑惑，帝鹄的紧蹙眉宇。一个在不解中游荡，另一个在深思中挣扎。

九州闻言顿时大笑，笑罢，他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看着樊狄，而后许久没有说话，沉默着，沉默着。这个对于一竹和帝鹄无法理解的问题，但在他耳中却是清晰无比的。他懂得樊狄问的是什么。

“你在思考怎么回答么？是掩盖真实，还是坦白真实么？”樊狄盯着他的眼睛，用审问一般的语气寸寸逼近，将言语形成的气势化为自己在谈判上的仙剑，一剑斩出。

九州莞尔，他原本沉默的双目瞬间被笑意填满。这是一双能够代替主人的五官表情发笑的眼睛，正是因为太过于生动，甚至让盯着它的樊狄内心有些生寒。

“你很聪明！”

他说话了，但不是回答问题。

樊狄不着急，继续盯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惧。他是完美仙，没必要去害怕任何人，哪怕对方是不知深浅，甚至有可能真的如他猜测一般的身份，也不必惧怕。

又停顿了许久，九州的笑意戛然而止。他起身，看着樊狄，伸出手来道：“拿出你的东西吧！你很幸运，我准备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了。”

“我习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他像个老大爷似的侧卧了下去，靠在座位和桌案旁，看着摆在面前的道根茶，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只是制作的过程，令他觉得恶心，根本无法下嘴。

九州不再迟疑。

“六成吧！”

“剩下的四成呢？”樊狄紧随其追问道。

“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九州蹙眉，他已经很久没蹙眉了，甚至心中都有了些怒意。因为面前这个后生晚辈居然真的触及到他的秘密和底线了，这是他无法容忍的。若非他现在没有把握可以将这小子真正的杀死，他绝对不会如此忍让。

樊狄端起道根茶将之塞在平坦的九重天上，而后露出笑容道：“是你的回答不完整，并不是我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九州已经不耐，面上流露出厌烦之色。“三成是突然出现的你造成的，一个魔主，一个莫剑，一个樊狄。最后一成，则是三清祖师改了的天道所致。”

樊狄闻言后陷入了沉思，但他的动作并未停止，拂袖之间，一把小剑从其体内飞射出去落入了九州的怀中。

九州揣着小剑便走了，连抗击魔界的下一步战略也不商议了，就这么走了。

帝鹄和一竹都看见了那把小剑，虽然他们听不懂樊狄和九州那种云里雾里的谈话，但是最后的那一刹那，那把小剑却给他们解释了很多东西。

那把小剑，和樊狄最强的剑击如出一辙，那分明就是樊狄的剑道显化。也就是说，九州和樊狄的交易，樊狄付出的是最强的剑道显化，这么珍贵的东西，那么九州在这场交易中付出的必然也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只是，那到底是什么呢？

连天界阵营的最高指挥官九州都不在现场了，那么他们自然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这场商议便如此没头没尾的结束了。樊狄和一竹并肩下了九重天。两人一路上皆是沉默不语。樊狄在思考自己得到的答案，而一竹则是在思考那把小剑的意义。

以九州的能耐，握着那把小剑，极有可能就领悟的出三清祖师创造的剑道最高层次的境界。樊狄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都交付了出去，那么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在那段他听不懂的对话里，到底隐藏了什么具备如此价值的东西？

快到三清山了，樊狄看着一竹，而后笑了。

“你想问就问吧！”

一竹看着樊狄的那勉强的笑容，顿时觉得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自己的师叔居然连表情都控制不到自然了，到底是多在意那对话之中的内容才会忽略到这个地步的？

“师叔，我想知道，你和九州的交易中，你得到了什么。”

樊狄的笑容顿时收敛，虽然早有预料这个问题。但是当一竹真的问出来时，他还是有些受不了。

稍稍调整呼吸之后，他认真的看着一竹的双眼，郑重道：“我得知了一个真相。

……一个，我和九州联手害死西王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