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小慈,你听我解释

“殿下。”还是南易反应及时,在旁人注视之前,喊了宋文倾一声,同时跪地行礼:“奴才叩见楚妃娘娘。”

这一声‘楚妃娘娘’,提醒着宋文倾莫冲动。既然时机未到,还是莫乱了计划才好。

宋文倾沉沉一个呼吸,跟着行礼,“叩见楚妃。”

楚慈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宋文倾抬首,四目相对之时,被她眸中情绪给激的浑身僵硬。

她的眸中,有恨,有怨;可是,在这份怨恨之中,又有不甘。好像当初她一再的给他机会,一再的相信他,爱着他,只要他能交出真心,只要他能低头认错,她就能既往不咎,她就能与他携手对敌。

毕竟,她原谅他,给他机会,已不是一次两次。

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宋文倾真想不顾一切的将她拉着便跑。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把她藏起来,哪怕他万箭穿心,也要将她牢牢护住。

只可惜,他不能!

他现在连牵着她的本事都没有,如何还能与她一起跑?

可是,他今日却是要光明正大的让她明白,他此生之妻,只她楚慈一人!

二人对视之间,小福子寻着宋文倾而来。见着楚慈,忙上前喊道,“主子!”

这一声主子,饱含了太多的情绪。似在委屈着被她抛弃,似在自责着不能为她效力。

楚慈视线转向小福子,好半响轻吐口气,迈步而入。

宋文倾闭了闭眼,自个儿站了起来,跟着她走了进去。

众人好似都知道今日楚慈会来一般,瞧着她步步而来,众人视线均是转了过来,热切的眼神不言而喻:好戏,开始了!

若说这些人回京第一日,京中之人不明白楚慈与宋文倾的关系。那么,楚月泽到五皇子府闹了一通之后,那些该传的,自然在邰正源的安排之下,都传开了。

楚慈本是五皇妃,可宋文倾却为了回京,把楚慈给卖了!自个儿夫人立了战功,便拿来铺自已的回京之路,末了还娶与楚慈不对盘的楚月兰,这戏,怕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众人就等着今日的婚礼闹得越大越好,这样的热闹看起来才有意思!

虽是为妃,却不如太子来得尊贵。太子代表高顺帝坐于上位,准备受新人之礼。楚慈坐于侧位,面色清寒毫无情绪。

当那‘一拜天地’响起之时,宋文倾手上一松,红绸掉到了地上。

大大的绣球顿时在楚月兰跟前摆动,就似入冬之时残留在枝头的果子,凄凉而萧条。

楚慈眸光一闪,视线转去,便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那夜的晚霞。

那一夜,她与他立于院中,二人握着红绸,拜了天地。

那时,鸟雀欢鸣,见证了他们的婚礼,也为他们唱起了动人的歌曲。

那时,没有宾客,却是幸福而甜蜜。

然而今日,有婚礼,有宾客,却没有祝福,有的,只有嘲讽与讥笑。

盖头之下,楚月兰几乎咬碎了一口贝齿,看着在跟前摆动的绣球,恨不得当场揭了盖头质问宋文倾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她再是冲动,也不会在今日让自已颜面尽失。

只闻她轻轻的喊了一声,“五殿下。”

这一声喊,别样娇柔。

楚柯明面色发青,心中更是恼怒。不管楚月兰做过什么,没拜堂终究代表着楚家。如今宋文倾这般打脸,不是将他一起给扇了?

倒是宋文之笑着站了起来,问道:“五皇弟这是怎么了?”

“夜里喝茶没注意,烫伤了手,一直握不住东西,让皇兄见笑了。”

那手,确定被白纱包着。可是不是烫伤,谁又知道呢?

宋文之若有所思的看了宋文倾一眼,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楚慈身上。

注视之间,便闻宋文倾轻轻浅浅而道:“既然是补办婚礼,再拜堂就没意思了。”说罢,一挥手,望向小福子:“皇妃一早起来收拾,想必是乏了,先带皇妃去休息。”

宋文倾之举,宾客顿时哗然。

这脸打得,可真够响亮!

什么叫补办婚礼就不用拜堂了?传言不是说当初与宋文倾拜堂的是楚慈?既然如此,宋文倾此举,根本就是不认同楚月兰!

既然敢在大婚当日如此打脸,那又为何要卖了楚慈?

众人已是心照不宣,只怕传言不实啊!宋文倾怕不是卖妻求荣,而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

眼下这戏,可是越发有意思了!

