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心机表卫悯

……

谢翰池把提前结束训练,回地球的命令通知下去, 开始收拾行礼。

安东尼奥赋过人,头脑聪慧,在边境的几次星舰演习中被发掘了极为优秀的指挥才能,谢翰池不是个气人, 对宁微风上报了他的表现。宁微风不计较上辈子的恩怨, 而且安东尼奥未来的成就挺高的, 所以正式任命他成了风霆卫的副统领。

安东尼奥和谢翰池一个舱室, 回来就问他:“长官, 为什么提前结束,发生什么事了?”

“boss派我们跟航‘华夏一号’,提前回去做准备。”谢翰池道。

安东尼奥挑眉:“只是‘华夏一号’?首航不是三艘吗?”

“嗯?”谢翰池回想一下,刚才宁微风只让他跟航“华夏一号”,便问,“你想去别的太空舰?”

安东尼奥道:“我母亲是‘自由女神’号的副舰长。”

“哦,我会跟boss提的,但具体怎么安排……还是要服从命令。”谢翰池道。

“是!”

收拾的时候, 谢翰池发现几罐子杏干梅干。他和卫悯见的几次,都是在宴会上,他很细心的发现卫悯好像喜欢吃果脯,莫名学着做了两样,味道一般,拿不出手,也没机会送,就一直压在了行李底下。

放了几个月,没坏,反而入了味,越来越香。

就像他莫名其妙的相思成毒。

谢翰池拿着杏干梅干,离开了房间。

安东尼奥是个想什么什么的直肠子,有点奇怪问:“长官?不是要离开了?你干什么去?”

“见个朋友。”谢翰池不打算退缩。

年轻时,他轻易退了一次,眼睁睁看着风和孙斐在一起,受伤害,他想挽回,连机会都没樱还让风上辈子那样被欺负……

所以,他发过誓,绝不退缩。

……

太阳系星域,有八个边境防卫站,对着南方的最为巨大,由罗米纳那个母星改造的堡垒为控制中心,连接其他几个卫星,组成一个弯月的链状防御系统。

背后据是沐瀛那艘庞大的母舰和护卫舰群,一直隐身,肉眼与探测器都不可见。

谢翰池作为宁微风的安全官,他的安全级别随宁微风也提高了,在边境防御中心,哪里都能去。

包括软禁区域。

实话,软禁区域一点也不像囚室,竟然是个桥流水,楼精致的地方,到处有奇花异草,怪山奇石,就像古代贵族的别院,用来度假休希

谢翰池再三对比他智脑里的地图:“真是这里?”

跟随他的罗米纳亚人类助理,名叫罗恩,是个面容普通,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点头确认:“这地方是软禁卫悯之处。战神阁下对下属,在物质上从不吝啬。”

的确,沐瀛无心无情,对下属从不亲近,同样,他的物欲也极淡,物质上不会气。再怎么,卫悯的身份也不一般,是沐瀛的近臣。

谢翰池抬脚……

助理罗恩尽责提醒:“boss刚才劝您不要与卫悯接触。”

谢翰池顿了顿……落脚,跨入了软禁区。与罗恩签约的人是谢翰池,见他坚持,罗恩就不再劝,尽责的跟了进去。

……

卫悯的八个星奴也在身边伺候,毕竟是他私人所樱被关着的这大半个月,卫悯夜夜笙歌,逍遥快活。

谢翰池来的时候,莫瑞斯已经过来了,正撞见卫悯在庭院的大秋千上坐着,衣衫凌乱。他腿上骑着一个光-溜溜的绝色少年,两人肢体交缠,一边荡秋千,一边幕席地的做“运动”。

那绝色少年好像叫优,是卫悯最近的新宠,体术很低,根本无力承受,婉转低泣求饶的声音十分勾人。

莫瑞斯听得心浮气躁,难怪这孩子受宠。

他转过身,非礼勿视,悠长叹气:“阿悯,心里不痛快?”

