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钢铁之心

露西在一栋公寓楼下找到福尔摩斯,这是她的老上司鲍勃租住的公寓,可怜的老鲍勃把自己的房子留给了妻儿,自己只能租住在公寓里,在他死后,因为没有任何亲戚来接收房产,被警|察们调查过一轮之后,因为案情的搁置就暂时空了下来。露西看着按钮上鲍勃手写的自己的名字,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刚刚约会过?”福尔摩斯问,但并不是疑问的语气。

露西挤出一个敷衍的微笑,眼神暗示福尔摩斯这不关他的事。

“你身上有男人须后水的味道……不过你和他的关系显然还没有到亲密的程度。”福尔摩斯显然不是那种被一个眼神吓退的人,“你和他只行了贴面礼。”

“不把别人的**都刨出来炫耀炫耀就不罢休是吧。”露西冷哼了一声,从包里拿出金枪鱼三明治打算堵上福尔摩斯的嘴。

“不,它会影响我的嗅觉,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我需要嗅觉来查案。”福尔摩斯想都不想地推开。

用嗅觉来查案?怎么查?

当露西看到趴在地上,屁|股高高的撅起,鼻子贴在地面上像狗狗一样一寸一寸的嗅着地毯上味道的福尔摩斯,她第一时间忍不住掏出手机,开了前置摄像头,和背景里的“福尔摩斯犬”照了一张合影,发给了托尼,附上一条信息:最近如何?

很快,托尼回了一条短信: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叛徒早就把我忘了呢。

顺便回了一张照片,华生腰上绑着一根绳,绳的另一端拴着托尼的腰,两个人在马里布海滩跑步,托尼累的舌头都吐出来了,一副被华生遛残了的死狗样。

露西没忍住噗嗤乐了一声,突然手机被福尔摩斯抽走。

“专心,朗。”福尔摩斯对自己这个新搭档相当的不满。

“你还没有跟我说过我们要找什么东西。”露西夺回了自己的手机。

“原因。为什么蜥蜴博士选择了鲍勃·考兹还有其它两个人作为转化人的原因。我曾经试图找到三位死者的共同点,相同的病史,相同的经历,相同的祈祷教堂,相同的联络人等等,但我没有找到……警方的报告里提到过,考兹先生在生前一直在服用抗抑郁药物,而这一点得到了你的证实。”福尔摩斯走进卫生间,把镜子打开,看里面的药物格里摆放着的药瓶,很多被撕掉了标签,他找到了一个蓝色的小药瓶,椅了一下,里面还有四颗青色的圆形药片。

“我实在搞不明白,有三个转化人,为什么只有鲍勃跑了出来,还大闹了托尼·斯塔克的聚会,如果他们真的要搞什么秘密实验,他们不是应该悄无声息的搞吗?”露西翻着鲍勃书桌上的书,是几本自助书籍,毫无用处。

福尔摩斯从露西手里夺过手机,拍了几张药瓶和药片的照片,给托尼发了过去,把手机扔给了露西:“如果他给你打电话过来,你让他问问华生,这种小药片和药名是否对的上?”

果然不到五秒钟,露西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亲自问呢?作为一个缓和的机会?”露西一边按下一边问,福尔摩斯给了她一个多余的眼神。

“嗨托尼,看来你最近过的很健康。”露西忍不住用美国队长经常挂在嘴边的健康问题讽刺了一下托尼。

托尼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回应:“我的脑子都快锈住了,你管这个叫健康?我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每天被人带出来放风的犯人。我给你安排一辆专机,你要不要过来陪我,帮我把我的小呆呆(duk5的工具箱也拿过来。”

“你就是停不下来,对吧?”

“你指望什么呢,创造是我的生命。”托尼说,“敲铜打铁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心灵按摩。”

电话的另一头,托尼跑着跑着停了下来,靠在了礁石上,扶着腰大口的喘着气,他看着远处的海平线,夕阳在海面上投撒出一片亮粼,浪花拍打在沙滩上,海鸥三三两两的从头上飞过,这里一切都那么祥和、平静,可是他却无比想念纽约大城市的喧闹,24小时停不下来的工作状态,无数的聚会,跳舞,花|花|公|子封面女郎,连老冰棍的絮絮叨叨都在他的想念范围内,更别提那个害的他在这里只能跑步什么都干不了的小叛徒了。

那个笑起来会露出结洁白的两排牙齿的小叛徒,危乱之中还会谈笑风生的小叛徒,和他一起坐在广告招牌上吃甜甜圈的小叛徒,当知道了他造出了无人钢铁战甲时脑子都不转就像一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扑过来的小叛徒。

托尼这才发现,和露西相处的每一个瞬间,他竟然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这可和他情人无数,睡遍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风流总裁人设一点都不符,不行,这可不行……这太糟糕了!

托尼和露西两人各自想着不同的事情,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露西的呼吸声打断了托尼飞翔的思绪,她突然问了一个他始料未及的问题:“你认为你能造出多少个钢铁侠?”

