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69．11．3
“咦？”姮娥看着此人，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太一问道，“怎么了？”
姮娥回答，“我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太子长琴的气息？”
“太子长琴，那是谁？”谁知那男子耳力这般好，竟然听到了姮娥与太一的对话，当然也因为二人未有隐瞒之意
。
既然对方问了，姮娥自然也不会吝啬于回答，“太子长琴乃是通天圣人的弟子！”
“通天？圣人？你说的是上清灵宝天尊？”那男子皱眉问道。
“是的！”姮娥点头。
男子半信半疑，因为他们这个小世界，已经没有了仙神的存在，取而代之，是一种低于仙法与神法，但是又高于普通人的存在——武功。
这轮椅上的男子，名为欧日明日，乃是此方世界着名高手边疆老人的徒弟，他因身患软骨症而遭父亲抛弃，又因母亲不舍派人冒险送至边疆老人之处得以存活，故而看上去性格孤傲、行事诡谲难测，实则重情重义。
如是平常，他一定会对姮娥的言语嗤之以鼻，但是太子长琴这个名字，总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更何况他一听闻上清灵宝天尊通天圣人的名号，心中就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股崇慕之情。
姮娥一眼即看出欧阳明日的疑惑，道：“你的软骨症之所以治不好，是因为此症出在灵魂之上，灵魂不齐，即使是华佗在世，也绝无医好你的可能！”
“胡言乱语！”边疆老人气哼哼的走过来，他本来就因为无法根治爱徒之事心怀愧疚，如今听闻姮娥这样讲，自然勃然大怒。
对此，姮娥丝毫不放在心上，她自顾自的说着：“虽然你只有一半的灵魂，但是按理说，也不该如此虚弱啊？”她语带疑惑。
神灵的灵魂何其强大，即使只有一半，也不该会有如此缺陷啊？且看太一当年转世也是魂魄不齐，但是他依然顺顺利利的成为了一个正常人啊！
“还有一种可能！”太一说道。
“什么可能？”姮娥追问，显见是好奇了。
太一宠溺的看着她，“他的另外一半灵魂出事儿了！”
灵魂之间相辅相成，尤其是神灵的灵魂，粘合度很大，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粘合度大，就代表着分裂的灵魂容易聚合在一起，比如说太一。
如果粘合度小，就会出现同一人的半个灵魂在轮回之中不断各自修补，最后一分为二的情况，这种情况如若出现，基本也就代表着最初的那个人不复存在了，所以灵魂粘合度大，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证一个魂魄的本初性。
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粘合度大，同时也会使得分裂的灵魂之间彼此产生影响。
欧阳明日就是这样一种情况，身为太子长琴的半魂，他居然生而患软骨症，只能依靠轮椅出行，可见他的另一半灵魂肯定没有安放好。
欧阳明日听得似懂非懂，边疆老人则是完全没有听懂，易山更是怒目圆瞪，也正是他的怒气才让姮娥恍然发现，哦，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啊，没办法，易山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弱了。
当然了，二人的不满都被欧阳明日拦下了，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冥冥之中相信眼前这对陌生男女所言皆是事实，于是他问道：“那我如何能治好我的病！”
姮娥微笑，“很简单，解救你另一半的魂魄
！”
“如何解救？”欧阳明日追问。
姮娥诧异，“我怎么知道！”她又不知道太子长琴的另外一半魂魄出了什么事儿！
欧阳明日：……
“那姑娘可知，我的另外一半魂魄在何处？”欧阳明日就是欧阳明日，即使被姮娥噎了一下，他也能很快调整过来。
姮娥歪头想了想，道：“反正不在这里！”她没有在这方世界感受到太子长琴另外半魂的气息。
这方世界灵气不足，没有产生神灵，以她的能力搜索起来并非难事，然而她找遍此方世界都没有找到太子长琴的另外半魂，再加上穿越之前某部游戏的熏陶，她想她已经知道太子长琴的另外半魂所在了。
“姑娘似乎心中有数？”欧阳明日敏锐的察觉到了姮娥的未尽之意。
姮娥有些惊讶，“果然不愧是太子长琴的转世！”
太子长琴乃凤来琴所化，她听很多西昆仑的仙子仙女们念叨过太子长琴的善解人意、能动人心，对此人的印象也比较深刻。
