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命不当绝

第二天我照旧在天桥上摆摊儿,快十点的时候,才来了第一单生意,找我的是个六十出头的老太太,说想让我给他儿子算算,看看最近是不是让什么东西跟上了。---手机端阅读请登陆 ,很难算出来,让他把情况先说给我听听。

老太太跟我说,他家就注坊桥附近,家里三间平房,租出去一间,剩下两间他他们老两口跟儿子各住一间。大概能有一个多礼拜了,老太太感觉儿子有点儿怪。每天很晚才起床,而且起来也没精神。

那段儿时间,有时候都后半夜了,她总能听到从儿子房间传来絮絮叨叨的说话声,有时候像是好几个人,有时候听声音好像就他儿子自己。一开始她没觉得怎么样,只是挺纳闷儿的,白天看不见家里来人,怎么非赶上大晚上的过来。

一天早晨吃早点时,她跟儿子提起这事儿,说什么朋友啊,非得大半夜的过来,还一聊就一宿,搞得他第二天一点儿精神都没有。她儿子被说懵了,说哪儿有人哪,自己一晚上都在睡觉,还说老太太估计是挺差了。

当时老太太跟老伴儿都在,听到这儿心里一惊,要说老太太一个人听差了还有可能,可明明那声音,他俩都听见了啊。他儿子吃了两口早点就出去了,一直到很晚才回来。而且喝了不少酒,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十点多种,老头起身去厕所,平房嘛没有洗手间,一般想方便都得去院外面的公厕,当他经过儿子房间门口时,又听到里边儿有人说话。而且听着像是一男一女,俩人像是再吵架,说的话都挺牙碜的。

老头心想莫不是儿子带了女人回家,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而且自己亲自插的大门,不过当时的声音,确实是一男一女,那男的可以确定是他儿子,那女的他没听出是谁,不过总觉得那声儿有点儿怪。俩人在屋里骂骂咧咧的。

老头犹豫再三也没推门,毕竟他一个当爹的,要真撞见儿子跟女的干那事儿,传出去名声不好,自己也觉得尴尬,从厕所回来,屋里消停了,可还没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屋里有吵起来了,只是这次声音嘈杂,听着像是好几个人吵架,你一言我一语的。

老头赶紧敲敲窗子,把老伴儿叫出来,其实根本不用他叫,老太太早就听出不对劲儿了,只是老头没在家,她也没敢出屋,这时正穿着衣服从门里走出来。

老两口走到儿子门前时,那声音还在继续着,推开门之后,他来都傻了,房间里他儿子正躺在床上睡觉,而除了他之外,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老头赶紧把灯打来,发现在他儿窗前有一圈脚印,因为是水泥地,那些黑乎乎的脚印特明显。

老头当时就吓坏了,上前把他儿子推醒,等他睁开眼后,对刚才发生的事并不知情,不过当他看到地上的脚印之后,也傻了。和明显在他睡觉时,屋里还有别人,而在他爹妈推门的瞬间,那人有走了。

那晚上一家三口谁都没睡,老俩让儿子好好想想,最近碰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儿。他想了半天,越想心里越烦,后来说要出去透口气,说完不顾父母的阻拦大晚上的出了家门,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来。

而且进家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倒头就睡,邪性的是,从回去到这会儿都一天一宿了,还睡着,偶尔睁睁眼,就是不想起来。老太太觉得这事儿邪乎了,没敢耽误赶紧出来找先生,这才到的我这卦摊儿。

听这还是有点儿邪性,于是收拾了东西,让老太太带我回家看看。

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我进屋一瞧,床上躺着的,正是昨天被我从马上中间扶起来那位,这会儿瞧着像是睡着了。

我走到他身边儿,用手推了推,对方睁开眼瞧了我一眼,然后又睡着了,不过我看出他刚才是真睡着,而这次是装的,眼神上有点儿发飘,那样子就像是撒了谎的孩子,故意装的什么都没发生,可越是装越让人觉得可疑。

这事儿我心里大概有谱了,老太太的儿子估计是被鬼上身了,不过这鬼暂时还不想伤害他,应该是有什么更深的企图。

我摆摆手,跟老太太说,先让他儿子睡觉吧,我一时半会儿的看不出什么来,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在门口有个老实的脸盆架子,在旁边还立着面镜子,我从镜子里,看见他眼皮微微睁开,然后又突然闭上,好像是怕人发现似的。临出门时,我用鞋跟在门槛上踢了几下,老太太不知道我在干嘛,不过也没多问。

其实这看似简单的动作,也算个抓鬼辟邪的招儿,门槛可不是个随意的物件儿,高于地面多少其实是有讲究的,为的就是挡住有些因地气而生的鬼,在这门槛通地,年头长了多少有点儿灵性,我用鞋敲击门槛,是想提醒这屋里那些得了道行的东西注意下,屋里有邪性的东西,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可以给我提个醒。

有的人可能看到这儿,觉得我说的扯淡了,其实还真不是,任何东西存在的时间长了,受天地精华影响,都能有点儿灵气儿,哪怕是跟牙签,搁在太阳底下晒上十年,只要他不烂,一样可以辟邪。

走出房门,老两口把我让到他们屋里,进屋之后我把自己的猜测跟他们说了,老太太听说自己儿子被鬼上了身,眼泪都快下来了,恨不得给我跪下,求我救救他儿子。

我说这事儿其实难是不难,主要是得知道这鬼的来路,直接赶走往往治标不治本。这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儿子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啊。而且现在的年轻人,愿意跟父母住一块儿的已经不多了,更何况他家这情况,房子也不是太松宽。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他们儿子哪都好,就是说话办事儿的特腼腆,看者跟个女孩儿似的,因此老大不小的了,也没说上个对象儿,为这事儿把她姐都快急疯了,没事儿就给他张罗对象,不过孩子不争气,谁也没辙,瞧着蔫头蔫脑的人,每次相亲都把人姑娘给骂跑了,到后来也没人敢跟他张罗了。

我点点头,说老大不小的不找对象还真是有点儿怪啊。其实我心里是怀疑,这小子不会是个gay吧。不过是与不是的,跟这事儿关系不大,我也没深问。刚才老太太提到这酗子应该还有个姐姐。

不过我瞧他岁数应该跟我差不多。那时候计划生育已经开始实行了,老太太能把这儿子生下来,看来还真冒着挺大的勇气呢。我本来是打算在他家带回儿,等到天黑或者阳气不这么重了再处理他儿子的事儿,因此纯属闲聊的说起了这个有关二胎的话题。

老太太可能是觉得我有了什么推测,紧张兮兮的说,要说他儿子出生这事儿,还真有段儿故事。当初他们坏这孩子的时候,正是计划生育最紧的那段儿时间。老太太说真是挺着个大肚子东奔西跑的,连老家密云都去了,不过后来有一回去医院检查,还是被当地负责计生工作的人给发现了,硬是按在地上给塞了两片儿打胎药。

这事儿现在听着跟编的似的,但经历过那段儿岁月的人,都知道确有其事。塞完药之后,老太太死的心都有,可说来也怪,肚子疼了几天之后,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而且似乎还能感觉到胎动,因为当时应怀孕七八个月了,他猜测是不是计生办的药出了问题。当时的情况他也不敢去医院啊,后来就请了老中医到家里。那老头给她搭了搭脉,说这事儿有点儿邪了,因为他感觉老太太肚子里的孩子应该还活着,而且比之前更硬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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