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邱敏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渴望，将沐泽推开，喝问他：“你点了迷香，是不是？”居然使贱招！
沐泽脸上带着迷茫：“什么迷香？”
“还装！”邱敏指着香炉：“那个香有激发体内欲望的作用，你算计我！”
“我没有！”沐泽断然否认：“栾安给了我好几种香，我贪新鲜就点了一颗试试，我也不知道香有什么作用。”他热得扯开上衣，宽阔的胸膛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你也知道栾安那个人有些糊涂，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送来的是什么香。”
邱敏见他解开衣裳，有些难为情地别开眼。沐泽常年拉弓射箭练臂力，穿着衣服的时候看，并不怎么壮，但脱了衣服后，显得肩宽腿长，臂膂结实。邱敏知道普通士兵也就开八、九斗的弓，但他的臂力可以开一石二的弓，其实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般文弱。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狡辩吗？”邱敏红着脸质问，声音因为吸入过多迷香的缘故，变得又娇又软，听起来不像责备反像撒娇。
沐泽走到香炉边，将香熄灭，又打开窗户和门，让外头的新鲜空气涌进来吹散屋中的暧昧。他站在窗边深呼吸几次，才道：“你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强迫你。你先回房，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邱敏轻轻喘息，那香着实厉害，她一个女人尚且都觉得难忍，想必沐泽忍得更加难受。
他的举动如君子，没有任何强迫，邱敏想他或许真的不知情。
“那我先回房了。”她转身出了门，跨出房门的瞬间她忍不棕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沐泽将外裳脱去，露出精壮结实的后背，腰身紧致没有一丝赘肉，视线顺着腰中间的深沟往下延伸，是被裤头遮住的窄翘臀部，一双长腿笔直，整个身型呈倒三角形，像个衣架子。
邱敏脸上一红，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她不敢再看，快速出了门，回到自己的房中。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虫鸣声似裹了寒露，声声幽冷，带着秋季特有的微凉。
然而却不能缓解她心头奇异的燥热。
她打来一盆凉水，脱去衣裳，用湿布擦拭身体，希望能解除身上的燥热。素手从凝脂般的肌肤上滑过，邱敏默默地打量着自己的躯体，二十载寂静光阴，这具身体已经发育的相当成熟，在烛光的透视下散发出美丽的光芒。
这样的光芒不该埋没在黑暗里无人知晓，她也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看见……
仿佛感受到她心底的召唤，窗户上响起几声轻叩。
“谁？”邱敏慌忙穿好衣服，紧张地问。
“是我。”沐泽靠在窗户上回答。
“你来干什么？”邱敏听到沐泽的声音，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心如小鹿般噗通乱撞。
“我来找你说说话。”沐泽道，他停顿一下，又紧接着一句：“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睡不着，就想这样站在窗外听听你的声音。”
“哦。”难得他这么纯情，邱敏觉得有点意外，“那你想听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只要你说的，我都喜欢听。”
邱敏沉默不语，对方越是说随便，她反而越不知道说什么。
沐泽等了片刻，不见她开口说话，他又主动引导话题：“敏敏，你离开长安的那段时间，你有没有想过我？”
邱敏干脆道：“没有。”
沐泽：“……”
沐泽道：“但我很想你。早上醒来会习惯性寻找你的身影，用膳的时候会想这道菜是你爱吃的，批改奏折的时候会回头看那个为我斟茶的人是不是你。明明你已经离开我，但我脑子里却都是你的身影。”
邱敏搓搓胳膊：“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肉麻话的？”
沐泽老实承认：“我每天都在琢磨见面后该对你说什么，今天终于有机会将准备好的话背出来。”
邱敏：“……”
邱敏翻翻白眼正想说“少年，肉麻不是你我的风格，咱们还是好好说人话”，窗外正好响起一声喷嚏。
“你怎么了？”邱敏问。
沐泽忙道：“没事。”却又接着打了一个喷嚏。
邱敏走过去将窗户推开，听到声响的沐泽慌忙从地上站起来。
“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发现他只随意披了一件纯白丝袍，邱敏蹙起眉头，现在是秋天，夜晚还是很凉的。
沐泽道：“我身上很热，所以穿少点降降温。”
