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刃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小桃微微一怔,他说这剑伤再疼也没有心伤更疼。

当时小桃并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是听着刃影说这句话,小桃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替刃影涂着药。

安以墨和凌向倾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武器碰撞的声音越发轻响,自是因为使出的力气比之前的更大了些。

苏绵绵在一盘看着,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凌向倾的剑法比苏绵绵想的好更多,安以墨和凌向倾对打越发劣势。

当苏绵绵看着安以墨要被凌向倾一剑刺去之时,把包袱丢了过去。

凌向倾见罢,侧身一闪,安以墨趁凌向倾此刻分心,握紧剑朝凌向倾刺了过去。

那一刻,注定凌向倾是要这样死去的。

他这样认为,其实这样死去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不用再受更多的苦痛,也可以一百了之了。

然而,但那个时候,凌向倾看到一个飞快闪过来的身影,突然定格在他的面前。

“磁——”

鲜血从伤口中涌向出来。

挡在他面前的人是小桃。

小桃就这样,被安以墨给刺死,为凌向倾而死。

当时,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凌向倾和安以墨心里是复杂的,都没弄清状况。

本来在为刃影上药的小桃,直接冲了过去,很意外,那一刻,刃影都忘记了呼喊。

真是可笑,他那一瞬间流出两行泪来。

安以墨将刺入小桃的剑拔了出来,血血流不止,他刺中的位置,是心脏。

本是想让凌向倾一击毙命,却不曾想,会有人替他挡这么一剑。

安以墨退后几步,看了苏绵绵一眼。

苏绵绵抿了抿嘴,什么话也不说,这种情况很突然,也很意外,谁也控制不了。

只是看着他们,苏绵绵难免有些同情,她什么话也没说。

看着凌向倾,安以墨摸了摸苏绵绵的脑袋。

他停手了,事实上,小桃为凌向倾而死,凌向倾也并不会为小桃报仇。

因为一直以来,凌向倾不过是把小桃还有刃影当作一把利器,帮他完成大业的利器罢了。

这么些年,因为有小桃和刃影跟在他的身边,他才可以这么顺利,然而,没有人知道。

小桃心里到底有多爱凌向倾。

也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小桃为他挡下那剑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想。

他不会觉得愧疚什么。

一直以来,只有刃影那么在乎小桃,对于凌向倾来说,小桃和刃影什么都不是。

在安静的鬼岭,随着秋风吹来,飒飒的声,带着一丝哭腔的声传来,像是哀嚎,又似不满。

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怎样。

而趁着这个时候,凌向倾把他面前的小桃推开,倒在了地上,他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了。

那一刻,安以墨还未反应过来。

大概他以为他会和他打到你死我活为止,结果没有。

凌向倾就这样跑了,不顾刃影和小桃。

最主要的是,小桃太过可悲,她把她的生命托付给了一个不值得托付的人。

死之前都看到了凌向倾这样弃她而去。

可悲而可泣。

那一刻,在小桃要闭上眸子的时候,刃影匆匆忙忙跑来小桃的面前,将她扶起,眸中含着泪意。

他哭道:“小桃,求你了,不要死!”

那一刻,小桃没有说话,失血过多使她的唇变得煞白,脸因为没有丝毫血气,而显得惨白,她知道自己下一刻就是死人了。

然而,小桃却笑了笑,“我知道,我快要死了,就算你求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安以墨刺中了小桃的心脏,虽然没有穿透,却伤了一角。

这一角,恐怕维持不了她的生命。

刃影没有吵安以墨喊,没有怪他,甚至没有注意安以墨的存在。

刃影恨的人,只是凌向倾而已,因为小桃因他而死,他却走得这么无情。

苏绵绵看着安以墨,说道:“以墨,我们……”

那一刻,安以墨说道:“走吧!”

