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南辕北辙

解决了宋氏夫妇的案子,也解决了梦里的两单案子,中心那些小case全部是米佐治在忙,罗力亚闲了好一阵子,也算是能够体会到蒋博瑶那种坐在中心里无所事事的感觉了。

何况人家也不是真的跟他一样无所事事,她手底下同样有很多的人要养,那些人的分红可不是中心那些社工的工资,如果一定要比,大概其中一个人的分红就可以养活一个中心。

数着日子想要在梦里下一个案子发生之前阻止,然而这些天夜里,罗力亚发现他的梦有点奇怪,之前是有点混乱,现在就更加混乱,他不止梦到了自己,还梦到了米佐治,丁家富,毕直,以及好多人……而奇怪的是他不是以自己的角度梦的,是以第三人的角度。

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看电视和电影一样,完全是旁观者,而不是当事人。

在这个很长很奇怪的梦里,他不仅梦到了和王思苦的未来,还梦到了自己因为妨碍司法公正进了监·狱,出来之后申请复牌,居然还成功了?这在现实之中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梦到了……?梦里面她不仅没有结婚生子,还一直追着他,追了整整七年,受尽艰难险苦,结果最后梦里的罗力亚跟王思苦在一起了。

最最重要的是,梦里面的他最后竟然杀了人!法官还当庭释放了他?!!

这个梦在他们去看时戛然而止,无论是还是他都有了各自的爱人不说,其他的人也都有了各自的结局,一切美好的令人难以置信。

醒来之后的罗力亚禁不住一身的冷汗,他终于察觉到,这个梦,和他本人的人生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譬如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在法庭上为自己杀人而辩护的人是罗力亚;譬如七年前明明已经追赶上了他,两个人才说清楚的;譬如哪怕是这个梦结束了,他也还是没有梦到那个真正敲醒他警钟的人,蒋博瑶三个字,丝毫没有存在的痕迹。

但是偏偏……那些案子都是真的,铺王张的确是设计琼婶,根叔的确是马卓尔德的司机。

那后面的事,到底还会不会继续发生?

抱着这样的想法,罗力亚忍不住破天荒的上午就去了中心,还很诡异的帮着丁家富做了一会儿义工,搞得中心的人都怀疑,law霸是不是撞邪或者被附身了。

“其实是最近中心又没什么大案子,老表在忙,,没人陪我吵架,”罗力亚懒洋洋的说道:“有点心痒痒的,无聊而已。你们可以放心,有案子我就不会烦你们了。”

于是中心的人都不再诧异于罗力亚的勤快了。

社工的工作是很广泛的,服务对象包括且不仅限于家庭、妇女、儿童、青少年、老年人、残障人士、异地务工者及其他社会弱势群体,所以社工的一天都是很忙碌的。

本来丁家富打算派工作给罗力亚,但是被义正言辞的否决了:“你知道我平时都是钟意周围走走的,不如这样,有什么帮助老人家送米派油之类的,不如交给我。”

“但是我们有工作日程的,”中心的义工都是定期做社会活动,这样被帮助的人也有个固定的时间,方便大家:“名单上的爷爷奶奶们都会定期来排队的

。”

罗力亚拿过那一厚叠的名单,上面有姓名地址家庭情况等等,他翻了翻,看似随意的指着下面有标记的问:“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丁家富看了一眼,解释道:“哦,这种就是代表该户人家不方便行动,这种我们通常都会上门帮忙的,你对这个有兴趣?这个我倒是可以派工作给你。”

“是啊,”罗力亚又翻了翻,自然而然的随手点了一个名字:“这一家?阿婆来的?”

“严婆婆啊?”丁家富对于社区内的老人几乎了如指掌:“她一个人住的,腿脚不方便,平时出门都要拄拐,有时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不想多走动,需要我们陪她去医院复诊。”

“那就这一家吧。”罗力亚如此说道。

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丁家富就十分的不放心:“反正我都要帮严婆婆买些生活用品的,我陪你一起去了,第一次是这样,以后你再自己去。”

罗力亚无可无不可:“好啊。”

两个人就推着一箱子生活日用品,煤气罐,卫生纸,食用油等等之类的东西,一起慢悠悠的去了严婆婆的家,深水埗的一座旧唐楼里。

巧合的是,丁家富敲过门之后,开门的不是严婆婆,而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少妇。

“你们是?”年轻少妇疑惑的问。

丁家富自我介绍,顺便也把罗力亚介绍了一下,这时严婆婆也拄着拐过来,她一下子就认出了丁社工:“阿丽啊,请客人进来,丁社工是大好人来的。”

