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节:蝼蚁生命
我眼睁睁的看着下面像蚂蚁一样的人影,这些人连反应都没有时间反应,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卷进了无情的泥石流之中。
人的生命也许真如这蝼蚁一般吧。
在这个世界,谁的生命又能比谁的生命高贵一点点呢?
都是这般的不值一提!
那深深的绝望,充斥在我的心头。
无数的生命,在眼下被淹没。
谢奎疯狂地做着无用功。
泥石流如是无情的恶魔吞噬着无数的生命。
“帮我,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我一把抓住了李民爵,希望他能帮助我。
希望他能让我下去,下去那怕去救一个人也好,也好过惨忍的在这里旁观。
“解开我,解开我!”那女子也突然疯狂的喊了起来。
“你tm给我老实些。”李民爵狠推了那女子一把。
这会儿每个人的情绪似乎都临近了崩溃,都显得激动异常。
“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去救他们,那怕能救出一个来。”那黑衣女子泣不成声。
李民爵有些呆了,原来女子是因为这个才救他放他的。
但他的脸上却全是不信任。
“别给我耍花样,给我老实点。”李民爵愣了一下,冲她吼道。
“放开她!”的情绪异常激动,也冲李民爵吼了过去。
李民爵一副看怪物一样的神情看着我,显然他无法理解,我竟然也要求放开这个刚才还要对我下杀手的女人。
“不行!”李民爵断然拒绝。
他从他多年的从警经验中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现在的形势已经够乱了,他不能再涉险,再乱中添乱了。
“李警官,求你!放了她,如果我不放她,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也算是为这些难民做了一些事了。”我哀求并威胁道。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李民爵显然无法接受我与黑衣女子的请求。
“她不会跑的,她只是针对的我,求你,放了她,让她去做点什么。”我知道我的嫂子她本性是善良的。
她之所以要我的命,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刚才还救了你们,你不放她,我就收回我的血,这点我是能做到的。”我相逼。
李民爵面色变了变。
终于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黑衣女子眼中含着泪向下方飞去。
虽然我知道就算是下去也已经晚了,但做,总比不做的强吧!
见黑衣女子飞身下去了。
李民爵愤怒地一跺脚。
“你照顾好他们两个。”匆匆嘱咐了一句,也跳了下去。
看他们两个人的身形,也化成了两个汹点,我浑身疲软地跌坐在了这像一块气垫的飞行器上。
我终于明白了。
这根本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阴谋。
怪不得那鹏怪那样高调的出现。
他们根本就是以他们的主要力量,把我们这边的得力人手全部吸引走了!
然而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在意霍驭军这个普通人,不,他连一个普通人都算不上,而只是一个活死人。
然后让霍驭军启动了这个阵法!
残阳似血,眼看就要沉入西山。
而就在这个,一切都要完美结束的一天的最后时刻,却发生了,这样泣天地的惨剧。
人生无常。
我们今天还享受的美好,又有谁能保证,明天就一定还能体会到?
天色越来越暗了,谁将为这无数殒殇的生命买单呢?!
看向两个仍在昏迷中的战士,突然发现他们的面上都戴着一副奇怪的眼睛,我心思转动,就取了一幅下来。
将那奇怪的眼镜截到自己的眼睛上。
眼前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像神识重新被打开。
只见无数如白雾一样的魂灵穿过地上的泥石流冒了出来。
我心冷如灰,知道这无数的人已是没有救了,他们的躯体将永远的埋葬在这泥石流之中了。
如果我们畏惧于自然之力,但这场灾难,却完全就是人为的!
是人性的自私和短视造成的。
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使这无数的生命都显得这样微不足道了。
这些新魂漫无目的的飘荡。
并没有地府的人来收魂。
这是突发的事件,也许在阴府也没有如此一笔,所以他们还不知道在这个凡间到底发生了如何可怕的事。
这是逆天之行,这些可怕的妖怪,再加上霍驭军这个可恨的人类,导致了这一场逆天的灾难。
越来越多的新魂从地上冒了出来。
平地里突然起了阴风。
风声越来越紧,迷些阴风把这些新魂卷入其中,新魂是没有什么意识了,他们还没有从死亡中苏醒过来。
它们就这样向着这股阴风奔过来,然后,又被肆卷进去。
我惊疑怎么会突然出现这莫名其妙的阴风。
再看在残阳最后的余晕中,那阴煞阵竟然是越旋越高了。
这股怪风原来竟然是阴煞阵发出的。
想想这个鹏妖实在是可恶,不知道他是在炼什么邪功,为了他自己的成功,他竟然可以用这成千上万人的命来换!
这些新魂,就这样被阴煞阵吸入其中。
随着新魂吸入的越来越多,阴煞阵内的煞气越来越浓。
可恶,它竟然用这么多的魂灵生祭这阴煞阵!
一会儿头顶上响起了轰鸣声,是特警的搜魂机和摄魂炮。
一发发的炮弹向阴煞阵射了过去。
初期还震得那塔体晃上一晃,但后来也许是由于鹰妖加强的阵体的结界,再发出的炮弹就如石牛入海,不起丝毫的作用了。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么的新魂被这阴煞阵卷走,听到鹏妖张狂的笑。
“数百年前,你们害死了她,我今天就要你们血债血偿,还她的命来。你们死,只有你们死了,她才会活过来。”鹏妖的声音如是夜枭的刺耳叫声锐利的刺进耳中。
做为我们生命短暂的人类,无法理解这百余年的恩怨。
只是,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让这鹰妖不惜扰乱三界的秩序,也要达到什么目的。
在绝望和悲痛中,我似是听到了隐隐的哀乐声。
夜晚降临了。
几盏白色的引魂灯穿破黑暗,引着一顶颤悠悠的轿辇,姗姗来迟。
也罢,无论早晚,终是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