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8

说完之后,他将双手插入裤兜,又是那副迷人懒散的样子,“梁主任,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可能接受你,不好意思。”

他绕过梁以笙离开,梁以笙又气又笑。

这还真被自己说中了,成也萧何败萧何。

她用她的千变万化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却也因为她的千变万化而远离。

不过她虽然又气又笑,却坚定了心中一个念头——秦墨寒跑不了了!

他都肯费心思去查那天在酒吧外用豪车把她接走的男人是谁了,那么走心,还敢说他能放手,她才不信!

又气又笑后,她心情很好。

秦墨寒是她的,早晚是!

下午快下班时,秦墨寒接到张灿宁的电话,秦墨寒有些意外,张灿宁虽然是他的学妹,但他毕业时张灿宁还没入学,两个人只是同一所学校毕业而已,在学校时并不认识,而且张灿宁性格内向,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他有些疑惑,接了电话便问:“灿宁,找我有事?”

“学长,今天是我生日……”

“哦……生日快乐!”

“谢谢学长……”张灿宁沉默了会儿,“学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想家,觉得一个人过生日好寂寞,你能陪我一下吗?”

“当然,你叫上元振他们几个,我们一起给你庆祝,保准热热闹闹。”

“谢谢学长,下午下班后你来我家行吗?”

“当然。”

张灿宁听他一口应下,声音里有些小小的雀跃,“学长还记得我住哪里吗?”

“当然记得,”秦墨寒失笑,“你忘了?你的公寓还是我帮你安排的。”

“嗯,好,那我等你,学长再见。”

挂断手机,秦墨寒摇头笑笑。

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人类也很神奇,号称心脏外科三把刀之一的张灿宁,拿起手术刀像个冷血无情的女战士,可私底下却是个特别内向容易害羞的小妹妹。

大概人都有两面性甚至多面性,譬如他,还譬如……梁以笙。

怎么又想起她了?

秦墨寒懊恼的吁了口气。

想起那个在医院里端庄大方知性美丽的梁以笙和酒吧里热情火|辣狂野奔放的梁以笙,他就郁闷。.

到底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还是两个她,都是戴着面具的她,其实都是假的?

下班后,他带着从路上买的鲜花和礼物敲响张灿宁公寓的房门。

门很快开,露出张灿宁清秀的笑脸,“学长你来了。”

“生日快乐。”秦墨寒伸手臂轻轻抱了她一下,将鲜花放进她怀中。

张灿宁一张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接过鲜花放在鼻端嗅了嗅,说了声谢谢,将秦墨寒让到屋里,自己找了个花瓶,将花小心翼翼的插进去。

秦墨寒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元振他们还没来?”

张灿宁没敢回头,摆弄着鲜花,小声说:“我不太喜欢热闹,一个人又嫌太冷情,所以只叫了学长一个人。”

秦墨寒愣了下。

女生过生日、在女生的公寓里、只叫了他一个人,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该明白些什么了,何况秦墨寒并不迟钝。

他很意外。

他以为,像张灿宁这种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对他这种恶名在外的花心大少,应该避之唯恐不及才对,怎么可能喜欢他?

所以以前张灿宁即使隐隐表现的对他与对别人有那么些不同,他也以为那是一个离家在外的女生对自己学长的依赖,从没往别处想过。

可现在,不由得他不想了。

在酒吧邂逅的性|感美女,他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对张灿宁不行。

她那么干净,那么单纯,他不可以伤害到她。

张灿宁有些不自在,“学长,你先看电视或者上网,我去炒菜。”

秦墨寒眼睛盯着电视,脑海中却想着怎样委婉的拒绝张灿宁,才能不伤害到她。

他在这方面并没什么经验,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张灿宁将饭菜弄好上桌,招呼他吃饭。

以为至少会来几个人为张灿宁庆祝,秦墨寒买了个很大的水果生日蛋糕,没想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怕是吃上几天也吃不完。

张灿宁却很开心,许愿、吹蜡烛、切蛋糕,分了一块给秦墨寒,像是看懂他在想什么,“没关系,明天我带到办公室分一分,我们科里几个护士都喜欢吃甜食。”

吃了块蛋糕垫垫底,开始吃菜喝红酒,两个人不断碰杯,秦墨寒发现这位内向羞涩的心脏科专家酒量居然很好,两个人喝光一瓶红酒,她没事人一样。

秦墨寒依旧在措辞怎样拒绝张灿宁,无奈张灿宁只和他闲聊,并不表白,他想了很多说辞都派不上用场。

总不能人家什么都没说,他就上赶着和人家说,你别喜欢我,更别追求我,你不是我的菜,我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这话说不出口啊!

