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防守和防守（2）
防守就是最好的进攻。
这句话充分的体现在了角川的身上。
连着好几个拉锯球，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一直擅长打长球的冰帝丢分最多。第一局比赛开赛十五分钟，比分才到11:12，角川轮转后准备发球。
场馆里虽然开了空调，但每个人额头上都还是在冒汗，小林远手心有些汗，在运动裤上擦了擦背对着网准备托球。
黑尾铁朗在名前浩平转位到前排的时候就被换上来了，昨天晚上特意去剪短了些额前的头发，为了今天比赛俯身准备接一传的时候不挡住视线。
都说个子高重心也会高，所以黑尾铁朗在接球的时候重心要比其他人都高一些，但是因为他在接球时都会稍稍向里勾一些，独特的接球方式让黑尾的一传极其的稳。
自从小林远和榊原司都打过得分吊球后，角川每次在冰帝进攻的时候都会防小球和吊球。
“早该边跟（注1）了，”一青耀看着角川一号位的球员往前跟进到了三米线附近准备防吊球和小球，“从榊原司第一个吊球开始就要边跟了，竟然让冰帝的那个6号的二传手又吊球得分之后才想到防吊球。”
星野英一看到榊原司竟然给了个后排进攻，正正的打在对方的正中间的空位上，愣了一下：“他该不会是故意打吊球，然后引得角川进行边跟吧？不然怎么直接打在了‘马蹄心’区域（注2）？”
角川后排的队员扑过去救球，但是就跟之前吊球一样，仰起头只看到了冰帝的队员居高临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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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平，角川发球。
第一局打了将近四十分钟，每一球都称得上是精彩，可是就是因为双方都擅长防守，虽然角川的防守要比冰帝强一些，但是相应的冰帝的进攻也很强势。每一分都胶着的让观众着急，看台入口处突然出现一阵骚动。
枭谷的人看向对面的入口，来的是两个穿着灰蓝色和白色相间队服的男生。一青耀眯起眼仔细的看了一下，还是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太清，但是走在最前面的男生只带给他一个感觉。
——耀眼。
迹部景吾带着忍足侑士走到冰帝排球部部员的位置，早就有人有眼色的起身把第一排空了出来。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后道了谢，然后跟着迹部坐了下来。
看台上冰帝的部分出现了这么大的动静也引起了球场上人的注意，冰帝除了榊原司神色正常以外，其他人都有一瞬间的表情空白。而角川则用“冰帝这也太高调了吧”的眼神诡异的扫来扫去，裁判吹哨示意发球开始。
榊原司的跳发总是会带给所有接球的人一种压迫感，心理素质不够强的人最后会害怕去接球，而角川则是属于相信自己的基础，心态自我恢复很快的类型。
所以榊原司的发球并不会‘动摇军心’，反而让角川的队员更加努力的去接球，冰帝接连拿了两分后，角川叫了暂停。
此时比分22:20，角川在这时候叫暂停就是为了让自己队员缓一缓，角川的监督将手中的水递给他们的队长，开始进行后几个球的部署。
清水有三因为没有上场，所以在跑来跑去的递毛巾和水瓶，榊原司接过毛巾后擦了擦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监督。”
湘原监督看了眼正在给小林远手腕喷药以防万一的小泉恵，转向坐在长椅上的小林远：“小林感觉怎么样？”
小林远转了转手腕：“没什么感觉，不疼。”
刚才在场上小林远为了接一个对方推过来的小球，没收住力差点撞上网架时用手撑了一下，结果场边所有人都看到了小林远手腕折了个很大的角度。湘原重雄直接站了起来在场边焦急的问了一句，小林远也只是摆了摆手继续传球了。
“还是注意一下，”榊原司将毛巾扔在长椅上走过来，握着小林远的手臂看了看，“现在没什么感觉，等比赛结束可能会疼的厉害。”
即使是打了这么久的球，榊原司的手心还是有些凉，小林远垂眼看了看自己有些微红的手腕：“那就等比赛结束后再说吧。”
“下一郴人吧，监督。”榊原司松开手直接无视了小林远的话，“让黑尾上，名前前辈前排的时候换清水上场。”
湘原监督马上就明白了榊原司的想法，黑尾的拦网和一传，清水在场上的稳扎稳打很少失误都被榊原司给他形容过：“你是想……防守？进攻点少了两个，对现在这个局面来说有些劣势。”
“选择防守不代表放弃进攻，”榊原司坚持的看着湘原重雄，“小林前辈下一局不能上了，如果第二局打完手腕没有感觉再说。”
榊原司的想法从来都没有被外力改变过，湘原重雄也只能点了点头，虽然在他心里知道小林远在场上的作用十分大，但也将部员的健康放在首位：“那清水和黑尾打几个球热热身，下一局换你们上场，小林再坚持两个球，这局结束让小泉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暂停结束，所有人重新回到场上进行比赛。
两分的球跟别的学校打起来了可能很快，但是跟角川打起来了就成了拉锯战。一个球连着打了三四个来回，最后入江泽的大斜线拿到了这一分。