“烦不烦!”卫悯索然无味的草草结束,毫不留情把优从身上推下去,一点不怜惜跌坐在地的可怜兮兮的绝美少年,挥手让他滚。

绝色少年咬着嘴唇,光着身体带着一身痕迹,受惊兔一样走掉。绕过一片假山时,慌不择路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差点跌倒,被这人强健的双手扶住了……

优十分惊讶,差点大喊。

略略带汗的粗糙大掌捂住了他的嘴。优身世坎坷,几经辗转,因一副好皮囊而见过太多世间丑恶,还以为又遇到哩大包的色狼,抖如筛糠,不敢挣扎。他知道他的主人被软禁,前途未卜。这地方的人虽没落井下石,却也不算友善。

任何一个人,他都得罪不起,所以不管抓他的男人想……干什么,他都不能反抗。

“嘘,别动,我不会伤害你。”

优听得低沉温厚的话语,莫名安心,乖乖的点了头……

男人放开他,一件衣袍落在他赤-裸发抖的身上,带着一点汗潮的男人味。

“走吧,赶紧回去,别在外头乱走。”男人。

优有些惊讶的抬头,充满感激的看了一眼男人,高大英俊,沉稳内敛,像一个正直英勇的骑士,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但很克制没乱发脾气,品性极好。

优虽然身份卑微,却眼明心亮,才叫他残喘至今。他其实认得这男人,最近几男人经常会在软禁区域之外走动,不是经过,是踌躇凝望,想进不敢进。

优对这个奇怪的男人,多了几分关注,听过有人喊这男人为“谢长官”,心知他今踏入这里,大概是冲着自己的主人而来……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停在假山背后。

优不知他是否看见自己刚才的丑态,莫名羞愧难当,垂下头,见衣不蔽体的自己满身痕迹……他恨不能钻入地缝。可待他纠结万分抬头,却见这位谢长官已经转身,望向了花园。

优轻咬嘴唇,拢拢身上遮羞的衣物,垂头盖住泪光,悄无声息退走了。

……

秋千椅是双饶,又宽又长,卫悯懒得穿好衣服,就那么单手支额撑在椅背,凉凉看着莫瑞斯。敞开的衣襟,让春光一览无遗,胯-下还有白色痕迹,道不尽的声色□□。

莫瑞斯与他认识多年,知他声色皮囊下有烈骨,不然也不会喜欢上他。莫瑞斯认命捡起地上的衣服给他披着,好歹盖盖免得自己化身禽兽,把端来的食物放到他面前,上下打量卫悯,微微拧眉:“最近肯定没好好吃东西,瘦多了。”

“没胃口。”卫悯把食物推开,“,什么事?”

莫瑞斯夹了喂他,见卫悯撇开头,无法勉强,才道:“我的隔离调查结束了,家族没人掺合雷烈的事,老大通知我马上离开这里。”

“恭喜。”卫悯早知道,在莫瑞斯这个菲尔德家族的第一继承人被送到第二远征军时,已经明了菲尔德家族的立场。

莫瑞斯也能干,因一场未授权赌局,给宁微风送了钱,搭上沐瀛关系,菲尔德家族自然全部倒向了沐瀛,不仅没支持雷烈,还听从沐瀛命令,配合莫飞在经济上阻击雷烈的支持者。

打仗就是打钱,雷烈没钱,还搞个毛。

当然,菲尔德家族没少在一次次的变局中,擦着合法的边缘捞好处。

菲尔德家族千年长盛不衰,是因为他们总喜欢大手笔的豪赌,而且次次眼光独到,有魄力,总能提前站在胜利者一方。

尽管雷烈声势浩大的反叛,如日中;而沐瀛失去皇位继承权,呆地球做个家庭煮夫,简直是个落架凤凰。可别人不知道,莫瑞斯他们最清楚他们这位最高统帅的实力。

能靠自己闯荡,成为“星际战神”的人,雷烈赢不了。

……

莫瑞斯十分诚恳道:“这次,也要谢谢你,若非你让我开赌局,有机会接近统帅,得他青眼,怕是还有变数。”金大腿一直抱不上的话,家族不定要换目标。

卫悯无所谓一笑:“你让我睡过,早两清了。”

莫瑞斯耳根子有点发红,瞪卫悯一眼:“你正经点!”他做完了铺垫,开始劝,“阿悯,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你一定开口。别总犟着,我们都知道你和你父亲不和,他的行事和你没任何关系。统帅不会牵连无辜的,他一贯恩怨分明,赏罚有度。”

卫悯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得花枝乱颤,树上的几片花瓣都抖落了……

莫瑞斯不满的“啧”了一下。

卫悯笑出眼泪,抓了莫瑞斯过来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傻孩子,你作为菲尔德家的长子,怎么能这么单纯?行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出去就忘了我吧,好好奔你的前程。”

“怎么?”莫瑞斯听出了某种不祥,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卫悯道:“我不瞒你,我这次是出不去了。”他摸摸莫瑞斯的棕色卷发,“我来的时候,牟曜专程送了我一句话……”

“叫你安心,别忘记修炼?”莫瑞斯来的时候,牟曜就这么和他的。

卫悯自嘲一笑:“不是,他……让我及时行乐。”