他们首要做的事情,就是逃出鬼岭,不要继续待在这个法阵里头,毕竟,有野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

所以要快点离开较好。

那一刻,苏绵绵点头。

虽然这样走了,苏绵绵觉得有些不太好,可是,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选择,倒不如快些走为好。

两人说完,便打算离开鬼岭。

至于刃影和小桃的事情,本和他们没多大关系。

他们只是想让凌向倾死罢了。

现在,基本都让都是想要凌向倾死,那些人都会去打听凌向倾,这鬼岭,他迟早待不下去。

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刃影突然叫住了他们,“求求你们,救救小桃吧!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为了小桃,刃影可以换他的性命。

他懊悔在小桃替凌向倾挡剑的时候没有阻止她,或者比他更快一步,他愿意为小桃付出生命。

哪怕成全小桃,让小桃一辈子跟着凌向倾。

可是,那个时候,没有……

没有懊悔的机会了,他受了伤,速度不会有小桃快,安以墨使出的剑,也比刃影想的要快的多。

所以,根本不可能,小桃就要这样死了吗?

她奄奄一息,带着一抹微笑。

安以墨回过头看了刃影一眼,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些话,他还是要和刃影说清楚的。

“没用了,伤到心脏,活不了了!”

话一出,刃影紧抱着小桃哭泣,哪怕他紧紧捂住小桃的心脏,不然她流血也活不成了。

看着小桃要逐渐丧失意识的时候,他觉得心口特别疼痛,抽疼的,他差点窒息。

“我多希望自己替她挡那一剑,即使,我已经替她挡了那一剑了……”刃影说着流下两行泪水。

无论是哪一剑,似乎,小桃都活不了了。

他看着身体已经冰冷了的小桃,心灰意冷,想些忍受不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离开我,为什么一定要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刃影紧紧抱着小桃哭泣。

可是,已经逝去的生命,不能以千呼万唤回来,也不会因为他的祈祷,再有生的希望。

也许,他们看到这场面,心里也不会太好受。

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不能逆流和改变。

让苏绵绵不明白的就是小桃了,她为什么可以替凌向倾挡那一剑,明明之前,小桃也看到了,凌向倾是想要她死的。

她为什么就是这么执着,这么傻?

没有人能理解小桃,小桃从小到大活在一个没有阳光的地方,是凌向倾带她走的,离开了那喧嚣,让人觉得特别痛苦的地方。

从小到大,她没有感到任何阳光,是凌向倾给予她的。

她感谢凌向倾,自然也感谢刃影。

只有他们两个人,让她感觉活在温暖之下。

所以,她会为刃影求情,哪怕要了他的命,哪怕凌向倾要她死,她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甘,甚至觉得值得了。

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也许刃影知道吧!

他默默关注着小桃,基本将她全部,一生的经历和遭遇都摸了个底。

刃影哭了许久,安以墨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待下去了。

只是,在安以墨觉得带苏绵绵离开的时候,刃影却站起了身。

他看着安以墨和苏绵绵,开口道:“我知道谁给苏家下了药!”

刃影说的是当年的事情,苏家毁于一旦,苏家的人,除了她,其他人都死了,这是苏绵绵一直都在意的事情,也一直是苏绵绵,心口的疮疤,虽已经结痂,可是,每次一提到这件事,依旧隐隐作痛。

因为这是她本该可以幸福的过日子,却被这么突然的事情,给全部搞垮了。

苏家被毁了,人基本都死了,留下她一个孤苦的人。

可是,苏绵绵知道刃影要说的话,她回过头看着刃影,说道:“我一直都知道,是谁对苏家下了手,那药,我也知道是谁下的!”

说完,刃影就笑了,现在,他已经不是凌向倾的手下了。

在他决定杀掉他们的时候,在他把他们抛弃之时,就注定了。

“那你可知,刘迟宇当初为什么会这么突兀给苏家下药吗?”刃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眸中带着一丝冷光。

就这样看着苏绵绵。

似乎在提醒她,这件事没有苏绵绵想的这么简单。

苏绵绵当即一怔,事实上,她也觉得那件事太过怪异了点。

毕竟,刘迟宇那一刻和她的矛盾并没有这么严重,她没有再去针对刘迟宇什么。

下毒的事情是突兀发生的,那时候,苏绵绵都不知所措。

因此,在刃影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苏绵绵尤其在意。

“你说,是谁?”苏绵绵略微激动。

如果她知道那个幕后主使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听罢,刃影笑了起来,“是凌向倾啊!你不会一直都没有怀疑他吧?”

