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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侧福晋埋下陷阱 小丫头偷食坏事

诗曰:

大宅院里女人多,眼竖横眉总不和。

成日转悠闲出屁,瞧谁比谁心眼多。

上回书说道那石猴子探过婧雅猴,那府内俩媵妾雷薇和讷敏替婧雅抱不平,又思自己多年夹缝生存的苦楚,遂借着由子数道着委屈,竟在婧雅的房里吐苦水一吐就是几个时辰,可叹那婧雅却是处处维护自家主子,从无一句造次言语,那真可谓是,谨慎谦恭,滴水不漏。

却说侧福晋舒玉,自晌午安排那园中豪宴与福晋之后,又接连按照那奢华的标准又吩咐了晚宴,原本灶房的奴才们是怨声载道,皆攒着堆儿嚼着新福晋的舌根子,无外乎什么架子大,骄奢之类的言语。

可当晚,那新福晋的瘸丫头却过来说,“主子今儿胃口不好,我只端走两小盘儿小菜儿,剩下的主子说都赏给忙活了一晚上的大伙儿了。”

但说那众人虽是成日出入那灶房,可那些个精致的食材又得过几口?

这会儿只听这话儿,众人分分口腹作响,心头雀跃,才刚那些个怨气全无,直呼福晋金安!福晋万福!福晋菩萨!

待这话传到那侧福晋舒玉的耳里,直气的她这晚饭都没吃下几口,只想着如何能杀杀她这股子威风。

晚饭过后,那舒玉是攒着素日常把玩的佛珠,踱在那小院子里,冥思苦想,却无更好的办法,直至于得水遣人过来。

“主子,七爷儿让您备好了‘玉堂’,说是待会儿晚上阿克敦和精卫几位爷儿要过来。”

“知道了,去回了爷儿,就好。”

那小厮前脚儿走,后脚儿舒玉那紧皱了一晚上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唇角那么一挑,那张干瘦的脸显出得意之色来。

您问为啥?

嘿,接着瞧吧。

却说咱酗爷儿,这折腾了一小天儿,到了日头落了这会儿,也是不觉疲倦,直赖在铺上全身瘫软的懒的动弹,一旁拾掇屋子的谷子瞧她那俩眼儿眼瞅着就要闭上那样儿,抄起抹布就朝她一抽。

“诶!我说不是说好待会儿泡个澡的,你这怎么就睡了!”

压根没把那一抽当回事儿,酗爷儿只散漫的朝里头翻了个身,脑袋赖哒哒的朝方枕那么一趴,哼唧到,“今儿乏了,明儿再说吧。”

“明儿?明儿个屁!”谷子被她那懒样儿气的直掐腰,“昨儿叫你洗澡你就推明儿,到了今儿,你又推明儿,天天这么懒着,难不成就任它脏着不成?!你现在是啥,是睿亲王府的福晋!昨儿大喜的日子你抠脚丫子已经够寒碜人了,难不成明儿再来个徒手搓泥儿不成?”

“再说……”

“得得得,我洗,我介马上洗还不成么!”实在受不了谷子这数来宝似的啰嗦,石猴子倏的从塌上攒了起来,伸手朝一旁的案几上抓过鼻烟儿,打开倒在手上,左右各抹一撇,深吸了几口气儿,精神精神,问道,“哪儿洗?”

且说那猴子和谷子初来乍到,自是不知道这王府的澡是怎么个洗法儿,本以为也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大木桶里泡着,可待小丫头春禧一说,才知道这王府里有‘玉堂’介么个地儿。

嘛是玉堂?

那是雅名儿,说白了,它奏是一个浴堂。

要说这七爷儿还真是这会享受的主儿,去年督了工部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叫人在王府里修了这‘玉堂’,除了这堂子的材质用的是上好的墨玉,结构竟跟集市上那些个大堂子们没啥区别。

因为这‘玉堂’修的过大,这一烧火,动辄就要半个时辰,极其废炭火,所以平日这王府其实是鲜少会用的,可巧的是,下晚儿的时候侧福晋舒玉的丫头香姑过来说:“我们主子已经备好了玉堂,只等福晋过去。”

酉时将过,石猴子,谷子,春禧三人来到玉堂。

虽说只想象也知这是个牛逼的地儿,可真瞧见这玉堂的架势,又不免叹到介睿亲王的败家。

但瞧那半亩地大小的室中四面无光,只嵌微灯,热气氤氲,迷不知处,只隔墙热薪,遍满室升温,实乃一享受耳。

谷子叫春禧在外头侯着,待进了那堂内,便凄厉咔嚓的脱了这酗爷儿的衣服,连推带搡的给按到那池子里。

“嘶——介也忒烫了!”才一进水儿,酗儿便被那股子热气儿给熏了起来,可还没窜多高,就又让谷子狠叨叨的给按到了水里。

“坐好了!我可跟你说了,今儿不洗好,咱俩谁也别想出去!”

“诶,我说你介丫头——唉,疼……疼……轻点儿。”话才说一半,那谷子缠着麻布的手就搓了上来,那力道虽是不重,可却疼的咱酗爷儿呲压咧嘴的。

诶,说到这儿列为看官又要问了,按说咱酗爷儿一混星子,那刀里来血里去的,咋介点疼都吃不消?

嘿,您还真就问到点儿上了。

但说咱酗爷儿原本还真奏是个皮糙肉厚的主儿,可打从拣了谷子回来,介丫头可是那‘澡魔子’投胎,奏是乐意搓澡,这些年给咱酗爷儿搓的那是一个皮儿薄肉嫩,水似的娇性,要说这还真都得多亏了咱酗爷儿已经在天津卫闯出了名号,用不着打打杀杀也带着威风,不然就咱猴爷儿这身嫩豆腐似的肉,若是介天天拳脚吃饭,还不得青紫一片呐。

谷子边抬着酗爷儿那嫩的跟藕似的胳膊,搓着咯吱窝边嘟囔着,“瞧你这懒样儿,我就头疼!你说你大姑娘一个,偏生就不爱干净,真是不知道没碰着我的那会儿你都是怎么过活的!”

“嘿,你还真别说,要是没了你,保不齐我介还成了那济公,搓些个泥丸子还能救谁一命呢!”酗爷儿闭着眼睛边享受,边逗哏儿。

谷子失笑,“诶,成,哪天我就死了,看你能不能成那济公搓个泥丸子给我从坟堆儿里救活。”

且说这俩瓷在这玉堂里是边搓边闹,边逗哏儿边笑,这嘻嘻闹闹的时辰倒也过的快,只是这酗爷儿委实是折腾乏了,待谷子这头给她修了手脚指甲后,那酗爷儿已经是泡在水里酣睡起来。

瞧她的累模样儿,谷子也是实在心疼,便打算等回房取了换洗衣服后才叫醒她,遂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堂子,出来的时候,嘱咐那小丫头春禧好生照看着。

且说春禧那丫头才偷了堂子外头案几上的一个苹果,待谷子一走,便立马从身后拿出那苹果来,只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大口的啃了起来。

酸!甜!脆!爽!

呃……嗝……嗝……

才吃了不下一半,那小丫头竟因吃的太急被噎着了,嗓子眼卡的苹果实在难受,那春禧憋红着一张脸,操着小拳头捶胸顿足,也没敲下去,这一慌便跑出了堂子,想出去寻得帮忙,却不想她这脚前才走,脚后这玉堂就进来了几位玉树临风,丰姿各异的爷儿,打从进来就剥笋似的脱了个干净利索。

只听那于得水尖细的嗓子一嗷唠,“爷儿几个要泡澡,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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