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七六

不出片刻,头顶上的肉壁便破裂开来,露出一个容纳一个大小的出口。

那肉壁似乎能感觉到疼痛一般,一直缩着,胃液就好像泼盆大雨一般朝他们淋下。

童武真人的三转锥牢牢卡在洞口外,呵道:“还不快走?”

幕衡将道云先送出去,紧接着阳洗和齐芙瞧见没有危险也跟着出去。幕衡一瞧希安和吴辽还站在原地不动,而那个缺口却又有融合的迹象了。

她将江水一掷,融合的洞口又往旁边裂开了些许,“小师叔,你快些去瞧着道云哥哥。”

希安也知道这并非谦虚的时候,他筹措了片刻,又将手上一只储物戒指抛向幕衡,道了一声:“小心!”幕衡伸手接过,瞧见希安也出去了不由松了口气。

她问吴辽:“你还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吴辽站在原处:“我要跟着你。”

童武真人手臂咯咯作响,好似脱力了一般,他大吼道:“你还不快走!等会儿你要跟着的人都出不去了!”

吴辽好似依依不舍一般,磨磨唧唧的过了那个用灵力打出来的缺口。

童武真人将三转锥收回:“木道友,我有些脱离了,我便先出去了。切记,你要尽快出去,不然只能化为这只饕餮胃里的食物了。”他说着,便轻轻拍了拍五阶妖兽,朝那个缺口飞出。快要飞出去时,童武真人的三转锥忽然倒转回来!

幕衡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童武真人的动作,瞧见童武真人果然耍诈,她不由冷哼一声,不避反而迎头而上!将三转锥打偏到肉壁上。

童武真人一击不中,丝毫不纠缠,他只阻了幕衡片刻,却是伸手朝江水而拿。连他的三转锥都不要了。

幕衡岂能让他得逞?不过心念一动,江水便收到了自己手中,这下再不客气,直接朝着童武真人便是一剑!

却是一声雷鸣一般的声音,那个将将打出的缺口,正在迅速愈合。童武真人见机甚快的从五阶妖兽身上脱离而出,整个人化为一缕青烟飘了过去。甚至为了快点出去,他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在五阶妖兽身上,借着这一冲之力逃了出去。

幕衡离童武真人尚有一段距离,她奋力急追,中途却又被五阶妖兽当在面前阻了一阻,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童武真人逃了出去

而就在童武真人刚刚逃出时,五阶妖兽也是大怒,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将肉壁上的胃液震得大片大片掉落,似乎是知道自己被童武真人所利用,五阶妖兽口中吐出一个带着元力的丹,将童武真人打得吐血不止。而后才不甘心的掉到了白骨峰上。

她落到地上,看着自暴自弃连妖丹都喷出却不能杀死童武真人的五阶妖兽,它因为妖丹已出,似乎连灵力都无法聚集,便躺在地上任由胃液腐蚀着自己。

幕衡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只五阶妖兽也是怪可怜的。但是她却没有这种好心要去救它,谁知道它会不会再反咬自己一口?她从希安重新抛给自己的储物戒指内摸了摸,发现大部分是高阶的符咒,甚至还有一瓶养气丸。聊胜于无的抛给了五阶妖兽。便回到了白骨峰崖底。

她怔怔的看着写了群仙墓三个字的峰壁,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没能逃出去。灵气罩外胃液滴滴答答做响,好似下雨似的。

小凉也是默默无语,半响才道:“或许还有其它办法---童武真人不是说,带有灵气的血液可以让其打开?”然而她也知道,这个办法,定然是要不止幕衡一小碗血这么简单。

幕衡黯然的道:“或许这就是命吧.......”话一说完,她便否决了自己。

命?

若这就是命?我便只能这么看着?无能为力?十六年前,我认命了一次,因为我不够强。十六年后,我还要再认命吗?命是什么?

我不甘!

