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士气可用

在得到允许使用火箭攻击之后，本来已经陷入胶着的战局立刻便出现了变化，藤木做成的盾牌虽然轻便，防御力也不错，但毕竟是木制的，容易被火克制。

青锋营再一次被组织了起来，百名弓弩手齐射，在无数喊爹骂娘的叫骂声里，魏鞅率领的破阵营开始骚动不安，坚硬的龟壳被火箭深深凿开了一条裂缝。

蒋成哈哈大笑，一抖马槊，下令道：“破阵营那群缩头乌龟已经挡不住了，兄弟们，随本将冲杀过去，生擒了魏鞅！”

“生擒魏鞅！”

青锋营士气大振，破阵营只得再次变幻阵型，准备拼死一战，无奈实在太过仓促，士卒之间的配合也不是那么默契，不等破阵营的阵型展开，青锋营的人已经冲杀进来。

在部署完全被打乱的情况下，魏鞅纵然有万般不愿意，也不得不认输。

青锋营扛着破阵营的大旗耀武扬威，德胜而还，这是他们的战利品。

“草原上有一个古老规矩，两个人交手，胜利的一方有权利从失败者手里拿走一件东西，或是一只耳朵，甚至是他的妻儿父母，只有等他有足够实力的时候才可以重新夺回去。

草原上的那些胡人之所以彪悍异常，很大程度上就是来源于此。

我华夏讲究礼法，对这般如野兽生存的法则自然是嗤之以鼻，不过在老臣看来，战争就是强者征服弱者，没有血性的士卒只不过是一群披着铠甲，拿着刀枪的绵羊。

故而，老臣就给他们立下了一个规矩，每次各个大营之间较量，胜利的一方可以夺走失败一方的营旗。要想拿回去，就必须在下一次的比试中取胜，否则，这面旗子将一直由对手保管。

连续三次都没能夺回营旗，那么这个营就会被解散，所有人都会被驱逐出北府军，连归家费都不给！”

刘邦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破阵营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像是丢了魂一样，俗话的好，知耻而后勇，这个规矩不错！”

罢，他眼珠子一转问蒙雄“蒙卿，你看这样如何，失败的一方不仅需要把营旗交给对手，还要负责军中的一些琐碎事物，比如洗马厩，掏厕所...”

蒙雄哈哈大笑，拱手表示佩服。

看了看色，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刘邦让蒙雄集合队伍，准备开始训话。

两万人马被整齐的排列成六个方队，这是北府军的六个尉营，自东向西分别是青锋营、破阵营、骁骑营、虎贲营、中军营，火头营。

每一个大营都有自己的营旗，负责的主要任务也不同。其中，青锋营是先头部队，战时负责为后方大军开路，破阵营负责冲锋，骁骑营是骑兵部队，作为大军的机动部队，既可以奇袭，也可以快速支援。

虎贲营是预备队，在有需要的时候接替破阵营，执行冲锋，攻城任务，中军营，顾名思义便是保护后方指挥的部队，火头营负责大军辎重，日常饮食。

在领导层上，刘邦延续了之前的什伍制，十人为一什，百人为一卒，千人为一率，万人为一将。

并且规定，当战争来临，主帅若战死，则校尉继续负责指挥，校尉战死，队率负责，以此类推，直至战死至最后一人。

否则，没有上级撤湍指令，敢私自退后者，以逃兵论处，本人处死，家人连坐，男子为奴，刺发边关，女子为娼，永世不得脱籍。

这一套设定是刘邦和姜义，卫青，季布几个人琢磨出来的，蒙雄对此也是肯定的态度，打算在北府军中尝试着实行，如果效果好，就逐步向全军推广。

新规矩，新战术，新装备，这就是刘邦对新军的定义，当然，也有些旧规矩，就是对于逃兵的处罚，刘邦觉得有些太过，毕竟罪在己身，不在他人，打算废除掉连坐这条。

但是姜义，卫青三人却表示宗族血缘，本为一体，何谈无关？没办法，刘邦也只能听之任之。

新规矩暂且已经初步建立起来了，新装备也在加紧赶制，但是新战术，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这需要北府军亲自实践，在战争中总结，完善，确立，最后才能得到贯彻。

规矩是身体，装备是武器，战术才是灵魂。想让这只军队成为一支真正的无敌之师，刘邦很清楚，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

刘邦站在战车上，缓缓从这些士卒的中央大道上走过，最后他走到点将台上。

蒙雄身着戎装，跨立一旁，见刘邦点头，他右手紧握腰间宝剑，左手成拳敲击胸口“臣，北府军主帅蒙雄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其余人皆单膝跪地，大声喊道。

“免礼！”

行礼过后，偌大的平野上再无半点杂音，军容整齐，庄严肃穆，这和刘邦第一次来的时候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刘邦很满意，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他看着底下的两万余名将士，心中平添了几分豪气。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想当初，自己面对几百号人，腿都会不自觉地哆嗦，紧张的无法言语，而现在，他已经能坦然面对千万饶跪拜，接受他们的敬畏。

“这便是成长的表现吗？”刘邦不禁恍然。

骄阳高悬于青之上，此时正是一阳光最炽烈的时候，刘邦站的笔直，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们，过了久久才开口道：“朕本来是有很多话想的，可看了你们的操演之后，就没多少话可了。

朕虽然年幼，却深知军队是个崇尚实力的地方，沙场上从来不需要怯懦，没有勇气的人。朕今日亲眼目睹了青锋营与破阵营之间的较量，实话——”

刘邦看着破阵营和青锋营的方向，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尤其是身上破破烂烂，烟熏火燎过的破阵营士卒，几乎羞愧的要把头垂到裤裆里。

魏鞅牙关紧咬，脸色惨白，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失败就被皇帝陛下看在了眼里，想到自己当初立下的豪言壮志，不由又是沮丧，又是委屈。

谁能想到，演戏的时候还可以使用火箭，在那么狭窄的地方，人手又有限，自己满腔韬略根本就施展不开。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刘邦的声音陡然增高了几分“不过，朕也看到了，破阵营虽然败了，却没有一个人后退，硬是和敌人拼到了最后一刻，虽败，却仍不失为男儿！”

破阵营的士卒抬起头来，腰杆也逐渐挺直了，是啊，老子虽然输了，但那也是技不如人，至少老子没有害怕！

“这种失败，朕可以原谅，因为你们是在和自己的袍泽比试，而非与敌人殊死搏斗，如果真是在战场上，朕相信，你们就算是死，也会咬下他们一块肉来，朕的对吗？”

“万胜！万胜！”

魏鞅率先大吼，紧接着是破阵营，最后蔓延全军，那声音震耳欲聋。

刘邦摆摆手，声音缓缓平息“朕过，你们是朕的将士，也是朕的袍泽，尔等为国征战，朕自不会亏待了你们，今日朕来的时候，特意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

王忠带着十几个宦官抬着五口大箱子开始一一分发，里面装的东西，很简单，就是钱，还有一分地契。

前段日子干的事情不是抄家就是灭族，句实话，这世上来钱最快的买卖就是抄家，而抄来的钱财有很大一部分都进了刘邦的内库。

所以，刘邦现在还真不差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