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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最后的胜负

第五十九章

那双睁开的双眼中,冷意盈灌,透着跨越几千春秋的苍茫透出。

“呼!”

黑袍“无春秋”面无表情,黑蓝色眼瞳转动间,夹杂着充沛拳劲的一击,没有任何的停留,径直撼出!

白袍青年没有退缩,面对着整个府邸内的最强莲傀,嘴角竟是缓缓攀上一丝嘲讽。

“蓬!”

一股能量之间的撞击声响起。

白袍青年蓦然探出手掌,牢牢将迎来的一拳抓住,能量潮汐顿时爆裂而开。

面对着与生前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莲傀,白袍青年露出怒笑,右掌之上的法印疯狂绽放而开,一股吸转之力骤然产生,袖袍鼓动间,竟是将莲傀体内的修为一股股抽走。

黑袍无春秋想要抽回手掌,却根本无法脱离面前之人的控制。

没有感情的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修为会飞速衰退,一遍遍想要抽回手臂,可流转在体内的磅礴修为不受控制,汩汩流出,令他的力量也变得越发虚弱起来。

白袍青年将本属于无春秋的修为抽得一干二净后,才松开了手掌,抬头看到那张僵硬的脸皮,冷眼中浮现出厌恶,一拳反然轰出,将眼前的黑袍莲傀一击捣毁。

“什么?!”

虚空之上的美妇惊骇出声,精致的面容有些惊慌失措。

见主人无恙,万吞的老眼中浮现出欣慰,没有了执念的支撑,苍老的躯体终是抵抗不住,在那漫天莲影鞭挞中,化为了漫天齑粉,血影也应此消散。

主身的死去,那灰袍老者也是无力倒下,靠在石壁上,合上了浑浊的双目,面露解脱。

“万吞……”

见此,白袍青年眉宇间凝起痛惜,一步步走出,在黑色土壤上踩下一道道不浅不深的印记。

“咚!”

似有钟声敲鸣,黑土鼓动而起,白袍身影朝着美妇行去,不急不缓的步伐,仿佛每走出的一步,都是在行布阵法之道

眨眼间,美妇周身的空间已被锁死,无处可逃。

正殿内的法阵已与狱土彼此相融,无处不在的狱土之气散出。

天地万物皆是相生相克,而作为唯一克制天莲的狱土,已然完完全全吞噬了天莲周身的一切魂力,令其彻底沦为凡物。

如今,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天莲的掌控,此时的她惶惶不安,一步步退后。

不知何时,白袍青年手中凝出一道古钟虚影,隐隐的符篆闪烁,摄人心魂的钟声传出,似伴随有佛音咏唱。

“昔日犯下的罪孽,是时候偿还了……”

美妇凄然惊叫退后,浑身气势尽无,她纤手颤抖,指向白袍青年。

“你,你舍不得杀我!”

白袍青年深邃的眼眸望着上空的美妇,带着依恋之色,却是并未停止步伐。

“哈,哈哈!”

美妇凄厉而笑,癫狂道:“不过凭你借助死气培育的伪狱土,根本不足以将我完全灭杀,只要我尚存一息,便有无穷的时间来重振旗鼓,届时,一样屠杀东南域众族!”

白袍青年的身形不可察觉地顿了顿。

一道寒风拂过,白袍在原地没了踪影。

美妇惊愕了下,蓦然娇躯猛地颤抖,抬首而望。

头顶之上,已是巨大的古钟之影笼罩,朦胧雾气缠绕,钟内却是如黑洞旋转,繁文符篆排列,一股股临近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袍青年目光凝视,抬手间,轰鸣鼓荡回响,硕大的钟身回转震动,缓缓罩下。

“无!”

“春!”

“秋!”

在美妇凄厉震耳的尖叫声响彻下,如山川般巍峨的古钟扣下。

“对不起……”

青年面目悲恸,身形摇摇欲坠。

一个地尊境强者的旷世爱恋,经历了几千年,被他自己拉下了序幕。

或者说,这是一场单相思,一场不该产生的爱情。

“……”

人参娃娃也在此刻默然。

万籁俱静,白袍青年跪倒在地,怅然若失。

当他抬起头来想看天莲的最后一眼时,却是双目凝起。

“这是……”

古钟之下,一道道苍茫气息徐徐,内壁震荡间,死气吞吐侵蚀间,一道小巧精致的金色莲花在其内,静静旋转着,安稳如山

金色小莲!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天莲的本体!

莫非真的被美妇所言中?!这些凭借死人之体所蕴养的狱土,虽能压制天莲,却无法将其完全灭杀。

金莲在古钟内悬浮,虽被死气侵蚀得有了丝丝裂缝,却依旧顽强地存活了下去。

万千死气已在此刻被消耗大半,吞吐间变得有些薄弱起来。

这让那小巧金莲竟有了一丝反弹的征兆,一道道赤金波纹扩散而开,撞击在钟壁之上。

白袍青年面色凝重,踏上虚空,双手透出汩汩魂力。

这道古钟,乃是他利用尽身修为凝成,其中还包括了从莲傀之上所抽取的修为。

“去!”

白袍青年厉喝而起,将所剩的魂力倾尽,让古钟之影变得更加凝实一分。

这是一场最后的战争,两者皆是强弩之末。

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即是胜者。

白袍青年脸庞苍白如纸,汗如雨下,咬牙间已是快要支撑不住。

若是这具身体能够强大一些,亦或是从莲傀身上汲取的修为能够多一分,都能让他赢得这场战斗。

可就是差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了最后一道助力,他无法做到完全灭杀天莲。

古钟之影开始涣散,死气也变得稀薄。

眼见金莲就要冲出,却是不知从何来的一道赤芒闪烁,透入古钟之内。

“呲呲……”

这道神秘力量令金莲顿时嗡鸣,莲身颤抖,一道道碎片飞散而开。

最终,金莲之上隐隐浮现出一道痛苦的女子面庞,整个金莲破裂开来,化为虚无。

白袍青年无力落下,一个趔趄后方才定住身形。

“……”

似乎想不明白刚才那道赤芒的来历,白袍青年朝着殿顶望去,若有所思。

“你……干什么?”

府邸上空,青牛不解问道。

道袍男子饶有兴致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门罗大人让你来东南域不要搞事,你又弄这出?如果你回去被关禁闭我可不跟你一起受罪。”青牛抱怨道。

听闻,道袍男子一本正经地直起身子,敲了下青牛的头,将食指竖在嘴前。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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