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故意使坏
“卿卿,”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你在调戏我。”眼光像是有钩子似的,薄而性感的唇在眼前晃动。
“还想跑?”,珠儿已经追到了眼前,看着倒成一团的我们,吃吃而笑:“不会武功的两只小羊,还值得我们费尽巴力的去捉。”
本来在温柔的注视着我的书生,抬起头来,又露出了垂涎欲滴的嘴角,看着女子:“卿卿佳人,汝奈我何?”
“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还改不了贪吃的本性。”珠儿瞥了书生一眼,嘻嘻笑道,却没有一点恼意。
“这坏小子,终于让我抓住了。”老太婆恨恨的看着书生,飞快的抓住了他的手,加重手劲点住了身上的穴道,然后又点了他的哑穴:“看你这张臭嘴,还怎么骂人?一会就把他宰了,剥皮喂狗。”
说着放开书生,看看我天蓝色的冰丝绸衣,拉住了我的手,啧啧赞道:“都说汉人皮肤好,你看这衣服,这小手,绝对是有钱人家。”
原来是这里等着我呀,我不禁喊冤:“婆婆,我是个穷人,我是从小做牛做马,吃苦受累,上无遮瓦,下无全衣,就这身衣服,还是我偷来的,你仔细摸摸我的手,是不是感觉不一样,因为我的皮肤特别差,每次出力都要带出好多水泡,磨着磨着茧子反而长不出来了。”
这样的说法不知她是否相信,她楞了一下:“哦,是挺可怜,那我和大汗说说,如果不是宋军的探子,就用来当奴隶,伺候我吧?”婆婆嘿嘿一笑。
“伺候您是我的荣幸!”我一记马屁赶紧拍上,只要不杀就好,一回头,就见书生带着幽怨的眼光看着我,使劲的眨呀眨呀。
我瞪瞪他,转过头去,心里一软,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为了一己之私,竟把他推进了火坑,连带着自己也跌了进去。
“婆婆,这小子不能杀,杀了不是太便宜了吗?你看他那么可恶,不如留下来好好的折磨。”我带着讨好的语气。
“这主意不错,”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婆婆,大妃身边正缺两个挑水的。”
“沙而其,你们来了,阿其拉哥哥呢?”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的珠儿惊喜的跳起来。
老太婆转过头来:“天神保佑,又满载而归了吗?”
“当然!”沙而其骄傲的一笑:“宋人一见我们就吓得屁滚尿流,要不是阿其拉将军听信那个汉人说什么穷寇莫追,我们早就把他们打到老窝里去了。”
“元昊这小狼崽子也无能为力了,大家还说他多厉害,是草原的瘟神。”珠儿嗤之以鼻。
“传说不是空穴来风,这个元昊确实不一般!”老太婆沉吟了一下。
“灭我们的威风,长别人的志气,来一个杀一个,管他什么瘟神,到时候都不放过!”沙而其面带杀意。
“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阿其拉哥哥别等急了。”珠儿愉快的说着,抓住了书生,又推了一下看热闹的我:“还不快走!”
“重色轻友!”我哼了一声。
老太婆忍不住笑了:“他被点了穴道,自己不能走。”
“要不一视同仁?”珠儿抬起了手指。
“不要,”我连忙走开:“自己人,还是别客气。”
我和书生被押上了一辆马车,车上载着粮食,我看了一下外面,这是一支刚刚得胜归来的大蒙队伍,十几名身披大氅的骑士簇拥着一个骑黑马的壮汉走在队伍前面,后面有大群的牛羊,马匹,在几个精壮武士的吆喊声,鞭子声中,牛羊叫了起来。“哈哈…”挥鞭子的沙而其得意放肆地地笑了起来。
“沙而其,你把鞭子甩得那么响,是不是赶着钻姑娘的白帐子呀?”说话的正是那个骑黑马的壮汉-大蒙右将军阿其拉的手下毕里登,此人四十有余,腰圆膀粗,一双小眼炯炯有神,一道刀疤从眼睛下面一直拖到耳鬓,那是当年在一次战役中相遇宋人留下的记号。“哈哈哈…”其他人跟着哄哄乱笑着。
“大哥,钻什么都不如打仗过瘾呀!每次汉人乖乖的把东西送给我们的时侯,接的我们手都软了,”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人说道,正是毕里登的族弟,常年伴在他左右。
“哈哈…天神青睐我们,兄弟们,前面快到单于大账了,我要好好地为你们请功!..”阿其拉高亢的笑声在空旷辽远的山脉之间回荡。
“卿卿,看什么呢?”书生静静的看着我,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到我身边来,我们静静的谈理想、谈生活!”