几个人进了屋里,罗力亚和丁家富先把搬搬抬抬之类的活计做了,之后才在严婆婆的夸赞中坐下寒暄了几句——原来年轻少妇是严婆婆的外孙女,名叫苗若丽,同样住在深水埗社区,时不时的也会回外婆家带严婆婆去医院复诊,只是从没和社工们见过面而已。

“多谢你们,”苗若丽长得很漂亮,有种我见犹怜的美感,笑起来时颊边有一个酒窝,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待人十分的和气:“我经常听外婆说你们这些社工总是到家里来帮忙,外婆一个人住我总是不放心,好彩有你们在。”

“不用客气,”丁家富当了多年社工,最常接受的就是别人的感谢,这种时候也是最有骄傲感的时候:“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严婆婆年纪这么大,是需要有人常常探望的。”

“我们来探有什么出奇,严婆婆最高兴是外孙女来探才是真,”罗力亚哄人的时候,也是相当会说话的,几句话就哄得严婆婆禁不住笑了,他又十分好奇的道:“严婆婆都说你经常来探她,但是……为什么好似没见过你老公的?”

大概罗力亚说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苗若丽的表情一下子有些不可言喻的微妙。

严婆婆帮忙解释:“阿丽的老公是什么经理,好忙的。”

“是基金经理,”苗若丽勉强的笑了笑:“他平时工作比较忙,所以都是我自己来探外婆,不过他有空的时候也会陪我过来的。”

罗力亚“哦”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大家聊了几句,之后陪严婆婆去了医院,送严婆婆回家,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回家的路上,罗力亚跟丁家富兴致勃勃的讨论起了苗若丽的老公。

“我听那些街坊讲,”丁家富说着他了解的情况:“阿丽的老公不单是一个基金经理,还是一个很成功的基金经理,住大屋养条狗,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老人这么冷漠的。”

“这一点我倒不是很奇怪,”罗力亚站在男人的角度实话实说:“苗若丽长得那么靓,她老公只是贪靓有什么出奇。我比较奇怪的是,她老公就住大屋,有什么理由苗若丽就住深水埗?而且苗若丽明知道自己外婆出入不方便,为什么不跟严婆婆住一起?起码有个照应。”

他这么一说,丁家富也开始觉得哪里不对了:“严婆婆说过阿丽同她老公还有个儿子,很可爱的,阿丽看起来不像是对亲生儿子狠心的人,怎么会一个人住深水埗?”

装十三的时候到了,罗力亚十分专业的下了定论:“除非,她在躲人,不得不跟严婆婆还有她儿子分开,她很怕这个人,以致于连带着严婆婆一起住都不敢。”

“你说她老公?”丁家富下意识的问道。

“哎,”罗力亚振振有词:“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还有如果是真的,这种弱势群体,是应该你们正式社工管的,我只是客串社工而已,法律的事才归我管。”

丁家富想了想,还是十分的不放心,如果苗若丽真的怕她老公怕成这个样子,那个所谓的基金经理很可能做的不仅仅是基金经理该做的事:“车你推回去,我去找严婆婆!”

话音未落,丢下小推车和罗力亚,丁社工又跑回了严婆婆的家。

他要好好去确定一下,如果确实有问题,到时需要法律援助,再找law霸也不迟。

眼见着丁家富飞奔而去的背影,罗力亚用袖子给自己毫无汗水的额头擦了擦,喃喃自语。

“总算是有个开头,这个年代啊,扮神棍都这么困难。”

此一去,一可以再次验证梦的真假,二说不定又可以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三嘛……

三,他很可能把对他千依百顺的老表得罪个半死不活。

罗力亚在心中暗叹,希望老表这次生气不会太久。

还有就是……

对着小推车发誓,他真没打算享齐人之福。

梦里面那个既对着前妻感动,又恋恋不舍女朋友的人,连他都觉得不靠谱。

他禁不住想着,要是真的是这样,,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末了还要送他一句有多远滚多远。

莫名开着脑洞的罗力亚摇摇头,齐人之福也不是谁都能享的啊,梦里那谁都成杀人犯了。

也不知道那谁是怎么想的,怎么跟玉树临风的他相差这么远呢。

罗力亚特别不明白的摸着下巴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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