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是我的第一次
董浩然嫉妒地快要疯掉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安月晴一直对顾成刮目相看，关爱有加，更会私下里单独授课。
现在就连沈沐漓也是这样，亲昵得好似情侣！
苏城中学三大校花中的两个，跟顾成的关系都非比寻常！
这种事，比做梦还离奇！
董浩然在形象、特长、家世、成绩上都在学校里小有名气，但他只是像其他大多数男生那样，深深暗恋着，却从没有追求过沈沐漓，因为他知道，沈沐漓不可能属于他。
但沈沐漓更不能属于顾成！
不能！
一个是天上的仙子，一个不过是公认的屌丝。
任悦同样家世和相貌不俗，对董浩然来说算是良配。但苏城中学，68个班，每个班都有少则1到2个，多则3到4个任悦那档次的班花，也就是说，整个学校加起来足有200个。
而沈沐漓这个档次的，整个苏城中学不过三个而已！
董浩然恨啊！满腔妒火无从发泄！
他青筋暴起，双目赤红，根本没注意到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痛到扭曲的面容和传来的声音。
“你轻点！”
“喂！你弄疼我了！”
“董浩然，你疯了！快松开！”
“呜呜呜，好疼，我的手腕要断掉了，求你……”
……
没有再理会混混和同学们，顾成任由沈沐漓挽着离开，同时暗自体察身旁女孩的心思。
她身体在微微颤抖，呼吸更是相当不稳，深一口，浅一口，断一口，让人很担心她会把自己的肺玩坏。
她脚步又急又虚浮，要不是挂在顾成手臂上，这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她有五次险些摔倒。
她埋着头，根本看不清表情，但紧张是一定的，就这么两分钟的时间，精神属性来了个大跳水，直往下降。
匆匆拐了个弯，发现已经脱离其他人的视线，她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嗖一下蹦开，两只手不知该往哪放，绷得很紧。
好像是顾成在强行把她拖走，她是好不容易才摆脱的那一个，无辜又可怜。
她的脸依旧埋在胸前，可从露出一点的侧脸来看，原本的苍白不见影踪，如今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
“呃，你怎么了？”
顾成搔搔头，在这方面他并没什么经验。
“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
沈沐漓急忙摆手解释，可越说声音越低：“我只是……我只是……”
最后，声音像是蚊子一样：“这是我的第一次……呃，挽住男生的手，有些……有些不习惯。”
顾成心中大乐，促狭地看着眼前如同犯了错的小姑娘。
真有意思！
不过，第一次挽住男生的手……
这是沈沐漓的第一次，却不是顾成的。
两年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有那么一个女孩，会亲昵地挽住顾成的手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上学和下学，一起迎着朝阳和走向夕阳，一起谈论着学习、青春、明星、游戏、小说、音乐，等等等等，任何年轻人感兴趣的话题。
对着顾成，那个女孩绝不会有任何的紧张和羞涩，一切都是那么坦诚，自然，两人对未来没有多余的遐想，只想着这样一直走下去。
可是，那个女孩已经……
陷入回忆当中的顾成，笑容收敛，神情变得严肃和悲伤，甚至有些痛苦和可怕。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的沈沐漓，偷偷抬起头观察一下，立刻陷入到更深的惶恐之中。
“对不起！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回过神的顾成，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刚刚只是觉得他们的话太过分了，才一时冲动，想要替你解围。”
这个表情明显无法让沈沐漓放心，她焦急地解释起来。
“还有，我是想对昨天的事表示感谢，我知道方式可能有些不对，对不起。”
沈沐漓越说越委屈，楚楚可怜。
“好了，我真没有生气。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大可以继续这样做。不！做得更过分一点也没问题！比方说，挽得再紧一些，靠得再近一些！”
顾成的口花花让沈沐漓终于确认他并没有生气，只不过这一瞬间，脸再次红霞密布，分外诱人。
这个女孩太单纯，太爱害羞了一些，在当今这个社会环境下，这样的女孩着实太过罕见。
羞涩状态中的沈沐漓，辅以两个清晰可见的梨涡，散发出惊人的魅力，让顾成不由赞叹。
酒窝校花名不虚传，令人心动。
“对了！”沈沐漓突然想到：“刚才我的举动，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不过，我可以跟他们解释清楚的！”
顾成当然明白她所说的麻烦是指什么。
就如同董浩然会嫉妒自己与安月晴的亲密关系一样，如果自己这个“三无”男生与沈沐漓扯上关系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嫉妒和报复会来得更加猛烈，更加可怕。
不过，他不在乎。
“不用！谁要是来找我麻烦，就让他们来好了！”
这一刻的顾成，果敢无畏，不禁让沈沐漓呆了呆。
她不由想到昨天顾成面对李褚的那一幕，同样的霸气侧漏，信心满满，让她不由生出些异样的感觉。
这个顾成，看起来普普通通，可又和其他同学很不一样。
两人开始保持半人的距离压马路，一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主要是顾成在说，沈沐漓当一个称职的倾听者，也许是更熟悉了，也许是刚刚的紧张和羞涩褪去，沈沐漓的话闸打开就彻底关不上了。
看起来沈沐漓没什么朋友，更没什么聊天对象，这一刻竟令人意料之外的说起了很多她自己的事。
比如说，她的名字。
三个字都是“三点水”偏旁的，按照她的说法，这个名字是五岁时候才改的，当时有个道士给她算命，说她五行缺水，于是才有了现在的名字。
当然，她本来就姓“沈”，这个字不是改的。不过这个名字曾经给她带来过不少困扰，小学时她有个外号，叫做“水怪”，一半是因为她的名字，另一半是因为她爱哭。
比如说，她的身体。
从小她的身体就很差，甚至差到数次是被医院抢救回来的。即使是现在，她也必须时常去医院接受治疗，每天都得服用中药调理身体，否则的话，身体健康状况随时会有恶化的危险。
提起这点的时候，她展露出对未来的悲观和畏惧，觉得自己恐怕命不久矣，这样的身体只是拖累，也不配追求幸福。
还比如说，她的家庭。
她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每个月加起来能挣一万出头，而这些钱，大部分都用来给沈沐漓买药和治疗。算起来，她的家境甚至没比顾成好多少。
这让对父母对着无尽的感激和深深的愧疚，而她的愿望，就是身体好起来，然后孝敬父母，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再比如说，她的朋友。
初中之后，她就没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时常会感觉到孤单。
这一点顾成倒是毫不奇怪。同性朋友么，恐怕没有几个会甘心呆在她的身边，充当绿叶的角色。而异性接近她显然是带着交往谈恋爱的目的，以她这种敏感、自卑、懦弱的性格，她必然会吓得直接跑掉。
听到这里，顾成反而产生了一个疑问。
沈沐漓毫无背景，人又长得倾国倾城，她是如何拒绝那么多有权有势的追求者呢？要知道，那些人可不会因为一次拒绝就灰溜溜的离去，更可能会因为被拒绝而恼羞成怒，做出些人神共愤的事情。
就好像，苏城中学里的一个女生，因为拒绝一个大少的追求，放学时被强行带走，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大着肚子，精神恍惚。
还有一个更贴近的例子，就是当年常伴顾成身边，如今却天人永隔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