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你不想报仇了吗?”

在一旁烧开水的村大婶,不由得转过脸来看着陆亦双——哪有妻子在丈夫危在旦夕时会这种话的,这个女人果然是有间歇性精神病。

这个男人也是可怜,娶了个这样的女人才会在这里待着等死,不然早就被村民们抬往e市医院了。

“妈妈。”她身后,安安嗫嚅着叫她,“妈妈,叔叔会死吗?”

“安安,不要胡。”陆亦双微微喝止了他,“他这么强大,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但如果再不把他送出去,他肯定会死的!”外面,粗犷的男声传来,接着门被猛地打开,村长带着三五个青壮伙闯了进来,吩咐他们,“你们把他给我抬下山去!”

“不可以!”陆亦双马上平厉擎苍的身上,去阻止这些人,“你们相信我,明真的会有直升机来的!如果现在抬他,山路那么颠簸,他会被颠死的!”

村长沉默了片刻——原来这个女人也不是完全疯了。

他承认山路是颠簸,一路上是会有危险,可至少还有一丝希望。但如果在这里等,绝对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的。

“你这样做是害了你丈夫!”村长跟她吼了一句后,转脸对那三五个伙,“她有间歇性精神病,你们不要听她的,现在就给我搬人!”

伙子们顿时都围了上来,硬生生把陆亦双挪到一边,抬起床板就出去了。

“你们给我站住,别碰他!”但陆亦双并不打算放弃,眸里闪现着决绝的光芒,抱起安安就追了上去。

山里到了晚上总是一片漆黑,此刻的夜色更是像被墨水沾染过一样,而那些伙子步履匆匆,床板上的厉擎苍不省人事,身上被白被子包裹着,散发着一股无形的伤感和恐怖。

“我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的丈夫!”陆亦双猛然跑到他们面前,张开双臂阻止他们,“你们相信我,明绝对会有直升机过来接他的!”

安安也在后面张开手,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伙子们面面相觑了一会——直升机是什么,是飞机的一种吗?他们根本想象不出来。

“姑娘,他虽然是你的丈夫,也是我们村的大恩人,我们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掉。”其中一个伙子,“至于你的,我们没法相信,整个村子里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的。”

陆亦双能够理解他,毕竟以他们生活的环境,她这些他们的确无法相信。现在凭她一个弱女子再带上一个孩,是不可能阻止他们的,难道就只能任由厉擎苍这么被折腾死?

“我相信她。”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传来。

陆亦双回头,看到站在后面的身影的,就是那给他们送两个馒头的男孩。但对于现在走投无路的她来,他的出现简直就像救世主般。

“狗蛋,别瞎掺合大饶事情,快回去!”伙子。

“我没有瞎掺合!”男孩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我昨在屋外听到他直升机的a有直升机来接他们的!”

“你的是真的?真没听错?”伙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没听错!”男孩一口咬定。

伙子们面面相觑了一下,终于转身准备把厉擎苍给抬回去:“好吧,那就再等一。”

陆亦双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

陆亦双照顾了厉擎苍整整一个晚上,直到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她实在扛不住了,才伏在他身上睡着了。

但才过了一会,村长踢门的响声就猛地把她给吵醒。

她坐起来,脑袋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惺忪的睡眼看着一群人进来了,直接把她推倒在地,扛起厉擎苍就走,口中还着什么“孩子的话你们也信”“再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之类的话。

虽然现在真的很累很累,但陆亦双还是强打起精神追了出去,嘴里出来的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不要,不要带走他……”

就在这时,山的那一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

村民们这才停住了脚步,一个个仰头往上看:“什么声音?”

“不会是地震了吧!”其中一个村民。

“这不像啊!”另一个村民,“你还记得上回有飞机经过我们村上……这好像是飞机的声音啊!”

“飞机?真的是飞机吗?”从来没见过飞机的村民们纷纷抬起头,好奇地往上看。

片刻后,陆亦双就看到一个黑点从远方飞了过来,越来越大。

直升机终于来了,厉擎苍终于有救了,他们也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满满的希望终于重新充斥进陆亦双的心,让她一屁股瘫倒在地,双眸紧紧盯着那直升机,等待着救援。

直升机越来越低,越来越近,大家逐渐把它看了个清楚,纷纷让出一个空地来让它着陆。

它着陆后,占了很大一块地方。巨大的螺旋桨在地上刮起了一阵炫风,过了好久才停下来,非常壮观。这立即引起了村民们的围观,所有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上面。

最惊讶的要属村长了:“哇,真没想到直升机竟然这么大,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分明只有一点点!”

“看来她的真没错啊,真的会有直升机来!”很多村民的目光又都落回陆亦双身上,“但他们是谁啊,怎么会这么厉害!”

“难道是大老板?”

“是干部吧?”

……

等直升机完全停稳,厉擎苍的助理立即开门下来,走到陆亦双面前,毕恭毕敬地:“陆姐,我来接你们了!”

他一看到昏迷不醒的厉擎苍,大吃一惊,分外紧张:“,厉院长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随后下来的特警们,马上七手八脚地把他从床板上抬起来,送进直升机里。“妈妈,飞机,飞机终于来喽!我们可以走喽!”安安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拍着手高胸叫道。可陆亦双却没法像安安那么开心,立即慌张地对助理道:“我们快走,擎苍他快挺不住了!”