话一出,苏绵绵一怔,有些话噎在喉中,说不出来了。

她以前,的的确确没有怀疑过凌向倾的,她一直把凌向倾当作朋友,所以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

可是现在,当刃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绵绵就愣住了。

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她当初没有怀疑过凌向倾,是觉得他会替她想着苏家的事情,不会贸然出手。

事实上,每一次凌向倾对刘迟宇的报复,因为刘迟宇对付不了凌向倾,所以那个时候,他总是找苏家的麻烦。

那一刻,苏绵绵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速倒流,渐渐失了体温。

她往后踉跄几步,被安以墨一手给揽住了,才没有跌倒。

安以墨看着刃影,冷声道:“你没有撒谎?”

他怀疑刃影是想让凌向倾死,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于他的那些话,到底可不可行,真的不太清楚。

他不会这么断然相信了刃影的话。

听后,刃影笑了起来,“凌向倾办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和刘迟宇的父亲有着血海深仇,一直想要刘迟宇死!”

苏绵绵抓紧安以墨的手臂,说道:“这个,凌向倾和我说过,他说他恨死刘迟宇的父亲了,因为刘家当初和严冶把凌家赶尽杀绝,烧了凌家府邸,自此他以流浪为生,过了一段不好的童年。”

只是很可笑,她觉得,要是当初苏绵绵没有那样的善心,递给他一块饼,现在,她也不用过得这么痛苦。

苏家的人,也不会就这样死了。

冤枉死了。

“我当初一直都想让刘迟宇死,因为他下了毒,才导致我爹娘都死了……”

说着,苏绵绵的手开始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刘迟宇下毒,竟是其他因素引起的。

安以墨安抚着苏绵绵,不然她情绪失控。

事实上,面对这些事情,苏绵绵的心情已经很崩溃了。

苏家的破灭,一直都是苏绵绵接受不了的事实。

如今提起,凶手另有其人。

这个人还是凌向倾。

刃影看着苏绵绵,说道:“当时凌向倾去找刘迟宇的麻烦,刘迟宇险些被凌向倾所杀,但是刘迟宇贪生怕死,偏偏对付不了凌向倾,自然,他肯定会找另外一个地方下手了!”

说着,刃影又道:“对于凌向倾来说,除了他自己之外,看重的也只有你苏绵绵,刘迟宇才会借着那仇恨,毒害苏家!”

当时苏绵绵脑袋一片空白。

她有点过这一点,但是,她一直这么相信凌向倾,所以才没有怀疑过他的。

然而现在,答案确实这样。

她那时候是提醒过凌向倾,不要随便对刘迟宇下手的,因为弄不死刘迟宇,他要是报复,一定会找苏家。

就是因为这样,苏家才被这样毁掉。

因为凌向倾。

她当初明明和凌向倾说过,但是,他最终还是绝情了,因为他心里想着的,一直都是报仇。

苏绵绵知道这件事之后,接受不了,可事实就是这样,她也没怀疑什么。

因为她是知道一些事实的,而那个事实,安以墨不知道。

安以墨抚了抚她的脑袋,安慰道:“也许不是这样的呢?”

苏绵绵摇头,她说:“当初和我所想的一样,可是那个时候,只怪我就这样相信凌向倾,才导致这样的后果,都怪我。”

“没事,没事了,我会替苏家报仇的!”他安抚着苏绵绵。

刃影看着苏绵绵和安以墨,说道:“我们共同的敌人都是凌向倾!”

安以墨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他一眼。

刃影想要为小桃报仇,所以,他想杀掉凌向倾,彼此合作,借安以墨之手。

毕竟安以墨比他强多了,可以和凌向倾一比高下。

安以墨看了苏绵绵一眼,实际上,刃影得罪他的次数几乎没有,他可以不计前嫌,和他一块对付凌向倾。

毕竟凌向倾,做了对不起苏绵绵的事情。

事实上,凌向倾还破坏了他一生以来最为重要的东西。

所以,安以墨是不会原谅他的。

既然这样,确实不如合作。

“可以,你提供他的信息,还有行踪,我会有办法对付他!”安以墨说道。

只要为苏绵绵报仇,他什么都愿意做。

苏绵绵一直都忘不了苏夫人和苏老爷是怎么死的。

当时,刃影看着凌向倾,又道:“还有一点,严冶的事情!”

听罢,安以墨皱了皱眉头,他道:“严冶的事情和我没多少关系,你要死要说,直接和严冶说就好了!”