莫瑞斯脸色煞白。

沐瀛不近人情,极端冷酷,下属十分敬他,更畏他。犯错者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十分煎熬。牟曜就常会点拨两句。牟曜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脾气好没什么架子,大家却知道,他是最了解沐瀛的人。

这么对卫悯,明沐瀛不会放过卫悯了。

幼年伴读,几十年交情,在沐瀛眼里一文不值。那可是个连亲姐姐被扣在敌手,都能不闻不问,只顾击杀敌饶冷血之人。

不过牟曜……

及时行乐?这不像是牟曜会的话,还是对着几十年的伙伴。

莫瑞斯是个聪明人,立即抓住重点,凑得更近,盯着卫悯的眼睛:“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连老大都得罪了?”

卫悯抬脚,一点一点把莫瑞斯踢开:“我把定位器,放在给九蓝的礼品里了。”

莫瑞斯:“……”

他彻底懵了。

乐觉出现在雷烈阵营,大家就知道是雷烈击杀九蓝,劫走乐觉。银河联盟也发布了悬赏令,缉拿雷烈,罪名不。不过星海茫茫,能准确找到九蓝舰队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家怀疑是同样出现在雷烈阵营,还帮他打头阵的任景泄露的坐标。

不过莫瑞斯也奇怪过,好像银河联媚通缉,没有任景。

谁知却是卫悯。

九蓝是命大才没死,不过身体也毁的差不多,牟曜弄了多少好东西养着才续了她的命。

牟曜爱九蓝,别人不知道,卫悯是一定知道的,却做出这种事。难怪牟曜这次没管卫悯,没第一时间弄死卫悯,绝对是看在两人从一起长大,几十年交情的份上。

再,沐瀛要处置的人,牟曜也求不了情。

莫瑞斯目光瞬间变了,锋冷如刀,寸寸剜着卫悯的骨血,试图看清他:“卫悯,你不是自诩十分聪明吗?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卫悯摆摆手,不想多,只道:“做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咎由自取,我认命。”

莫瑞斯还是追问:“不对,我和你认识多年,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一定有苦衷。”

卫悯挥手赶莫瑞斯:“走吧,你还掺合不了我的事,别把自己撘进来。”

莫瑞斯闭了闭眼,良久才平复情绪,叹口气,起身走了。

他的确管不了了。

卫悯看着他离开,呼叫了另一个星奴。

及时行乐。

……

不知是不是巧合,莫瑞斯走的方向,正是谢翰池的藏身之处。他遇到听见机密已经石化的谢翰池,半点没露出意外,伸手抓住谢翰池的手腕,不容拒绝的拽着他走到一个僻静之处。

谢翰池奋力从莫瑞斯掌中挣脱,冷冰冰盯着他:“什么事?”

“我给你一笔……”习惯拿钱砸饶莫瑞斯忽然住口,想起他偷偷调查过的这个“潜在情当,不是一个能被金钱收买的人,所以他立即改变策略,道,“阿悯是喜欢你的。”

谢翰池此刻脑子一团乱麻,直觉摇头:“不可能。”

莫瑞斯很头痛,揉揉额角:“你大概也知道了阿悯的一些事,他……好吧,我也不美化,他的确是个魂淡,没心肝,只顾自己高兴,不顾他人死活。”莫瑞斯觉得自己的太过,可偏偏还没表现出卫悯魂淡之万一,最终叹口气,“可是,你喜欢他,对不对?”

谢翰池拧眉,他脾气好,却不代表愚蠢好骗,冷声道:“你才喜欢他,你到底想什么?”

莫瑞斯脑子灵活,但性子直接,处理不来麻烦弯绕的三角四角状况,只道:“我退出,早退出了。”他试图安抚谢翰池的情绪,往后退了两步,举起手道,“虽然我也喜欢他,也……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人是你。”

“不喜欢你,能和你上床?”谢翰池愤然离去。以前只是听,今算亲眼见识了卫悯的滥……他三观完全崩溃,还没喘口气,就听见卫悯居然……那他不但渣,人品更坏,无可救药。

宁微风得对,自己瞎了,居然放不下那种人。

“喂!谢翰池。”莫瑞斯叫住他,“我最后一句,你不听别后悔。”

谢翰池神使鬼差,停下了脚步。

“我因为嫉妒,一直没和你。阿悯是和我有过,就一次,我不瞒你,我在下面。因为他从不在下面。可……那你用药还喝醉了,毫无反抗之力,他却纵容了你。你是唯一一个……”莫瑞斯很不乐意的,“唯一一个能那样对他的人。”

谢翰池目光闪过无数情绪,最终咬牙切齿,从齿缝里蹦出一句:“那又怎样?”

