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公主有请
漠龙族丢下横霸的条件撤退后,多吉国王双眉紧凝,也命十万大军撤退。
国王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没有仙力的人族根本就没有资本和法力无边的神族对抗,但是,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人上门欺负吧。
大漠的汉子,就应该流血不流泪,丢命不丢节!
然而作为一个国王,又是整个漠北人族马首是瞻的强国之王,又不能弃整个人族性命于不顾,守无谓的气节,当真是两难。国王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玉璴逃出御医馆,让一个宫人带自己回了她的房间。
她有灵力护体,都是皮外伤,大概养养就能好。
用过晚膳后,在房内左右无事,玉璴活动了活动筋骨,欣赏了一会儿屋内的摆件。
不一会儿,一队宫侍点着灯笼鱼贯而入,又一队宫侍跟进来,手捧大大小小的锦盒。
最前面的一个宫侍手拿一张玉轴圣旨,展开道:“驸马听旨!”
听旨?
玉璴不知王宫的礼节,直挺着身子,仍站在原地。
为首的宫侍又道:“驸马听旨!”
“我不是正在听吗?”玉璴奇道,“你念啊!”
“······”宫侍的脑门上顺下一滴汗,这个漠南的驸马威武呀,连圣旨都是站着听。
这要是本国臣民,不得以抗旨犯上论处,直接推出去斩喽?
对了,这个驸马见了国王好像也没跪过,得,国王都不介意,我一奴才叫什么真儿。
想到这里,宫侍展开圣旨,清了清一时干涩的嗓子,细声细气念道:“国王诏曰:驸马玉璴,英勇善战。退敌有功,特赏赐东海明珠十颗,羊脂玉佩一对,南海珊瑚一对,猫眼石一对,碧玉扳指一对,黄金千两,白银千两。钦此!”
宫侍念完,双手将圣旨递给玉璴,玉璴单手接过圣旨:“多谢。”
宫侍又是一愣,随即摆手,一众宫侍将大大小小的锦盒、箱子放下,就要鱼贯而出。
“等等。”玉璴喊住宫侍,“我要这么多金银也没用,这两箱银子你们拿去分了吧,辛苦各位了。”她指指地上的两大箱银子。
宫侍们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驸马······”
为首的宫侍本来以为这个傲慢威武,连国王都不跪的驸马眼里根本不会有他们这些个奴才,一个子儿也不会赏给他们。
没想到驸马的行事风格如此与众不同,出人意料。
宫侍们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又内心无比狂喜地将两箱银子抬走。
待宫侍们走后,玉璴打开一个锦盒看了看,是一对雕工极上成的羊脂玉佩。
在灵猫洞宫中见过仙家的无数奇异珍宝,比这不知精美多少倍珍贵多少倍,她也从没有艳羡留恋过。
地上这些玩意儿并无多少新意,于是她只随便看了看便关上盒子,不再理会。
玉锄是个对金钱没有太多概念的人,打小对吃穿并没有太多要求,送给更需要的人反倒更开心一些。
漠北比漠南的天气冷。
玉璴脱下战袍,换上了原来的衣服,感觉有些凉。
她往紧裹了裹衣服,在镜子中看到自己一身湖绿男装,想起了郑友德的信还没有送完。
窗外天色已晚,身上也无大碍,不如现在就去送。
只是信被收去了,不知道放在了哪里。皇宫这么大,该去哪里找呢?
“笃笃笃”,门外有人敲门。
玉璴上前打开门,是郑友德。
郑友德闪身进屋道:“可找着你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玉璴奇道:“你怎么来了?你到蛮有本事,连这里也能找得到。
只是我的信还没有送完,就被带到这里来了,信也被收走了。我正要去找呢。”
郑友德进屋四下乱瞅,也不答她话:“啧啧啧,王宫就是气派,不过相较我漠南的皇宫还差一些。”
“你去过漠南皇宫?”玉璴关上门好奇问道。
郑友德道:“何止去过,还住过嘞。唉,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玉璴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忘了我也不是人类?找你自然容易”郑友德漫不经心回答。
忽然郑友德眼睛里冒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精光,死死盯着那些锦盒问道:“这是什么?”
“多吉国王赏赐的东西啊。”玉璴不以为意。
“我能看看吗?”郑友德仍盯着锦盒问道。
“当然可以,也没什么媳的。”
郑友德忙不迭地一个个打开锦盒,越看笑容越灿烂:“哎呀,璴妹,你可是发财啦!
没什么媳?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这可是东海的明珠哇!这个是南海的血珊瑚!
嘶,啧啧啧,这个,这个我一直梦寐以求,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这个是碧焰山的玉翡翠扳指,天下仅有一对啊!
我还是有一次机缘巧合去碧焰山见过一次。还有这个,这个是白焰山的羊脂玉······”
郑友德挚爱珠宝,见了这些稀世珍宝,激动的眼眶直泛红。
听他念叨,似乎每一件宝物都是世间罕见,不可多得,舍命也难求来的。
玉璴无语,坐在床上不理他,任他嗷嗷直叫。
忽然郑友德眼珠一转,面上露出贪婪之色,将激动之泪憋回去即刻换上谄笑道:“璴妹真是天降福缘,不简单呐,短短一天没见,竟然就得到了国王的赏识,送了你这么多宝贝。
呃,不如这样,你也别送信了,将这些赏赐都与我,算作你报我的救命之恩了,你看怎么样?”这个郑友德简直是真无德,竟然厚颜主动就要上了。
玉璴本来留着这些没给宫侍,也是想着送给他,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但自己并没有想过就不送信了,听他一说,再好不过。
自己不能在这儿久留,更不能做什么劳什子驸马,越早脱身越好,赶忙答应道:“你真的有这些就可以?一言为定!拿去吧。”
“可以可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郑友德喜得头发也快飘起来了,用手指结了个印,向那些箱子锦盒一指,箱子锦盒都变成了蚕豆大小。
他一把搂起锦盒箱子装入了口袋。
突然门外又有人敲门,郑友德一惊,慌忙将身子一缩,缩小成一只老鼠,钻入了床底。
玉璴一瞧,乐坏了,原来他是只老鼠,怪不得脸皮那么厚。可不知道我正是一只猫呢。
玉璴暗笑,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立着一名宫侍,垂首低眉道:“驸马,公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