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七种驭术
阿圣带玉璴来到一间广屋密室。
“这里就是驭仙室,是驭术修习的地方。”阿圣转身对玉璴道:“师父说你修为太浅,只能先学驭仙术。
这儿有一十八种驭仙术,你一日练一种,七日后就能学会七种了。虽然不一定能抗敌,但关键时刻脱身是够用了。
至于学哪七种,你可以任意挑选。”阿圣说完,立在一旁,等着玉璴挑仙术。
玉璴嘟着嘴,迟迟不挑。
阿圣等了一会儿,见玉璴不动弹,遂催道:“师姐怎么还不挑啊?快挑吧。我还要向师父禀报呢。一会儿师父该等急了。”
玉璴:“师父在敷衍我,我不挑。”
“师姐为什么会这么说,师父怎么敷衍你了?”阿圣不明所以,挠头问道。
“这是仙家的仙术,一天学一种,怎么能学得会?而且你也说了,学会了只能逃跑,其他也没什么用处,不是和没学一样?这不是师父在敷衍我是什么?”玉璴一脸不爽快。
“呃……我去问问师父。”阿圣不知该怎么办,就要出门去问狂然子。
抬头忽然看到狂然子已经站在门口了:“年纪不大,事儿到不少。”狂然子依旧冷眉冷眼。
玉璴伸伸舌头,背后嚼人舌根被抓了现行,多少是有点尴尬。
“以你现在的修为,能学会逃跑已经不错了,你还要挑三拣四。你是学还是不学?”狂然子冷傲说道。
“学!”这次玉璴干脆利落,果断答应,“只是希望师父不要只教我逃跑,我还想御敌。”
狂然子抬眼漠然看着前方,并未看她一眼,也未说话。
他走到密室中央,指着室内一圈石柱:“挑吧。”
玉璴环顾了一下密室。密室绕墙一周立有一十八根柱状石刻。每块石刻上都刻有三个字。
她走过去依次看去,分别是驭剑术,驭金术,驭木术,驭水术,驭火术,驭土术,驭雷术,驭电术,驭风术,驭冰术,驭雪术,驭雾术,驭云术,驭禽术,驭兽术,驭龙术,驭虫术和驭鱼术。
“师父,天下兵器那么多,为什么只有驭剑术,没有其他兵器的驭术?”玉璴不解,转头问道。
狂然子默然不答。
“本来是有十八般兵器驭术,但是师父只喜欢剑,所以其他驭术都毁了。”阿圣又及时替狂然子回答了。
这个阿圣简直就是狂然子的另一张嘴。
玉璴吐吐舌头,吸了口凉气,暗暗心惊,这怪人可真够狂妄任性的,连众人穷其一生想要修炼的仙术也是一言不合就敢毁。
她咽了口唾沫道:“哦。敲我也使剑,就选驭剑术吧;漠龙怕水,选个驭水术;漠北多沙,选驭土术;漠龙骑雕,选驭禽术;漠龙是龙,选驭龙术;我飞得太慢太低了,选一个驭云术吧;能呼风唤雨也不错,再选一个驭风术。师父,只能选七种吗?”
“嗯,这时头脑还算清楚,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狂然子难得给了肯定的评价,“你可以都选,练个几千载也行。”
“就七种吧!不少了。”玉璴嘻笑着,赶忙回答,生怕他反悔,又要久留自己不让离开。
“这些驭仙术,若是配上高强的法力,威力不可估量。你现在法力还太微弱,学了威力有限,不过,你先学吧。”狂然子补充。
玉璴:“多谢师父。我学了也不会只顾逃命。”
“顽固不化,不逃命只会去送死。”狂然子轻轻摇头。
“若只是为逃命,学来干什么?”玉璴仰头傲立。
“犟脾气可救不了你的苍生。”
“逃命法术也救不了我的苍生。”
“……”狂然子寒夜灿星的眼睛盯着她,半晌不语,眸子里充满了孺子不可教的不可理解。
玉璴看着他凉凉的眼神,忽然感觉自己失态了,毕竟狂然子救了自己,此时还要无偿教自己法术。
他出言劝阻,也只是怕自己白白去送死。于情于理都应该感激才对,可是自己怎么就老和这位怪师父飚劲儿不对付。
玉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慢慢垂下眼睑,低头乖乖道:“师父教训的是,还请师父不领赐教。”
狂然子勉强挪开视线,眨了下眼,走到驭剑术的石刻前,伸掌在上面轻轻一抹。那根柱子便像个陀螺一样开始转动,渐渐地越转越快,柱上的字如能被抖落一般,纷纷扬扬飞出柱子,在空中士兵晨起操练似的,找到自己的位置,排列整齐,展现在玉璴面前。
“这是驭剑术的密咒。”狂然子淡淡吐出几个字。
然后他将密咒泡馍一般掰碎了揉开,反复细致地讲给玉璴听,似乎生怕她哪个字落下或理解错了。
玉璴也很快进入状态,百般认真地记下。
二人刚才的剑拔弩张此时踪影全无。
阿圣在旁边看得直挠头。
两个人一个精心传授,一个用心学习。浑然不觉一天已过。
阿圣早准备好饭菜,师徒吃了饭,又继续研讨玉璴白天没弄明白的地方,一直研究到深夜。
玉璴本来聪慧,学东西记东西都很快。经狂然子悉心讲解,很快就都掌握了,只是还缺乏实战操练。
狂然子也暗赞这个小女子才智过人,就是阅历尚浅,性子过于简单直白,不通人情世故,不过这样的人倒是真挚。
他不露声色,每日只认真传授密咒,细心指点,希望她能多掌握一点就少一些风险。
一连七日,一日一种驭术。师徒二人每日废寝忘食,每个密咒都要研习到深夜。
到了第七日,玉璴已经能熟练操演七种驭仙术。但终究还是法力低微,仙术的威力并未排山倒海,只能是风吹草动。
饶是这样,玉璴已经对狂然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改往日的成见,心里对他生出敬畏敬仰之情。
到得第七日,玉璴必须要与狂然子和阿圣告别了。
此时不像七日前,竟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
狂然子另传了她一套空隐术的咒语。玉璴此时方知道,先前是冤枉阿圣了,这令墙变虚的法术,因人而异,千人千咒。
阿圣送她到空隐墙下后,玉璴念咒轻松就穿墙而出了。
阿圣在墙里喊道:“师姐珍重!得空记得回来看我们。”
玉璴听到“师姐”两个字,心里一暖,不禁眼眶有些热。她对着墙里小声说:“珍重,阿圣师弟。珍重,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