话一出,刃影顿了顿。

这时他也察觉到,安以墨和严冶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因此那个时候,他什么话也不说了。

毕竟,在安以墨看来,严冶的生死和他无关,只因为那个时候,苏绵绵的事情,严冶没有出手相助,他一直都这么在意和记恨的。

……

严冶坐在椅子上休息,看着在一旁看着账本的安之辞,他看着账本,顿时叹出了一口气。

一见严冶就知道,安之辞是因为安以墨的那件事情。

事实上,那件事,严冶觉得无所谓吧!

只是不喜欢安之辞因为安以墨的那件事情,天天这样叹气,就因为他的缘故,或者,因为自己还在赌气,因此都有些时间没有理会严冶了。

严冶自当委屈,却也没有任何委屈的话说出口。

是因为说不出口。

看着周围,嘈杂一片,严冶觉得有些烦恼。

到底要怎么样,安之辞才肯原谅他?

那一刻,刃影来到了歌舞楼屋顶,他掀开几片瓦,朝里头看了几眼。

正好看到严冶惊愕安之辞在那,两人没有说话,严冶却目不转睛看着安之辞。

那一刻,刃影似乎明白了什么。

然而这件事和他本就没多大关系,事实上,他没有多少理由应该去理会这件事情的。

回想起那一刻。

安以墨答应他的合作之后,他告诉安以墨这个法阵该怎么走,便抱着小桃的尸体,去了一片枫叶林。

小桃很喜欢枫叶落下的景色了。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小桃拿着一枚枫叶,看着他,对他露出一抹轻笑,那个时候,小桃和他谈心。

和他说了很多。

那个时候,小桃闭着眸子,躺在地上,一只枯叶蝶落在她的鼻子上。

她就在那静静的享受着。

刃影一直希望,那时候就一直定格下去,不要有任何的改变,这样,他就可以和小桃一辈子这样开心快乐了。

但是,事实证明,有很多东西都是不如意的。

比如他一直希望,可以和小桃永远在一起,希望小桃永远都不要离开他。

事实上,那个时候,这个愿望又像是成功了的。

因为现在,小桃的的确确没有离开他,以另外一种形式。

看着小桃的尸体,刃影已经哭泣。

他仰天大喊,也挥散不了他心中的悲意。

这辈子,刃影注定是一辈子一个人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感觉甘心过。

他想,凭什么呢?

为什么他会这么痛苦,或着这么不甘心。

他觉得不公平啊!为什么小桃就这样死了。

而他却还这样活着。

转眼间,刃影心中所想的小桃,还有和她的那些往事全部都化成云烟消散,一点都不剩了。

不公平啊!

对于刃影来说,然而,就算不公平,他也不能埋怨什么了。

毕竟小桃已经离开了。

那一场场的回忆,不过就像梦境一般,等他清醒的时候,梦境就像一片片落叶一般,全部散落,化为乌有的东西。

刃影注定是一辈子要可怜面对这些悲剧的,这是命中注定,跑不了的。

事实上,那个时候刃影已经绝望,他不想再去考虑那些东西了。

只是静静看着小桃已经不会再醒来的面孔。

脸上暗淡无神。

事实上,他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觉得不甘心吧!

不甘心小桃就这样走了,走得这么简单,这么不留情。

他的手在小桃的脸上抚过,小心翼翼的吻了她的唇。

这是第二次,第一次他一不小心,第二次,他刻意如此,可是,小桃已不在人世。

她离开了这个喧嚣的地方,去了别处,过着其他的日子。

她这么无情,这么绝情,就这样离开了他,不给他丝毫的机会。

真狠啊!

刃影这么想,小桃是真的太狠心了,她说走就走,连一点情面都没有给刃影留下。

当初说好的那些,不过都是欺骗他的谎言,他一直知道,小桃是骗他的。

事实上,他也知道,小桃可能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突然离开这人世间。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的原因是因为谁。

事实上,小桃很早之前就想过了,如果真的要离开人世间的话,一定是为凌向倾。

真是可笑至极。

那一刻,刃影说不出心底到底是什么滋味,大抵是特别不好受吧!

尤其是他看着小桃已经被刺伤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看着他心里还是很痛,一点点作痛。

疼痛感遍布他全身,他仿佛像是窒息了一样,说不出心底到底是什么滋味,就是特别不好受吧!

