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6.11.3

太子长琴回答,“花锦楼之中多有怨望,比如有女子因掠夺而来,不得不为妓,自然心不甘情不愿,由是心生怨念,为天魔所爱。”

实际上,他只是举了其中一个例子罢了。如同花锦楼这般的地方,又不如教坊正规,自然难免有人欺压,有人受欺压;有人冤枉,有人受冤枉;有人想要踩着别人向上爬,有人被别人踩着向上爬。总而言之,藏污纳垢,不外如是。

“那你们找的的是?”姮娥问道。

“椿树精。”太子长琴回答。

刘瑾瑜也插话,“那个椿树精整日跟在一个名为白牡丹的女子身后,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特意查过,那个白牡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姑娘。”

“等等”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说她跟在谁的身后?”

“白牡丹啊!”刘瑾瑜愣了一下,“难道她还真的是大有来头?”

姮娥与太一对视一眼,忽而一笑。

刘瑾瑜见他们默契十足的样子,忍不住嘟囔道:“可怜我一只单身狗。”

姮娥看着刘瑾瑜身边的太子长琴,若有深意,刘瑾瑜毫无所察,还在感慨自己的单身狗生涯。

姮娥也不多点,拿出玉镜“啪啪啪”就给吕洞宾发出了消息。

不一会儿,吕洞宾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人都没站稳就问道:“说是有了牡丹的消息,可是真的?”

姮娥便示意刘瑾瑜上前述说,刘瑾瑜无奈,谁让对方是她的顶头上司呢?所以只得重新又说了一遍

吕洞宾一听就急了,“我去救她。”

姮娥拦住他,“此时需得从长计议。”

吕洞宾急道,“从长计议什么啊,耽误的时间越久说不得牡丹就越危急。”

姮娥托腮,若有所思:“有道理。”她大方一挥手,“那我们现在便出发吧。”

她这变心的速度,惊得刘瑾瑜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她龇牙咧嘴的说道:“花锦楼都是昼伏夜出,你们现在去,也只不过是能见到人家的睡颜罢了。”

“有道理。”吕洞宾做恍然状,“还是不要打扰牡丹休息了。”

刘瑾瑜:当初说好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呢?为什么这些神仙变心都变得那么快?是我已经不适应这个世界了吗?

在大家都看到的地方,刘瑾瑜的内心在疯狂刷屏。

与此同时,高于云端之上的西昆仑,来了一位稀客。

西王母见着来人,嘴角勾起一个兴味的笑容:“你竟然也会来我这地界?”

老子淡然,“此次前来乃是有事询问。”

西王母挑眉,“何事需得圣人出马?”

老子便问,“八仙镇压天魔一事已经定下基调,为何东华帝君却迟迟不动?”

西王母很自然的说道,“因为他在找妻子。”

老子皱眉,“镇压天魔一事事关重大,何能只顾私情?”

西王母冷笑,“别拿那些大话糊弄我。”天魔固然可怕,但是只要心无缝隙,即使天魔站在面前,也能轻松将他碾压。道门这次所谓八仙镇魔,不过是个幌子,根本目的是为了与佛门争长短。

随着武媚娘的上位,佛教开始日益壮大,甚至有威胁道教的势头,道门不想坐以待毙,故而假借天魔使得八仙出世,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宣扬了道教,压制佛教。

老子八风不动,“你也不是没有好处。”

西王母如果真的心如止水,又何必让东华帝君成为八仙之一呢?

西王母坦然自若,“确实,不过我只是为我儿寻一个机会,他若能成便是他机缘;不能,便让他自己去寻机会吧。”

作为一个喜爱女孩子的女神,对于男孩子她一向是奉行糙养的。

话不投机,老子很快就告辞了,西王母也不挽留。她本身就是一个很淡然的人,也不太在乎八仙的成果如何。

然而她不在乎,不代表道门不在乎,此路不通,自然还有他路。所以就在姮娥一行人准备出发的时候,一名陌生的女子找上了门。

她上来便问:“谁是吕洞宾?”

对方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相比牡丹的温柔解意,这名女子的气质更偏向于玉石泠然,用姮娥的话来说,就是天然带着一股禁欲感,总而言之,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

吕洞宾见这女子寻她,竟然一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你是?”

女子道,“我是何琼,我师傅乃是通天圣人座下大弟子多宝道人,我近日前来,是奉了师叔广成子之命来提醒你,八仙会和乃是为了降妖除魔,令你万万不可耽于儿女私情之中。”

“哦。”即使女子,也就是何琼说得再正义凛然,显然吕洞宾也没有放在心上。自他堪破所谓度人的骗局以后,他就开始放任对牡丹的感情。如今,于他而言,相比虚无缥缈的降妖除魔,还是找到牡丹最为重要的。在这一点,东华狷狂的个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谁知道何琼居然也不恼,只是点头表示知道。

刘瑾瑜见状,忍不住问道:“你不生气?”