就算这是我的命运!我也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幕衡虽然如此想着,面色却依然平静。她仔细回忆着自打进了这假群仙墓以来的种种,突然灵光一闪,问:“这里既然是被封印住的。那我之前遇到的那股熟悉的灵力又是从何而来?”她根本没指望小凉的回答,目光转到了不知道多年受饕餮胃液所侵蚀的白骨峰上。那群仙墓三个字在漂浮着诡异的胃液中熠熠生辉。

她忽而一笑:“早便给了我指示了不是么?”

幕衡再不迟疑,她飞到群仙墓三个字上,仔细观察着,却发觉那仙字,人字旁飘飘欲飞,真跟飞仙似的。幕衡顺着字体飘动的地方看去。不由一怔,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小凉担心的问道:“阿衡,你怎么了?”

幕衡忍住激动的心情,“没事。”。她一边在心中骂自己蠢,第一次神识被带下来时,。,这么明显的指引,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她走进洞.***仔细打探着,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有些颓唐,难道要在这个洞.***一直躲藏着?就算自己如今不用吃喝拉撒。此地毫无灵气,难道要在此地耗完自己的寿元?今年自己才十六岁,筑基修士一般可以活到两百岁。幕衡打了个冷颤,必须找到出口!

她打定主意反而不慌了,甚至有闲情再去看那群仙墓三个字,期望能得到更多指引。

一连数日毫无所得,饕餮的胃液似乎吃到了什么好东西,胃液逐渐的减少,地上的肉筋也开始渐渐恢复了之前遇见那种枯萎的状态

饶是幕衡定力出众,她也忍不住心中泛起了嘀咕: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好在还有小凉时时陪她说说话,到比当时困在黑洞的光景好了数倍。

又过了几日,饕餮的胃袋恢复了安静的模样,而幕衡的洞府---便是她自己找到的用来入定的洞府,因为无人跟她抢,便被归为她所有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因为胃液不再发威,周围的空气不再如之前那样难闻,幕衡在白骨峰上找不到指引,便逐渐将范围扩大。她甚至瞧见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骨骼,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能这么倒霉,骨骼都已经修炼成了金色还是死在了此处。

一整天毫无所获,到是捡了不少饕餮无法消化的东西到储物戒指内。等她回到了洞府,便见到一只赖皮的妖兽半躺在洞府门口。

正是那只五阶妖兽,也不知道它怎么熬过来的。不过身上的皮缺一块,少一块的。修为也不到五阶,退回了三阶左右。

幕衡如今并不怕它----在这里,除了幕衡外,其他人和兽修为都在渐渐消失。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此处。

几乎是幕衡的脚步声一停,那只五阶妖兽便可怜兮兮的看着幕衡,大眼睛里满满的祈求。

幕衡不太明白五阶妖兽的意思,小凉却看明白了:“它修为掉了,如今需要进食。”

进食?幕衡不由觉得好笑,若它还是五阶妖兽,吃掉自己到是有可能。不过三阶妖兽,还如此虚弱,自己不吃它便好了,竟然跑来想吃自己?!

需是看出了幕衡的想法,那只五阶妖兽哀哀叫了几声。

幕衡对于这种湿漉漉的眼神向来没抵抗力,就算对象是个半个桌子大小,身上的皮还不完整的。她忍不住怒道:“你再怎么叫,!”

小凉咧咧嘴,自困在这里来,第一次心情愉快的道:“你误会了。它是找你要吃的。”

幕衡眼色一遍,那只五阶妖兽立刻看懂了,对着幕衡哀哀叫个不停。

幕衡无奈的道:“我哪里能找到吃的?”话是如此说,她还是浪费了些许灵力,利用空气化出了一小捧水隔空投到五阶妖兽身上。五阶妖兽僵直得一动不敢动,就怕这水球破了,小心翼翼的磨了半天才将水喝到口中。它感激的朝幕衡嗷唔几声。

幕衡被它口中之气熏得差点倒地,“你既然喝完了就快走吧。”说罢,侧身让五阶妖兽快点出去。

五阶妖兽一步三回头,不舍的走了出去,看情形,似乎很是希望幕衡将它留下。

幕衡视而不见,喃喃道:“是该布置个阵法在此次。”

幕衡以为这只如今修为跌到三阶的五阶妖兽早就死了,此处除了自己和小凉外再无活人。谁想到这只五阶妖兽竟然还活着?