邱敏看他脸颊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之前心里短暂忘却的燥火似遭到勾引，也跟着冒了出来。
她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你这样身上一热就脱衣服，很容易得风寒，你快点回房去。”
“没事，我身体很好。”沐泽刚说完，突然又打了一个喷嚏，他略带尴尬地看着邱敏：“可能忽冷忽热，所以鼻子有点痒……”沐泽揉揉了鼻子，披在肩头上的丝袍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露出完美匀称的上半身。
月光在他的肩头落下一片霜雪，墨黑的长发披散至腰际，少年尚还未经岁月打磨而变得粗犷的脸，竟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邱敏有些不自在地将视线从他的脸上转开，落在他的肩臂上，他修长的手臂上有着长年累月拉弓所练成的肌肉，看着并不大块，但线条完美紧致，让她很想在上面咬一口试试。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邱敏心慌地背过身去，“你、你快穿好衣服回你房里去。”
沐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睡不着，想看看你。”
邱敏皱着眉头：“明天看不行吗？”
“可我怕我一醒来，你又不见了。”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可怜兮兮，又忽然变得坚强：“你不用管我，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你去睡你的，别管我了。”他不等邱敏回答，自作主张替邱敏将窗户关上。
邱敏回首，只看到窗纱上印出的一个修长身影。
然而没多久……
一声喷嚏声从外面传来。
又一声喷嚏声从外面传来。
邱敏轻轻一叹，将窗户打开，对沐泽道：“进来。”
她话音方落下，沐泽便利落地从窗户外爬进来。
邱敏：“……”
这家伙爬窗的速度还跟从前一般快……邱敏有一种上当感。
感觉到邱敏审视的目光，沐泽异常老实地坐在桌边，脸上一片纯良，对邱敏道：“你回床上去睡吧，我只要坐在这里看着你就行。”
邱敏沉默片刻，回到床上躺好。
月儿爬上高高的树梢，秋海棠偎依在金色的桂树下沉睡，空气中花木的清香一如往昔的甜美，这个夜晚，同从前的许多个夜晚完全一样。
可是邱敏却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同。
黑暗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期待盘亘在心头，扰得她心痒，让她即使闭上眼也不能如常安睡。
她睁开眼，看到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沐泽如子夜般深邃的眼神正落在她的身上。
邱敏忽然间觉得一直努力压在心底火就这么沸腾地烧了起来。
“你、”她一开口，声音异常的妩媚：“你上来。”
“这样，不好吧？”出乎邱敏的预料，沐泽竟然拒绝了她。他挪了挪位置，坐得反而离邱敏更远了些。
邱敏：“……”
切！媳！邱敏恼怒之下，再次闭上了眼。
然而她消停了，沐泽却不会让她消停，沐泽道：“敏敏。”
“干嘛！”邱敏恶声恶气地问。
“你陪我说说话。”
“我要睡觉了！”邱敏拒绝。
“哦。”沐泽闭上了嘴，可过了没多久，他又道：“敏敏……”
还有完没完！知道她一直忍着不去想房里有个男人有多辛苦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邱敏从床上坐起来，怒视沐泽。
“我没想怎么样啊。”沐泽委屈：“我就是想叫叫你而已，一叫你的名字我就觉得心里欢喜得很。”
卧槽！明明是个色狼，却突然跟她玩纯情，她好想骂人啊怎么破！
“你给我上来！”邱敏恶狠狠地说道：“我数一、二、三，你再不上来就给我出去。”
沐泽这才不情不愿地爬上邱敏的床。
他规规矩矩地在床外侧躺好，手不乱碰，脚也不乱伸，让邱敏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来！
他这么规矩，让她怎么泻火啊！
看到沐泽脸上的表情像小白兔般纯洁无害，邱敏忍不住就想变身大灰狼。
她活了两辈子，什么没经历过，难道还会害怕这么个没开过荤的处/男？
邱敏转身压到沐泽的身上。
“敏敏，你要干什么？”沐泽的声音中有些惊慌。
“这还用问！当然是强了你！”邱敏开始去扯沐泽的衣服，他身上本就只穿了一件白色丝袍，邱敏轻轻一扯就扯开了，她随手在沐泽光洁的胸口上摸了摸，手感不错。
“不行！”沐泽挥开邱敏的手，不让她碰。
“为什么？”邱敏就搞不懂了，平时都是他在求，今日难得她主动，沐泽居然还拒绝！？还有没有天理啦！
沐泽道：“我怕你明日醒来后又说我算计你。你一生气就不理我，还会闹离家出走，我怕我到时候又找不到你。咱们就这样躺着，什么都别做好么？我不碰你，你也别强逼我。”
邱敏好像说声去你爹的！
她郁闷地躺回原处。然而沐泽离她极近，她能清晰地感觉他的气息就在她耳边。
心里好像有一百只猫爪在抓。