秦墨寒表示很郁闷很惆怅。

一直等两个人吃饱喝足,他告辞要离开,张灿宁把他送到公寓门外,他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离开张灿宁的公寓,回医院的路上,秦墨寒更加惆怅。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张灿宁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喜欢他。

头疼。

好头疼。

第二天上午,他遇到一个奇怪的才。

才是个年轻男子,衣着高贵,细皮嫩肉,身边还跟着两个急赤白脸的下属,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这公子哥儿得了怪病,两个手臂突然之间一动也不能动了,只能垂在身侧。

原本这才送到了内科,做完各项检查后,全部正常,内科主任看不出所以然,请了各科主任会诊,秦墨寒检查了一遍,心里有数了,招呼身边助手:“去把梁主任找来。”

看那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脸色惨白,目光惶恐,据他分析是心理方面的问题。

梁以笙很快来了,上下打量了公子哥儿几眼,尤其盯着他惨白的脸色,和瞳孔之中没有散去的惶恐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公子哥儿脸上。

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全都懵了。

这……这什么情况?

难道这梁主任和这公子哥儿是宿敌?

还是这公子哥儿是梁主任的前男友,梁主任以前被他抛弃过,梁主任才会这样失态?

可即使是那样,梁主任也不能随便在医院打人啊,弄不好会给医院带来麻烦的啊!

梁以笙那一巴掌打的很重,公子哥儿惨白的脸上很快泛起指痕,他懵了一下,醒过神来,跳下床,抬手就朝梁以笙脸上打过去。

梁以笙往后退了几步,秦墨寒伸手抓住公子哥儿的手腕,“我说,别激动,梁主任这不是给你治病呢嘛!”

公子哥儿赫然变色,张嘴要骂,忽然意识到什么,抬起手臂看自己的手掌,一脸愕然。

刚刚还一动不能动的手臂,现在已经活动自如,这是……什么情况。

梁以笙转身拿过身后助理的单子,刷刷写了几笔,扯下来递给公子哥儿,“主任级的心理医师收费很贵,你要有心理准备,带的钱不够,人压这儿让你手下回去取。”

公子哥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恶狠狠的扯过单子,“少瞧不起人……你等着!”

将单子揉成一团捏在手心,对他两名下属说:“我们走!”这两句话,每个字他都说的咬牙切齿,你等着三个字,更是说的意味深长,有可能是他去交钱让梁以笙等着,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含义。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梁以笙都毫不在意,只是对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名属下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戒色戒毒,不然以后我们还会经常见面。”

公子哥儿身子一震,脚步一僵,原本攥着的双拳紧了又紧,停顿几秒后才大踏步走了。

他走的不见人影,才有年轻的医生问梁以笙:“梁主任,刚刚那个病人得的什么病,为什么你就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就好了?”

据他所知,梁以笙的单次诊费是按四位数计算的,一个耳光换四位数的酬劳,未免太划算。

但这本事别人是学不来的,几位专家将那公子哥儿全身上下查遍了,都没查出什么毛病,人家看了几眼,一个耳光就给解决了,所以人家拿那些酬劳也是有道理的。

就算病人本人,用四位数的诊金换他双臂活动自如,肯定也不会嫌太贵。

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梁以笙,等待她的答案,梁以笙微微笑笑,“这是受惊后导致的心理性局部麻痹,我刚刚使用的是情志疗法的一种,激怒他,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他就冲破了自己的心理障碍,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找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看看,其实很简单。”

众人又夸赞她几句,各自散开。

其实这事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不但专业要过关,还要胆子大。

试想一下,如果梁以笙那一巴掌下去,那位公子哥儿没有恢复如常,人家能善罢甘休吗?看那公子哥儿的服饰派头,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的罪了那种人,能有好果子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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