真腻歪,还理想生活?马上就到大蒙的老窝了,正事要紧,我连忙从怀里拿出那包剩下的迷药,在车里的粮食中来回拌着:“让你们抢,让你们吃。”
看着我的毁尸灭迹,书生又一阵哀怨,“卿卿不理我,我真伤心。”无奈他的穴道未解,只好眼巴巴瞪着我。
我擦净了手,看着前面:“你是不是想静静?”
“嗯,”书生惊喜的点点头:“卿卿你真是我的知音。”
:看他想好事的表情,我直接一个眼神藐视过去:“静静是谁?”
书生愣住了,傻呆呆的看着我。
“你想静静,她想你吗?”我淡淡的说着,一边用手掸着身上的灰尘。
“噗!”书生做吐血状:“你好狠的心!”
“你才知道。”我轻轻的说着,一边挥手做了一个斩头的动作:“怕不怕?”
“嗯!”这一次书生很快的答道。
“怕,”我缩了一下肩膀:“那也不帮你!”
“恶毒、卑鄙、冷血、…”书生恨恨的做诅咒状。
我这边无心无肺的哼着歌,一派逍遥态。
书生很快停止了咒骂,奇怪的望着我:“你这什么歌真是好听。”
“无聊歌,”我瞥了一下嘴:“好听也不唱给你?”
“干什么呢?还不下来。”车门突然被打开,那个叫沙而其的叉着腰,看着我们。
“哦,哦..”我连忙跳下去,指了一下书生:“他被点了穴道不能下来。”
“真是,婆婆也太谨慎,这样的小绵羊,还用上这样的手段!”沙而其看了一下,解开了穴道:“走吧,大妃那里还等着用水呢!”
“好好..”我慌忙的推着跳下来差点摔倒的书生:“赶紧运水去。”
“不要把水洒的到处都是,要不然小心鞭子,”沙而其看着我们两个瘦弱的身影,一副嫌弃的表情。
光知道跑,还不知道上哪儿运水,我推着书生,一边问道:“你知道怎么运水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那不是吗?”书生指着前面,一辆马车在路边等着我们。
“还是你聪明!”我在后面乘机踢了书生一脚,这一踢却踢了个空,他在前面柔情蜜语的说着:“卿卿,我们真有缘!”
“有缘,有仇还差不多!”我小声嘀咕着。
“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马车旁的人喊了起来。
“来了,来了!”我赶紧跑过去,一副奴役态,书生一副嫌弃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不过转眼也换上了和我一样的嘴脸。
“坐后面,”马车上的人没好气的说道:“车厢里不是你们做的地方。”
“好,好好..”我连忙拉着书生爬上了马车,就见上面已经坐上了两个人。
一路颠簸,风沙扑面,吹得我们四个像包裹了一层的泥人,稍微张一下嘴,咯吱咯吱的参牙,只剩下两排白晃晃的牙齿。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走了好久,竟然看到了一个湖,湖水清澈明亮,微风吹来,泛起层层绿波。
我们把羊皮袋子一个个抱下去,装满水再抱回来,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运水工了,感情这不是人干的活呀,妈的,比什么都累。
“哎哎….”我对着前面和我一样的小个子说道:“你叫什么?怎么忍受得了。”
“嗯..”小个子说了一声,两眼警惕的看着四周:“忍不了也的忍,我叫玉兰,他叫二狗子,我们也是抓来的,这儿你要小心,听说前面几个逃跑的时候,直接就给剁了双脚。”
我哟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机械的搬着羊皮袋子,玉兰看我不胜疲劳,帮我递了几个,一个、两个,太多了…他妈的,这是累死的节奏呀!
我也不管了,累的趴在地上,书生把累得像一滩泥一样的我给拽起来,送上了车,还没到地方,我就呼哈呼哈的睡着了,以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是第二天中午才醒来,身边坐着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