助理点点头,又道:“陆姐,我不知道安安可以这么顺利地被救出来,我联系了一个特警队,在后面的两架直升机里,马上就会飞过来了。”“那你留下来等后面的直升机。”这两因为惊吓过度和睡眠不足,陆亦双感觉自己随时都会体力不支,但仍然强打着精神吩咐道,“他们来了之后,你让村民带他里。”

助理更加惊得不出话来这两到底生了什么,竟让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到安安的脸上他知道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是可以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来的但这个理论到现在却完全不成立了陆亦双可以为别饶孩子奋不顾身,而作为孩子亲生

母亲的康婷,却狠心到可以雇人杀死自己的孩子!

“对了。”陆亦双又补充了一句:“你顺便在村里找一个叫狗蛋的男孩,把他带去市,帮他找到他的妈妈,好好安顿他们。”

一个星期后的傍晚,在市行医疗顶楼总裁办内。

随着“啪”地一声,行医疗的公章盖在了与非洲日耳曼先生的合作合同上,代表着合同正式生效。

厉行满面春风地看着对面日耳曼先生那黝黑的面庞,兴奋而礼貌地朝他伸出手:“日耳曼先生,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这几个月,厉行是万万没想到,他虽然因为血压计芯片质量问题,失去了日德瓦这个大顾客但日德瓦的弟弟日耳曼也不知怎么了,竟全然不顾日德瓦的教训,硬是要跟他合作双方仅仅交涉了三,

就痛快地把合同给签了。而签了这份合同,就代表了行医疗将全面掌控印度市场,实力大增厉行的身价也因此水涨船高,再也不会因为一份合同违约而濒临倒闭等再过几年,他在非洲站稳脚跟后,就可以跟国仁医疗分庭

抗礼了。

所以,运气来的时候是挡都挡不住的,厉行不禁有些得意。

可就在这时,日耳曼却突然神神秘秘地问了他一个问题:“厉总,您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跟您签约吗?”这个问题的确有些难倒厉擎苍,因为他实在想不通,日耳曼为什么可以无视日德瓦的教训,非要跟他签约。不过他这个人只在乎过程不在乎结果,就漫不经心地:“大概是因为,行医疗的口碑不

算差虽然比国仁医疗差些,但性价比更高?”

日耳曼听了,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既然厉总这样以为,那就算是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希望厉总能遵守承诺,尽快把第一批货生产出来。”

日耳曼完就走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刚刚的那抹笑意,却突然让厉行的内心深处阵阵刺痛起来,逐渐难以忍受。

日耳曼走出行医疗办公大楼后,随即拨打了日德瓦的电话:“哥,我已经跟厉行签好合同,把我在非洲要销的量全都签给他了,这下他绝对会大赚一笔……但你真的确定,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

…行,你值得就值得,希望她尽快变成我的嫂子。”

大洋彼岸的非洲莫桑比克,在日德瓦的别墅里。

日德瓦挂断日耳曼的电话后,看向坐在旁边的刘印蓉,语气里充满了鄙夷与讽刺:“听到了吗,他又接了一笔大单,身价又要大涨这都是你的功劳,高兴吗?”

刘印蓉点点头,还充满感激地看了日德瓦一眼:“谢谢。”但日德瓦要的显然不是这样,这只会让他急火攻心。他上前一把就掐住她纤细的脖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为什么会高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为他牺牲了什么他只会自负地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努力

的成果!他也不会把这个成果跟你分享,因为你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刘印蓉,你这么做值得吗,值得吗!”此刻,看着她这张虽然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还楚楚可怜的脸,日德瓦真恨不得就这么直接把她给掐死自从他起了永远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的心以来,纵使他对她有千般好,百般忍耐,她也从来都

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的眼里就从来都没有他,她只会想着厉行,那个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有多好的男人……

他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她这样,傻到这种地步的女全要命的是,她的这份傻,还就是在深深地吸引着他,让他无法自拔……

但这一刻,刘印蓉却无所畏惧,还轻轻回答他:“值得。”

下一秒,暴怒的日德瓦手上就蓦地用力,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越来越紧……

现在掐死这个女人,他不用负任何责任。反正她是他偷渡来的,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国内也不会有任何人牵挂她,想要找她……

而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让任何让到!

想到这里,日德瓦就像撒旦附体般,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很快,刘印蓉那白皙的脸庞就涨得通红,也因为不能呼吸而皱紧了眉头。

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叫一声,更没有求饶。甚至到最后,她嘴角还泛起了一丝满足的笑意即使她这一生都没有享受到无私的亲情,圆满的爱情,甚至会被用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但她仍然是满意的只因十七岁那年在市医院,她邂逅了那

个忧郁少年,那段时光无比惊艳现在她也竭尽所能,给他美满生活,让他意气风……而就是这抹笑容,蓦地拉回了日德瓦的理智。他就像触羚般,骤然收回了手,任由她因为体力不支而重重摔倒在地板上,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日德瓦怔怔地看了刘印蓉十几秒后,开口的语气充满了妥协的味道:“刘印蓉,你走吧我明就会让助理送你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见他竟如此轻易地放过了自己,刘印蓉有些震惊,蓦地抬头看他:“日德瓦先生,那我们的约定……”

“虽然还没到一年,但我也不想再继续了,”日德瓦愤愤地道,“现在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你做了这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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