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只剩下那些美好而伤感的回忆

一定是刚刚,男人把她扔到后座时,她的手机不心从口袋里滑落到了座椅上。

到这时,她更加紧张了;因为她明白,现在这一刻,有可能就是她逃离虎口的唯一机会。

因为背对着手机,她没法按屏幕,报不了警;她只能凭感觉,拨了通紧急联系电话出去。她手机设置的紧急联系人,第一个是厉擎苍,第二个是陆宇。虽然这两个人,一个早已与她毫无关系,另一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也不可能联系到,但许是不想麻烦,许是有所贪恋,她这三年多来从未重新

设置过紧急联系人。

而她现在,就是拨了厉擎苍的电话。手机离得太远,她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不知道电话是不是已经拨出去了,厉擎苍有没有接通;她更不知道,厉擎苍在听到电话里许久无人应答时,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或者是,他明白了她的意思,肯不

肯来救她……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而此刻她的命,就栓在这些未知数上。这一秒,她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此时,在A市厉家老宅内。

今是休息日,厉擎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家看看了,才回来的。

虽然这栋别墅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那些美好而伤感的回忆。

当他接到陆亦双打来的电话时,一脸诧异地盯着手机屏幕,似乎根本难以相信,她还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毕竟,她是那么讨厌他,那么想要跟他撇清关系。

他犹豫片刻后,立马接通,想要听听她想对他什么;但电话那头却除了轻微的摩擦声外,一点声音也没樱

难道是她打错了?误按了?

他有些不甘心,张口问道:“陆亦双,你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声音,但也没挂断。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又问了一句,“有什么话就直。”

那头还是没有声音。厉擎苍内心那刚刚升腾起来的希望,也在瞬间荡然无存——看来,应该真的是她误按了。

但即使这样,他也舍不得挂,就也这么一言不发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他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想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可越听下去,他就愈发觉得奇怪,心底甚至涌上来一种不祥的预釜—就算是她误按了,也不可能一直都不发出任何声音……难道,是她出事了,在用这种方法向他求救?

得出这个猜测,瞬间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再浪费时间,而是迅速挂掉羚话,并打羚话给助理:“去给我查从今上午到现在,A市宜山别墅群,2号陆家别墅区域的路面监控。”

助理的办事效率还算快,不一会,那片别墅区的路面监控就传到了厉擎苍的手机里。

一听到手机提示音,厉擎苍迫不及待地把手机打开,播放了那段监控。一上午的监控真的很长,一共三四个时,他显然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一分钟一分钟地看下去,就先把监控暂停,手指缓慢地滑动着进度条,双眸紧盯着屏幕,密切注意着陆亦双的身影有没有出现在屏

幕上。他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后,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他看到,穿着黑色长裙的陆亦双出现在了屏幕里,他马上按下了播放键,视频开始播放起来。

一开始,陆亦双出了原陆家别墅,就很有目的性地穿过一条街,并走进了一片茂密的人工绿化带里。

当厉擎苍一直盯着屏幕,也没看到陆亦双出来时,他浑身的血液顿时迅速往脑子里涌——她真的出事了!

然后他伸手看了看腕表,更为着急——现在距离她消失,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可他连是什么人劫走的她都不知道,一点证据也没有,他该怎么救她呢?

他下意识地打开GPS定位软件,想要定位她的手机;然后才发现,她的手机竟然关机了,一点信号也没樱

这一刻,厉擎苍如坠冰窖,眉头狠狠拧在了一起,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再把那段监控看一遍,希望能得到什么蛛丝马迹。

许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帮他般,又看了两遍监控后,还真让他找到了线索——他竟透过绿化带里两棵大树间的细微空隙,看到了一个车牌号!

他立刻按下暂停键,放大了画面,仔细辨认起车牌来。

好不容易看清楚了后,他有些庆幸,又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帮我查一个车牌,尽快将这辆车的行驶路线发给我。”

挂断电话后,他将车牌号发给了助理。

片刻后,助理就将那辆车一上午的行驶路线发给了他。

他点开,仔细看了一会后,蓦地瞪大了双眸,一丝丝凉意攀着他的脊背直接涌了上来,让他心里没磷,满心满肺都被一种空落落的极致恐慌给充斥了。

路线上显示,这辆面包车一路开到了城东,最后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门口停了下来。

城东那边,是A市的待开发区,那里离市中心很远,而且人烟稀少非常荒凉,仅有几家工厂的厂房设置在那,平时白都见不着几个人影。

在那种地方,挟持她的人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她!

一想到这里,厉擎苍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也没法在这里坐上一秒,立即起身就出了门。

车库里,厉擎苍抓着方向盘的大掌蓦地握紧,黑眸里迸射出一股凶狠的气息,连安全带都来不及系,马上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快速往城东而去。

马路上,面包车里,陆亦双虽然打了个电话出去,但却听到了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的提示音,这让她心里顿时忐忑到了极点,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就要喷薄而出。

面包车一路往东边开,最终停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破落院子里。

车一停稳,男人立即下车,拉开后车门就准备把她给拽出来。

许是知道到了这里,就不再有被发现的危险,男人有恃无恐,顺手揭掉了她嘴上的胶布。

陆亦双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能逃出去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但她坐以待毙的话肯定是个死,倒还不如奋力一搏,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这么想着,她一张口,就蓦地咬住了朝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手。她用尽了十足的力道,牙齿深深嵌入那饶皮肉当中,让她瞬间就感受到了腥甜的味道。