小福子带着咬牙切齿的楚月兰走了,宋文之面上的笑意亦是越深。心中暗道:邰正源果然是技高一招!连宋文倾会在今日给楚慈定心丸的法子都能料到!

细细一想,宋文倾也只能如此,才能光明正大的反击。给高顺帝找不痛快什么的,想来也是想到了应对这策才敢如此。

可惜啊可惜,只可惜,宋文倾今日注定要输!

心中想着,宋文之心情不错上前,双手各执酒杯,一杯递于宋文倾:“大喜的日子,本宫也当敬皇亲一杯。”

宋文倾看了酒水一眼,浅浅一笑,正待推辞,宋文之却是抢先说道:“本宫今日来,是代表的父皇。怎么?伤了手,拜不了堂,如今却是连酒也喝不得了?”

众人等着看宋文倾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宋文倾却是令众人失望,接过酒杯一口饮尽。

有了第一杯,自然就有第二杯。

朝中有地位的大臣前来敬酒,宋文倾自然不能再拒。

楚慈看着宋文倾执杯的手,眸光闪烁。

“主子。”小福子去而复返,走到楚慈身旁,小声说道:“奴才有话说。”

楚慈看了一眼被宾客围住之人,起身与小福子走了出去。

“主子,虽然奴才不知道主子与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奴才却知道,殿下在东曲便中了毒,至今未解,浑身无力。今日殿下所为,主子也当看到了,殿下这辈子认同的妻只有主子一人,殿下不与楚月兰拜堂,就是想告诉主子,在殿下心中,爱的人,敬的人,永远只有主子。”

楚慈的心,波动的厉害。

不是没怀疑过,可是,他却不告诉她!他为何就是不说?

眸光发亮的看着小福子,楚慈问道:“可知在东曲之时,他可曾与池顾单独相见?”

小福子摇头,“奴才不知。”

楚慈懊恼,是啊,这种事,小福子怎么会知道呢?

此时的她,心中莫名的有些激动。她想见他,单独见他。想要把那些问题都弄清楚,想要告诉他,只要他不嫌弃她,她就不会放弃!

“小福子,你想想办法,我要见他!”

楚慈的情绪有些激动,小福子也跟着染上一抹神采。急忙点头,与她说道:“殿下的书房平日里无人敢去,主子去书房等着,奴才这就想办法让殿下去书房寻主子。”

由小福子带着弯弯绕绕的进了书房,楚慈心中仍然有些激动。

这份激动,却在等待之下缓缓平复,最终被寒意所侵蚀。

不对\不对!

玄华二人呢?那二人向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为何此时不在?

陷阱!

楚慈猛然起身,慌忙出了书房。

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更清楚这是别人设的陷阱。

可是,当她听到那暧昧喘息,听到楚月兰的娇声吟哦之时,楚慈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就连步子也是停在原地,难以动弹。

“殿下,殿下……”

那一声声的喘息,就似受不得身上之人的索取。那带着哭腔的求饶,令楚慈听得发呕。

**的冲撞,**之响,从那紧闭的屋门中传了出来。楚慈不受控制的一步步走了过去,推开房门。

她不相信屋中的是宋文倾,所以,她一定要证实!

可是,当她走进屋中,看着那红帘之中的人翻滚之时,她却又犯了怂。

害怕那人是宋文倾,害怕方才的激动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害怕掀开这道帘子,唯一的希望都会幻灭。

不敢掀,却又不得不掀。她的性子向来如此,不清楚的,就要一步步的剥开,抽丝剥茧,总要得个最终的答案。

素手微颤,掀起一边帘子。当她看到那人压在楚月兰身上,楚月兰双腿绕在他腰间之时,楚慈只觉得眼前发黑,心中发闷。

床上之人似被来人惊到,楚月兰一声尖叫,宋文倾眸光瞬间清明。

看着床前的人,宋文倾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瞬间面色煞白。

“小慈,你听我解释。”

慌忙起身,捡起地上的衣裳胡乱套上。宋文倾一把握住楚慈的手,急声说道:“我被下了毒,你信我,我被下了毒。”

是啊,下了毒。

听得他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楚慈浅浅一笑。反握着他的手腕,嘲讽说道:“小福子与我说,你中了毒,浑身脱力。可我怎的就是瞧不出来你中了毒?你不是脱力?脱力还能与她颠鸾倒凤?”

她之言,他瞪大了眼。

握紧的拳头再不脱力,体内的毒更是解的干干净净。

看着她一步步退后,宋文倾忙上前捉她的手。可是楚月兰的声声尖叫,却是引来了府中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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