欧阳明日立刻明白，“姑娘果然知道，不知可否告知？”
姮娥轻笑，“他在你们去不到的地方，知道又何妨？况且你的魂魄如此虚弱，何能经受时空乱流的击打？”
欧阳明日闻言，神情十分失落，引得边疆老人与易山再次对姮娥与太一怒目而视。
可惜，边疆老人与易山的武力于姮娥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所以她一点都不在意。
最后还是太一提议，“何妨告知通天！”
姮娥拊掌，“好主意！”反正太子长琴是通天的弟子，此事就让通天去烦恼吧。
但是由此，也牵涉出她其他的心思，由是她摇着太一的衣袖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回归洪荒？”
太一笑曰：善。
两人登时就在原地消失了身影。
这一番动作，即使镇定如边疆老人也不由的睁大了眼睛，心中开始对自己的坚定动摇起来。
反而是易山更单纯一些，“这两人看起来确实有些手段，只是他们离去，爷的病情又该如何？”
欧阳明日摇头，“且等一等吧！”他听闻二人要将此事告知师尊，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对那个道号为上清灵宝天尊的通天圣人，有着难以置信的信任度。
而此时，在洪荒人间，正值武帝执政，这一日，他见天空之上，日月同出，风和日丽之间彷佛见龙凤齐鸣，百花盛开，众鸟朝天，鱼跃荷塘，一派反常之景。
有朝臣拍马屁言之乃是天降吉象，武帝刘彻没有说话，因为他刚才清清楚楚的看到碧空之中，一对俪人相携而去，一个带着烈日般的火光，一个带着点点银辉，相得益彰，纵然他们转瞬即逝，但是刘彻仍然念念不忘。他查阅典籍，只能隐约对那女子的身份有所猜测——上古典籍之中曾记载过的太阴之主，至于男子，他则毫无头绪
。
不过即使如此，也足够让他将重心从道教之中挪出，迁移部分至天庭，所谓上行下效，刘彻的行事难免为臣子所模仿，于是一时之间，天庭的信仰居然空前高涨。
随着神位的填补，人间发展对规则运行的需要，天宫不在是一座简单的宫殿，而是维持天地运转的天庭。
这一切都为西方二圣看在眼里，准提并不甘心：“师兄，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接引沉思，“我们需要一个万全之策！”
另一边，天帝等人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太一回归，自然是旧友相聚、久别重逢，期间，姮娥无意之中提到小世界遇袭之事，语气之中不乏委屈。
太一自然是心疼她，天帝沉吟片刻，道：“恐为西方二圣所为！”
姮娥惊讶，“他们竟然如此大胆？”
天后接话，“天庭与西方，如今也只剩下一层面子情了！”
姮娥疑惑，“为何？”
天帝冷笑，“不是利益二字罢了！”
天庭的存在，于西方二圣而言，就是原罪。
对于圣人来说，他们的修为与地位已经走上了巅峰，唯一所求的便是自己道统的传承，所以三清才会因为封神之事大打出手，以至洪荒差点破裂，西方二圣亦是如此，他们抛弃道祖所传法门，创立了佛门，对于佛教自然是十分重视，希望它绵延不绝。
那么一个教派绵延不绝的关键又是什么呢？是弟子，大量的弟子。他们习得教派所传授的技艺，并将它们代代相传，由是教派得以传承。
这才是为什么三清不惜大打出手都要保住自己的弟子原因，不止是因为感情，也是因为传承。
于西方二圣，他们所创立的佛门，对于弟子的要求比较高，这种高要求突然表现出在信仰之上，只有坚定的佛教弟子才能习得佛门的精髓，这样的弟子必然是万中挑一的。由是西方二圣就开始思考应该如何把那个“万”的基数扩大，以获得更多的“一”，然后他们就把目光放到了东土之上。
东土地大物博，关键是人多，人群基数大，他们挑选那个“一”才会有更大的余地，可惜佛教创立于西方，对于东土之人而言，鲜有耳闻，更遑提信仰了。
一块蛋糕，只有那么大，有的人吃的多了，有的人就吃的少了，吃的少的那个人自然难免就对吃的多的那个人产生怨言。
天庭与西方的情况，正是如此。
天庭的传承无需弟子，也无需信仰，但是天庭却不会禁止神灵们去获取信仰，比如道号清源妙道真君的杨戬，因为出生四川灌口之地，于此地有着特殊的感情，于是默许此地人类祭祀于他，他也会酌情为这些人处理事情，虽然本心无意信仰，但是一来一回也获得不少人类的信奉。
再比如三宵，他们立道观以获取信仰，则是为了医治于封神之战中受到的伤害，因为真灵上了封神榜，修为受限，功德获取途径又缥缈莫测，三宵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人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