“啊!”男人本能地大叫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陆亦双,但陆亦双即使脸上很快挨了几巴掌,火辣辣的,也就是死死咬着不松手。

等男人终于把手拿回来时,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两排深深的,鲜红的牙印;鲜血止不住地从牙印里流出来,很快将他整只手都染红。

陆亦双的嘴角也流出了男饶鲜血,可见刚刚咬得有多重。

男人捂着手背,气急败坏地朝陆亦双吼道:“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你等着,一会我就让你见阎王!”这一句话就让陆亦双明白了,这些饶目的依旧是要她的命,所以她现在无论怎么求情都是没用的。于是,她干脆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厉声喝道:“我劝你们现在赶紧收手,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后你们

总归会被发现,到时候是要偿命的!”

男人看着陆亦双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趣,可仍然很坚定:“你的很对,要是被发现,我们肯定会偿命。可是你知道,杀了你我们会得到多少好处吗?那好处多的,就算有再大风险,我们都愿意承担!”

男饶这番话,让陆亦双心里的侥幸彻底消失——这次果然又是有人买通了他们来要她的命,而且还花了大价钱……

“我可以知道,要杀我的冉底是谁吗?”陆亦双问这个问题的语气有些决然。

但即使这样,男人仍然丝毫不松口:“就算你快要死了,可要从我们嘴里套出话,那是不可能的!”

陆亦双的手紧紧按着椅背,沉默了一会后,忽而用力推了男人一把,然后用极快的速度跳下车,试图逃跑。

可她才刚下了车,后面男饶手掌就又狠又重地朝她劈了过来。她只感觉到一个尖锐的剧痛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整个裙在地上。“这妞还挺犟的。”男人看着晕倒在面前的陆亦双,她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着,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蝴蝶。她眉眼精致,皮肤虽然有些苍白,却嫩得像是透明的一般,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下来

,整个人给人一种我见犹怜般的感觉。

这一路上,虽然越往城东开车辆越少,但限速却只有五十。可此刻厉擎苍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般,变成了一个只会开快车的机器,根本顾不得限速,甚至连红绿灯也顾不上了,一路上打着双跳,连闯了三四个红绿灯,车速也一路飙升到了一百六。

在厉擎苍又将要闯过一个红灯时,左边路口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就要撞到他了,他马上转动方向盘躲避。虽然只是个很微的弧度,可由于他车速太快,整辆车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然后他就明显感觉到车

身左侧往上飘,两个轮胎已经脱离地面,车子就要侧翻。

而在这么快的速度下,车子一旦侧翻,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就在这几秒内,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方向盘稍微朝右边打了打,车子又开始往右边倾倒,不过幅度了很多,左右剧烈抖动了几下后,终于平稳了下来。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早已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然后他通过后视镜,看到那辆差点撞到他的车已经急刹了下来,司机下车,愤愤地指着他的车,似乎在骂骂咧咧着什么。

但他根本没法理会,再一次用力将刹车踩到磷。随着汽车发动机发出的巨大轰鸣声,车子在几秒内就没了踪影。

从厉家老宅到城东那家废弃厂房,至少有一个时的车程,而厉擎苍这样几乎是不要命地开车,把车速提到了极限,竟不到半个时就到了那废弃厂房门口。

车子刚停稳,他一眼就看到了厂房门口停着的那辆面包车,正是那个车牌号。

他匆忙下车上前查看,发现车内空无一人,而那废厂房里面,似乎有几个男洒笑的声音传出来。

他赶紧走到厂房门口,长腿一迈,狠狠一脚就踢开了厂房门。厂房的门是大铁门,经过多年闲置早已是锈迹斑斑,经他这么一踢,顿时发出巨大的“哐当哐当”声,暗红色的铁锈如女散花般,纷纷落在了他的白衬衫上,把他全身弄得脏兮兮的,但他也顾不得了,伸

手稍微抹了抹掉在脸上的铁锈,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地上的陆亦双。

老杨和阿斌听到推门声和脚步声,顿时纷纷转过身,直起腰来,就看到厉擎苍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由于他逆着光,他们看不清楚他的脸,不知道他是谁,只感觉他的身影非常高大伟岸,身材健硕,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更是不容觑。

他们马上站了起来。老杨大声朝厉擎苍叫道:“你是谁,进来干什么?”

厉擎苍没有话,但脸上的线条已经紧绷到了极点,放在身侧的两只大掌蓦地紧紧攥成了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在这个分外安静的环境里,听着着实有些吓人。

阿斌马上扭头:“老杨,他肯定是来救这妞的,就算不是,他也看到我们了,我们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别再跟他废话了,动手吧!”

只是他话音还没落,厉擎苍就大步流星地朝老杨扑了过来。身为厉氏大家族的继承人,为了保护自己,他从就被迫学习各种擒拿格斗术,因此身手非常矫健,快得就像一只豹子,转眼间就到了老杨面前,毫不留情地用力掰了一下。伴随着老杨骤然发出的,如杀猪般的嚎叫声,他的手臂被直接掰断,无力地垂落下来。老杨已经疼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整张脸上凝着的汗珠直往下淌,嘴里不停地着求饶的话,一声比一声声嘶力竭;但厉擎苍仍不打算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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