冰帝第一局局点。
还是榊原司发球，站在底线的榊原司第一次有了想要尽快结束比赛的想法。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榊原司就立马冷静了下来，所有在比赛时出现的莫名想法都会影响发挥，这是榊原司打了无数场比赛下来的经验。
一传被对方接了起来，小林远在注意着对方的传球方向的同时还给了佐藤彗一个眼神。配合了三年的佐藤彗马上就理解了小林远的意思。
榊原司给了到位的一传后，小林远和佐藤彗配合默契的打出了一个快攻。
25：23，冰帝拿下了第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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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结束后小泉恵就带着小林远去了排球协会安排的医务室，榊原司坐在湘原重雄旁边看湘原重雄填着站位表。
“你带着他们打五一的时候，尽量多给一些二次进攻。”湘原重雄边填边说，“场上的时候要靠你多提醒其他人，我还是有点担心清水和黑尾。”
榊原司拿着毛巾擦着手心的汗：“黑尾和清水应该不用担心，都是打过大型比赛的人。”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湘原重雄低声说，“行了，有什么跟他们要说的现在去说吧。”
听到监督这么说后，榊原司就站起身顺手将毛巾丢回冰块箱里，站在自家队友中间：“等一会儿只有我一个二传，打五一应该没有人告诉我不会转位吧？”小小的开了个玩笑，榊原司看着整齐摇头的队友笑了一下，“湘原监督已经排好了站位表，因为这一局首发权是我们的，所以我还是排在了一号位，所以需要你们移动迅速的给我让开三号位的位置，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传球我肯定是不会去碰的，有球在我的地方，大胆的去接就行了。”
清水有生举了下手：“我打什么位置？”
“你打接应，黑尾打副攻，跟我们平时训练的时候一样，”榊原司看着清水有些紧张的面容语气中带着些许安抚，“不要太紧张，放开了打。”
第二局比赛很快就开始了，榊原司连着靠发球拿了四分后角川破发。刚刚交换场地后才跟湘原重雄说过不用担心黑尾和清水，榊原司立马就被打脸了。
黑尾完全没有发挥出他在拦网上面的优势，在两个回合的来回中黑尾误判了两次拦网方向，虽然最后球是被接起来了，但是总是接的很勉强。而清水则打的束手束脚，总给人一种打球迟疑的感觉。
榊原司立马示意叫暂停。
“怎么回事？”湘原重雄皱着眉看着黑尾和清水，“练习时候的水平都是虚的吗？一到场上就不行了？怕什么？清水你在犹豫什么？”
清水有生只是握着毛巾没有讲话。
湘原重雄放缓了声音：“不要犹豫，哪怕是打飞也不要犹豫，你太注重‘零失误’这句话了，榊他托球给你就是相信你的水平，哪怕失误也不要犹豫Ｚ尾你心有些浮，拦网的时候判断好再去，不要热血上头，平时打球挺冷静的。”
黑尾铁朗点了点头，他只是觉得很久没有跟这种强队对上了，所以从心里有一种兴奋感，但是连着两个拦网都判断失误让他浮躁的心冷静了下来。
黑尾铁朗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榊原司，后者看着黑尾铁朗的眼睛挑了挑眉：“冷静下来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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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最后被角川以26：24拿下，大比分1:1平。
在第二局快要结束的时候小泉恵和小林远回来了，小林远的手腕上缠了用来固定手腕的绷带。湘原重雄握着小林远的手臂看了看：“医生怎么说？”
小泉恵将水递给小林远，然后回答了湘原重雄的话：“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没有什么大问题，下午如果消肿了的话还是可以上场的。”
“那为什么缠着绷带？”湘原重雄放下了小林远的手臂，从队员身上传来的药味让湘原微皱着眉。
小林远看着湘原重雄笑了一下：“是医生说如果想现在打球的话，就只能缠着上去了。”
“胡闹！”湘原低声斥责了一声，“这一场你不要想上场了，下午再看看有没有消肿。”
榊原司他们此时也走下了球场，跟角川打比赛实在是很累，每个球如果没有机会打死对方，就能给你连续拉两三个来回。
“大家竟然输了第二局啊。”小林远站在所有人面前边递毛巾边笑的温和，“看来你们一点都不尽全力去打啊。”
仅仅是最后几个球，小林远也看出来了球场上的一些不对劲。
湘原重雄站在旁边正低声和清水有生说着什么，小林远看监督没有注意着他们这边，然后笑的更温柔了：“还以为我回来能看到2:0呢，真让我失望啊，大——家——”
佐藤彗和入江泽抖了一下。
榊原司默默的转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