那种心伤,无法从他的脑海剥离,记忆,犹然在他的脑海里,记得清清楚楚。

他多么希望,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选择忘记。

毕竟,一个活着的人,一直惦记一个已经走了的人,真的太痛苦了。

很多时候,刃影想遗忘了之,但是,他却不敢,又不想。

因为那是小桃和他独有的记忆,一旦忘了,就不会再有小桃这个人了。

他不舍得,那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啊!

他抱着小桃哭泣,然而,小桃已经没有任何动静,她的身体逐渐僵硬,已经死了。

他带着痛苦,一点一点的挖开一个大坑,小桃会埋在坑里,度过她的下半生。

当然,那个时候,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过的。

他希望,小桃离开时能过得好些,不要因为他活在人间,她心疼不舍。

事实上,不会有的。

只有他想着小桃,想着她是否过得安宁,走得安宁。

只有他记挂小桃,心里不舍。

小桃的心已经丢了,丢给了凌向倾,凌向倾没有接,把它丢在地上,狠狠的践踏。

而他的心丢给了小桃,小桃没有收,最后被他自己弄丢了。

现在,他们都是没有心的了。

那样狠。

刃影不会想到,小桃可以狠心到这样一个程度,事实上也怪他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的活该。

为什么他一定要喜欢上小桃呢?

明明可以潇洒一辈子过日子,为什么一定要被这种感情束缚,是他活该,又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根本怪不了谁。

看着地上到处扑满的红色枫叶,刃影看得出了神。

他觉得,这些枫叶很美,没到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和滋味。

他挖着土,挖出了一个很深的大坑,他知道,一定要挖的深一点,不然,会被那些野抛出来的。

挖好一个大坑之后,他的额头上已经溢出了汗水,眼眶红润,流下了几颗眼泪。

不会有其他人替她送行。

还好,有他在,不然,小桃离开的时候多孤单啊!

他抱起小桃,有些不舍得把她放下去,因为这么做,小桃一辈子就只能待在里头了。

刃影根本舍不得,他看着小桃那张惨白的脸,明明这么好看,此刻却因为没有了丝毫的血色,变成了这个样子。

真是心疼死了。

他小心翼翼把小桃放进坑里,丢下几片红色枫叶。

刃影想着,如果他还活着,一定每年秋天都会来这路看她,无论走了有多远,去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也会回来看她。

他觉得,如果不来看小桃的话,小桃一个人再枫叶林应该很孤独吧!

因为没有人会听她的倾诉,只有他会听了。

外头的风景,总是比刃影想的要美得多看着都不舍得挪开眸子了。

他给小桃埋了土,堆好,最后再也看不到小桃的面孔。她会在地底下沉眠过去。

看着周围的落叶,刃影忍不住哭喊,他哭得很大声,真的很痛苦。

第一次他感觉伤心是这样的难受,难受到他,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最后,他还是承诺过,一定会要了凌向倾的命。

他一定会让凌向倾去陪小桃的。

一定!

他知道小桃不愿意他下去陪小桃,所以一定要让凌向倾下去陪她。

他就在外头看着他们就好了。

下定这个决心,之后,刃影离开了这片枫叶林,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凌向倾死的。

他就来到了这里,找严冶。

他不会当面见他。

刃影手中拿着一个暗器飞镖,带着面巾,穿着一身黑衣,朝里头看了一眼。

严冶虽然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安之辞身上,可是,刃影在外头的那一刻,他是有所察觉的。

只是不知道藏在外头的人到底是谁。

至于过于有什么事,也不太清楚。

严冶猜想,那来的人很有可能是安以墨,毕竟安以墨和他已经有了矛盾。

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就不太好说。

然而,他这么认为的时候,不知从何飞来一个暗器,飞镖是朝安之辞飞过去的。

大概是那个人知道严冶的武功会比安之辞要好。

又或者是因为无聊而出此举动。

飞镖朝安之辞飞去时速度很快,严冶一把推倒安之辞,他挡在了安之辞的上边。

飞镖顿时扎进柱子里头。

安之辞推开严冶,看到柱子上的飞镖,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是那一刻,安之辞的举动已经让严冶看得很明白了,他还没有原谅严冶,所以才会这么出手。