托尼被问住了,曾经他以为只有一个钢铁侠就够了,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他只想造出更多的钢铁侠,他一个人没有办法保护他想保护的一切。

“三十个、四十个……最好能量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对面的露西翻了翻眼睛,结果你特么给我造了个奥创。

“真是奇怪,你一直说你就是钢铁侠,可是现在看起来你好像认为只要套上那个壳子,是个人就可以成为钢铁侠。”

“我……我不知道。”托尼有些茫然,“也许吧,毕竟还得经过一些小小的训练什么的。比如运用那些电磁光波的,手炮啊,肩甲爆破弹啊什么的,那些东西可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

露西轻笑:“在我看来,钢铁战衣可以有千千万万,但也许只有一个人会选择在核弹即将爆破的时候抱着它冲进那个大洞里。是否是钢铁侠并不取决于那个人的战斗力,而是一些……其他的东西,钢铁战衣下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决定了他是否担得起钢铁侠的称号……”

“睡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浪荡亿万富翁,和每天发明一个专利的科技天才可以吗?”托尼玩世不恭的声音试图打断露西的煽情,“哦那看来只能是我了。”

“你自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露西并不在意托尼刻意的回避,“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只有一个,他有着钻石般闪耀的大脑,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你相信吗,我是他的超级粉丝。”

托尼突然觉得有点眼睛发热。自从纽约大战之后,他就一直在不停的造钢铁战衣,甚至于他心中有一个更庞大的防护地球的计划,这一切都来源于他的恐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之躯,他需要创造更多的具有大规模杀伤力的防御武器才能够让自己安下心来,制造武器几乎成为了他的一种强迫症。

“你可以造无数的战衣,布下无数道防御设施,但你无法让世界得到真正的和平,危险永远都存在,能在危险来临之际义无反顾的选择牺牲的超级英雄们,才是这个世界最后的防线。托尼,并不是钢铁战衣让你成为一个非凡的人,你本来就是如此的特殊。”

“哦别说了,我都要感动哭了。”托尼真的揉了揉眼睛,“这些话能让我借用一下吗,下一次我上台领个什么拯救世界最帅超级英雄奖的时候就不用写领奖词了。”

“去你的,你得付我费用。”露西开起了玩笑。

“我还以为福尔摩斯给你要的够多了,还有不菲的离职补偿费呢!”

“你知道我被奥利安公司给踢出去的事?”

“呃……这件事情严格来说是我们两个的合谋,你愿意的话下个星期就可以去斯塔克基金会上班。”斯塔克说,他察觉了露西要发脾气的迹象,赶紧补充,“不过相信我,我当时说的可是要尊重你的意见,让福尔摩斯尽可能游说你辞职,我没想到他直接把你踢出了公司!”

“下不为例,上班的事情让我考虑一下,毕竟跳槽之后我得考虑一个更合适的薪资和职位。”露西冷冷地说,“但这件事别想就这么完了。”

托尼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露西的声音又严肃起来:“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你得从对科技和武器的过度迷恋中解脱出来,别被那些钢铁小玩意儿束缚住了。”

福尔摩斯令人讨厌的声音插了进来:“我让你给托尼·斯塔克打电话不是为了提供机会让你和他**的,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应该办点正事?”

露西按下听筒和福尔摩斯拌了几句嘴,转而问起照片的事,托尼把华生叫了过来,华生看清了照片,哼笑了两声:“夏洛克,我知道你在听,停止你这种传话的小游戏,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不要再麻烦朗小姐和斯塔克先生,以及,这不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片,这种药片可以短期之内提高人的亢奋程度,它会让人变得更加情绪化,易怒,易狂躁,而且会加重抑郁的程度。”

夏洛克和露西对视了一眼,露西感到一阵怒气上涌,无论谁给了鲍勃这种药,他一定是鲍勃死亡的始作俑者。

露西挂断了电话,抑制着自己的愤怒:“有人刻意偷换了鲍勃的药,让他以更快的速度崩溃,自杀,然后他们夺走了鲍勃的尸体,让他转化。但是鲍勃长期服用这种药,让他在转化后仍然暴躁不安,所以逃了出来……”

福尔摩斯暂时认可了这种推理:“无论如何我们要找到给了鲍勃这种药片的人。”

露西心头又浮现起那个神秘的电话,她想自己已经知道源头在哪里了,那个改造了死侍韦德·威尔逊的组织,就是把鲍勃推向了死亡深渊的人,但她以为这个组织指挥找那些濒死之人,而不是改造那些已经死亡的人……而且已死之人,怎么又会复活呢?

露西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来,这其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最终的答案,或许只有一个人有。

“蜥蜴博士。”露西说,“我们要尽快找到他。”

马里布海滩上,托尼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心头涌起一丝恋恋不舍的滋味。

“托尼,再跑两公里,胜利就在前方,哟吼~~”华生乐观地鼓动着托尼。

托尼慢吞吞地把手机塞进臂袋里:“琼,我得跟你承认一件事。”

托尼深吸一口气,像宣告世|界|末|日那样:“我在趁你睡觉的时候偷偷造钢铁侠战衣。”

“什么?!!”华生惊叫,“美国队长和我已经没收了你所有的工具。”

托尼偷瞄着华生铁青的面色,不得不承认:“我的马里布别墅里有一间地下工作室,秘密的。”

“……你造了多少?”

“三……”

“三件????”

“三……三十……好多零件都是现成的,所以造的比较快。”托尼说完不等华生发火,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指着前方“看啊,前面是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别墅,今天交好运的话说不定能蹭他一顿饭呢!!快跑蔼生!!”

“托尼,我要把这件事告诉美国队长和布茨小姐!!!”华生在托尼身后狂追不舍。

托尼迈开大步奔跑着,自从纽约大战之后笼罩在他头顶上的阴云终于慢慢的散开,他感到了很久没有感受到的那种货真价实的舒畅、快乐,还有……

解放。

是的,从对未来的恐惧中,从对过去的愧疚中,从对钢铁躯壳的迷恋中……

他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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