接下来几天,幕衡布置了个简易的阵法,挡住外人不入。便又开始的满世界寻宝.......不,找出路的同时寻宝。

如今她的储物戒指内,都是坚硬不可摧的东西

。甚至连一些废弃的上品灵石也被她捡了几块,权当安慰自己这个没有钱的穷人了。

不过出路依旧丝毫没有进展。

本来是小凉不断安慰幕衡的,现在反了过来,幕衡需要不时的安慰和宽解小凉。

那只五阶妖兽又出现在幕衡洞府外,毫无尊严的任由幕衡抓头。

而只有那只五阶妖兽在时,小凉的心情会好一点,她会离开幕衡的肩膀跑去跟五阶妖兽玩耍,如此一来,幕衡便默认了五阶妖兽跟着自己,还取了个名字叫小耍。

这个名字取自小凉之口。因为小凉一直嫌弃幕衡取的名字,便坚持要自己为这只五阶妖兽取名字。

名字一出来,幕衡忍着笑想,也不过是这样嘛。因为顾忌着小凉不敢笑出声,连脑子里都在夸奖这名字取得好。

小凉也颇为得意,似乎没有见到那只五阶妖兽听到幕衡唤它这个名字时满脸的错愕与苦逼。

时间转眼过去一年半,幕衡的储物戒指塞满了东西,甚至为了放下更好的东西,她不得不忍痛丢了几块上品灵石,只留下一块在自己的储物戒指内。

这些都是炼器的好材料啊!幕衡想,等出去时便拿给小师叔。

然而想到出去,幕衡的脸便垮了下来,她有耐心的将所有地方翻了个遍,依然找不到任何线索,甚至一年半前她所感应到的灵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幕衡的身高又长高了一些,因为她穿着男装,颇似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修为稳定在了筑基一层,并非不能再往上涨,而是没有灵力让幕衡修炼。不过她这一年半一直不停的修炼下来,可以说,只差一个契机,幕衡的修为便会立刻上涨。

偶尔幕衡也会想着小师叔他们遇到童武真人了没有?不知道有没有逃出去。然而时间越过越久,幕衡整日除了出去查探线索,便是喂小耍一些水,其余时间全部用来修炼了。

这一日,幕衡照旧入定完毕,习惯性的飞到写着群仙墓三字旁边,那个仙字回归正常,到似乎之前只是幕衡的错觉罢了。

今天幕衡左眼皮直跳,小凉安慰她:“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今天一定能找到出口的。”这话苍白之极,一年半以来常有类似对话。

幕衡也从善如流,不去揭穿小凉:“自然,我觉着我有预感。”然而刚说完这句话,幕衡的左眼皮不跳,改换右眼皮跳了。正当小凉想讲什么的时候,又换成了左眼皮。

幕衡被这眼皮跳的心慌,看这群仙墓三个字都好似全部化作九天的仙女,各个准备飞出白骨峰似的。顺着她们飞升的方向一看,还是在自个的洞府。

幕衡闭了闭眼,确定眼睛没花,再次看向群仙墓这三个字,这才发现不是自己的幻觉。她皱着眉头很是不解,不似一年半前那般欣喜若狂,慢慢停在洞府面前----小耍和小凉正在玩耍。不过只有小凉在玩和耍小耍。小耍自今未发现小凉的存在,老以为自己身上长了虫子什么的,现在小凉便是站在小耍尾巴上,让它不停的追着。

幕衡扶额,无视他们走了进去,再次仔细的观察着列为自己所有物的洞府。一目了然的白骨,不大不小的地方便出现在幕衡面前。然而,这次,白骨壁上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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