何琼淡淡瞥了她一眼,“师叔让我来的。”言下之意,如果不是广成子强烈要求,她会那么闲?

自她跟随师傅修炼以来,可一直是勤修不辍,就是为了早日得道。如果不是为着广成子的要求,她才不会出门。

当然,关键还是师傅的劝说,“算来,你也是欠了他一个因果。”这些年,何琼的修炼,不止是多宝费心,广成子也是殚精竭虑,虽然他的目的并不单纯,然而何琼却是实实在在的受惠了。况且,当初若不是广成子,何琼不一定有机会踏上道途。

于是多宝下了结论,“如今还了他总比他今后胁迫你好。”

何琼想着自己与师傅的对话,一时有些出神。

另一边,姮娥与太一也在窃窃私语。

当然,说是窃窃私语也不尽然。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放一个隔音罩不让人听见这种行为,说是窃窃私语似乎又有些不妥当。

然而姮娥是不在乎的,太一自然就更不在乎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姮娥“悄悄”在太一耳边说道,“我彷佛感觉这个何琼有点熟悉。”

有隔音罩的加成,即使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依然无法听见他们的声音,两人如此这般咬耳朵,反而更像是一对小情侣。

太一点头,“据闻,她是火灵圣母的转世。”

太一的据闻一般都是实锤,不过是为了谦虚的表达才如此说罢了。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吕洞宾也不消停,他此时才彷佛恍然大悟似的,“你是那个道姑?”

何琼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起来。

姮娥急忙打圆场,“其中可有什么内情?”

一个是通天的徒孙,一个西王母的儿子,都是自己人,所以要团结不要内斗。

吕洞宾不理会其中机锋,自顾自讲了起来。

他这些年东奔西跑,虽然总是不得闲,但是消息反而灵通些

之前就有耳闻,说是零陵那边出了一位仙姑,遇仙成道,身轻如燕、行走如飞,甚至能行医救病、卜卦预测,她的鼎鼎大名连武后都有所耳闻,派出使者礼遇,闹得是沸沸腾腾。

吕洞宾说罢,何琼的脸色更黑。

忖度了一下,姮娥义正言辞的训斥吕洞宾:“你看看你,做什么呢?”

吕洞宾无辜脸:……我什么也没有做。

何琼叹气:“不怪他,是我自己郁闷。”

她一心修炼,偏偏一个广成子总在一旁蹦跶。她本意安静修炼,对方偏偏帮她宣扬名声;她原想拒绝使者飘然离去,对方偏偏强迫她接待使者,还要表现的凛然若仙。总而言之,三观不合,各种郁闷。

姮娥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怪你,要怪就怪佛门。”她毫不客气的把锅扔到了佛门身上,非常之顺手。

何琼摇头,“不必如此,我现在也想开了,就且当是历练吧。”

姮娥赞同的点头。

隐形人一号太一旁观。

隐形人二号刘瑾瑜默不作声。

隐形人三号太子长琴只是微笑。

隐形人四号吕洞宾不甘寂寞,“不要磨蹭了,去晚了,我怕牡丹……”吕洞宾的表情惊恐起来,彷佛牡丹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一般。

姮娥:……东华,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想象力是如此丰富。

不过看在牡丹仙子的份上,她手向前一扫,在场所有人当即消失不见。

姮娥的袖子里,太子长琴、刘瑾瑜与何琼面面相觑,唯有吕洞宾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姮娥用袖里乾坤收走几人以后,就笑嘻嘻的调戏太一,“如今,只剩下我们二人世界了。”

太一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小耳朵,“别闹了,正事要紧。”

姮娥的耳朵尖彷佛伴随着他的体温染上了一层红晕,然而面上还是需要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我们走。”她手向前一拨,空间波动了一下,而后重新归于平静,但是现场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花锦楼,一间房间内。

一个身着紫色衣裳的女子对镜梳妆,她生的极为动人,难得是带有一股出尘渺然之气质,她的身旁,一个看起来就是妖冶贱货的女子撇嘴,讽刺她:“傲什么?大家都是妓、女,你又有什么特殊的?”

紫衣的女子面容不起丝毫波澜,继续梳妆,“舒兰你要是羡慕可拿了这些去。”

名为舒兰的女子冷笑道,“给我我也不情愿要,没有那个身世就别端起那份傲骨,真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她的话语之中满满都是恶意,然而紫衣女子却浑不在意,“你总是想要激怒我,却总也不成功,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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