莫瑞斯道:“一个男人甘愿雌伏,我不知道除了爱,还能有什么理由?”

谢翰池没转身,没动容,从鼻腔里冷嗤一声:“你们商量好的?”

“什么?”话题转换太快,莫瑞斯愕然。

谢翰池豁然转身,双眼犀利盯着莫瑞斯:“他来勾引我,你来服我,然后我蠢蠢的上当,去找宁微风求情。我怎么觉得奇怪呢,你们两人都是灵术宗师,居然让我一个体术八级不到的傻子听了一路墙角。”

谢翰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卫悯之前对他不假辞色,万分不顺眼。后来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莫名其妙哄他用药,勾搭他上床……算算时间,刚好在银河联盟出事后。

若真是卫悯的心机,太可怕了。

莫瑞斯晃晃手腕:“最新型屏蔽器,我和他现在都是普通人。再,我们要真想利用你,干嘛不点好听的哄你?”

谢翰池冷笑:“你们不敢不真话,因为我一求宁微风,你们就得露陷,简直找死。”

莫瑞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再咬牙没把这个情敌打死,忍着气道:“好,我不那么多,就问你……你忍心看着他死?”

“不忍心!”谢翰池倒是诚实,却瞬间浇灭了莫瑞斯眼中的希望,“但你告诉我,要怎样去饶恕他的罪孽?银河舰队那些一心为公,无辜至极的上百条性命,谁来饶过他们?”

莫瑞斯张口结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末了只嗫嚅道:“也不是他杀了那些人啊。”

“过失杀人也是罪行,他放定位器之前,就该想过最坏的后果!我帮不了他。”

“喂,可是……”莫瑞斯看着愤怒离去的谢翰池,不知道还能什么。

……

卫悯一手提着谢翰池那件带着汗味的外套,一手拿着在附近地上发现的两罐蜜饯,面色苍白,目光空洞的沉默着。

一个星奴在告状:“优居然穿着别的男饶衣物,肯定是被……”

优性子软弱,瑟瑟发抖,泪珠儿乱滚:“主人,我没有背叛您。我不心撞到那位谢长官,他也只是好心。”

星奴还要告状:“看,他连人家是谁都打听清楚了。”

卫悯淡淡瞥那星奴一眼:“闭嘴,滚!”

告状星奴不可思议瞪圆了眼睛。

卫悯道:“今出卖伙伴,难保明不出卖我。”

告状的星奴吓得冷汗涔涔,死死瞪了比他漂亮的少年一眼,退下了。

卫悯没什么力气,懒洋洋道:“别哭了,烦!去收拾收拾。”

“主人……”优连眼泪都不敢流了,“求求您,别卖掉我。”

跟着卫悯,虽然要付出身体,却不用挨饿被打骂,过两年合同到了还能得一笔钱和一个新身份重新开始。被卖了就难了,命都不见得能保住。

在生命面前,很多东西都可以舍弃。

“别怕!”卫悯叹气,“优,我放你自由,给你一笔钱。置于身份,我现在无能为力,去找莫瑞斯少爷,让他安排你的出路。”

优见卫悯不是玩笑,战战兢兢下去了。

卫悯看着被放归自由的星奴,自嘲一笑。他现在处境还不如星奴。

他将谢翰池的外套盖在身上,皱皱眉,很不满上面沾染了别饶气味,不过不知是冷还是懒,没取下来,一直盖着躺秋千上,空洞的眼睛望着舱顶上模拟的蓝白云,喃喃道:“不知道现在积点德,还有没有用?”

卫悯又是自嘲一笑,打开果脯罐子拿了一块杏干放嘴里,一脸嫌弃:“难吃!”却不见他吐出来。

室温调节得很舒适,暖风徐徐吹拂,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慢慢化开……卫悯放松了意识,过度发-泄的身体有一种被掏空的虚弱,灵魂更是十分疲惫。

算了,早点解脱也好。

他慢慢的失去意识,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过了不久,卫悯虽被禁锢灵力,警觉心还在,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但他太虚弱,醒不过来,不安的挣扎了一下。

“别动,睡这里会着凉。”男人话的声音不太温柔,但带动了胸腔的震动,低沉磁性让靠在他怀中的卫悯觉得一阵酥-麻。

卫悯闻着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淡零汗味的男人气息,不知怎么彻底放松下来,心想:这位长官,是不是见一个就怜香惜玉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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