邱敏闭着眼忍得极度辛苦。
沐泽却偏偏又再次开口唤她：“敏敏。”
今天非把他办了不可！邱敏恼火，再次压在沐泽身上，沐泽立刻叫道：“你不要这样。”
邱敏大怒：“我就要这样！你拿我怎么办？”
沐泽问：“那明天？”
“是我算计你总行了吧！”
“哦。”沐泽应道，这才肯乖乖地任她胡作非为。
邱敏在他身上努力了半天，见他明明欲望高涨，却丝毫不肯主动做出任何回应的动作。邱敏异常恼怒，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动一下啊！”
“你要我怎么动？”沐泽看着她，专注的眼神像星辰般异常的明亮，嘴角边噙着一丝坏笑。
邱敏红了脸，嚅嗫道：“就像……你……平时……那样。”
“是不是这样？”沐泽抬手碰上她。
邱敏轻哼一声，咬着唇怕自己叫出来，下一秒，她和沐泽的位置调换，变成男上女下。他们相处日久，尽管不曾真正有过，但邱敏喜欢什么地方被触碰，沐泽早已经一清二楚。
邱敏异常乖顺地躺着，任由沐泽将她侍弄得舒服，全身软绵绵的连根手指都不想抬，随着沐泽将她身上最后一件如蝉翼般轻薄的丝衣脱落，一具无暇白玉横陈在他眼前，铺在床榻之上的华贵锦缎和眼前的冰肌玉肤一比对，竟似都褪了颜色。沐泽只觉得脑中的热血不断上涌，让他完全不能把持，激动之下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深深埋入那具素白美丽的身体中，那一刻的美好感觉，让他觉得就算立时死了都甘心。
突如其来的闯入让邱敏痛呼出声，撕裂的痛楚导致她全身剧烈颤栗，空气中漂浮起淡淡的血腥气，沐泽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就算没有经验，私下里也看过图，还问过不少人取经，他知道女子第一次行房会很痛苦。但邱敏被山贼抓走过，十岁时的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现在的他却不可能不知道，何况邱敏还被卢琛带走过。
不过再仔细回想，他去救邱敏的那个晚上，她神色如常，还有说有笑的帮他洗澡，如果她真遭遇过什么，哪里还有心情跟他说笑？
可是卢琛为什么没碰过邱敏？难道……
那个老男人不行！沐泽恍然大悟。毕竟男人年纪大了，身边女人太多，那方面力不从心很正常，看他爹就知道了，他爹如果不吃药想宠幸妃子都做不到。听说卢梵宫里的女人不少，估计他早就被别的女人榨干至弹尽粮绝，吃药都拯救不了他。
沐泽心想他比邱敏年轻，体力充沛，未来还有二十多年的黄金时间，也不曾和其他女人有过，不用想也知道邱敏肯定喜欢他，不喜欢卢琛那个老男人。
他看着邱敏一脸痛苦却紧咬下唇不肯出声，心里满是怜惜，恋恋不舍地准备先退出去。
“不要停。”邱敏紧紧圈住沐泽的腰身，不肯让他退出。痛都痛过了，要是沐泽现在退出，那她不是白疼了吗？
昏黄的烛光满室铺开，她的面颊因为痛楚而浮现出妖冶的艳色，在烛火的衬托下越发娇艳夺目。沐泽长睫轻垂，连呼吸都变成小心翼翼的，紧张而缓慢地重新贴上那张淡色水润的唇，希望用至柔至轻的抚慰来平息她的痛楚。
邱敏只觉得有一条顽皮的小蛇滑入口中，如一缕狡猾的风，钻入她心的深处，又化作春雨细细落下，在她澄净的心湖中漾起涟漪圈圈。
沐泽清亮的眼神专注而痴迷，修长的手细细滑过身下人儿的每一寸雪肤。院中飘驰而来的桂花香气淡而馥郁，清灵的月光透过精致的玲珑窗格，将床上的人勾勒出柔美的轮廓，雪肤墨发，如一朵为他而安静盛放的莲。也许有一天，他手下的这份美丽将会在漫长的光阴中凋零，但此刻的美好将会永远地刻印在他的记忆中。
撕裂还在继续，邱敏痛苦地蹙起眉头，却固执地不肯喊停，那双雪白的柔荑不由自主地攀住上方坚实的脊背，晶莹的水花在眼底汇聚成珠，又在逐渐沉重的撼摇中静静坠落。然而心底的渴望却开始徐徐迂旋上升，她不知道自己在渴望着什么，但她期待得到沐泽更深的拥抱和更多的爱怜。在这个美丽的初秋之夜，她就像一只迷途的侯鸟，厌倦了疲劳的旅途，终于心甘情愿地停驻进他温暖的怀抱里。
冥冥之中，沐泽似乎感应到邱敏的心绪，他俯下身热烈地拥抱着她，他知道怀中的这个人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哪怕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依然能挑动起他的所有情绪，让他义无反顾地全力奔赴向这场爱情的角逐。
从那张柔软的唇中漏出的时断时续的轻吟，像秋夜里氤氲的雾气般飘渺，带着沉沦于宿命的味道。沐泽的双眸因为兴奋而越发明亮，他的感觉像是被时间的转轮缓慢地研磨过，越拉越长，每一次深入的愉悦，都被清楚明白地传达至全身每缕神经的末梢，点点滴滴汇聚成温暖的海，徜徉其中乐而忘返。
四周是无边的寂静，发丝如海藻般交叠纠缠，交织出暧昧的梦。邱敏梦见自己变成一叶小舟，在淙淙流淌的小溪上缓缓滑行，聆听流水暧昧的叮咚声，直到那原本平缓的水流变得湍急，巨浪疯狂地拍打着颠簸的船身，天地都在旋转，她的意识被一波波连续而来的浪潮推上云端，接着像霰雪般纷扬飘堕，融入无尽的夜色。
当极致的快乐退去后，她又再次被沐泽裹挟，和他一起重新坠入清芬无声的夜之海中沉浮。
彼时月光如流水，那一程风月如酒，她沉醉在其中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