那一刻,严冶说不出心里到底有多伤心,他看着安之辞,没有说什么,直接把柱子上的飞镖拿到手心。

飞镖附加了一张纸条,纸条里写着一些字迹。

看到纸条上的字迹时,严冶微微一怔,大概想不到会是如此。

会有人告诉他,当初对他下杀手的人会是谁。

“凌向倾?”严冶说出这句话时,安之辞有些狐疑。

此刻,严冶回忆着,这会想到了之前他遇上的那个男人。

他用尽手段,想将那人收归自己手下,可是,没有成功。

因为那个男人比他想的更为厉害一些,他并不是那个人的对手,除此之外,那个人也并不会委屈做他的手下的。

严冶该庆幸那个人没有要他的性命。

真是大意。

严冶想着。

纸条的内容比严冶想的要多的多,上面的内容不仅仅是写了有关严冶当时差点丧命的事情,还写了,他和凌向倾的深仇大恨。

看到这些内容,严冶很不解。

事实上,自他失忆的那一刻起,就不记得这些事情了,也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

只是,他没想过是也他父辈的事情。

父债子偿?

严冶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当初真的是他够傻的。

知道是谁害他,严冶捏了捏下巴,他一直这样想着,如果哪天可以找他对他下手的那个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安之辞的眸光无意放在了严冶的手上,当他看到严冶手中的那个纸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依旧没有理会严冶。

严冶看着安之辞,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想不到你赌气是这个样子的!”

话一出,安之辞难免觉得有些尴尬的,当时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看着严冶,瞥了他一眼,“我赌气如何?”

“不怎么,你爱赌气就赌气,心情好了自然理我。”严冶开口。

他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此刻在想,到底是谁和凌向倾有仇呢?

不然怎么可能会给他送这张纸条过来,无论如何,严冶都觉得,这可能是凌向倾的仇人。

抓到了凌向倾的把柄,自然要害他一把。

这会竟然让他知道了是谁害他,可是,对方确实凌向倾,并不是他所想的这么好对付。

那一刻,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他看着安之辞,安之辞回过头看了严冶一眼,“那个……纸条上写的,是真的吗?”

话一出,严冶耸了耸肩,可他却说道:“是真的!”

安之辞听了有些不敢相信,“这不是诓骗吧?”

闻言,严冶将发丝往肩后撇去,露出他脖颈处的一个刀疤。

刀疤看着有些明显,虽然已经结了痂。

安之辞看着竟有些心疼,当时说不出其他的话了,眸光一直放在他的脖颈处。

看着安之辞这副模样,他就有点想笑,“怎么,心疼我?”

说完在安之辞的脑袋上摸了摸,他出奇的安静乖巧。

这会还是问了:“疼不疼?”

一听这句话,严冶就知道安之辞是真的心疼他的,他听了心情自然很好,觉得开心了。

看着严冶,说不出心里的难受。

严冶却只是笑笑,安慰他说:“别伤心,已经过去很久了,自然不疼!”

说完,安之辞还是伸手在他的疤痕上摸了摸,感觉他似乎还是很疼的样子。

“真的抱歉!”他开口。

想不到严冶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安之辞心里蔓延开,他看着外头,抿了抿嘴。

“没事,多大事呢!”严冶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严冶,你说当初要杀你的人到底是谁?”安之辞问道。

他挺想知道的。

听罢,严冶笑了笑,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怎么,你好像很在意我呢?”

“我……我们不是知己吗?”安之辞看着严冶。

是知己应该知道这些吧!安之辞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严冶听罢,却被他的这句话逗笑了。

“好,不逗你了!”严冶开口。

事实上,严冶把安之辞当作灵魂伴侣,就不知道严冶是怎么想的了。

他看着安之辞,温柔道:“要害我的人是凌向倾!”

说出口的时候,安之辞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但是,他已经看到严冶手中拿着的那张纸条,上面写了的字,他全部都看到了。

而且,严冶也的确,脖颈处有一个刀疤。

只是,那害严冶的人,似乎……

看着严冶,安之辞抿了抿嘴,问道:“那个人会不会很难对付?”

毕竟一刀抹了严冶的脖颈。

严冶并不知道,那个时候是自己动手的。

而安之辞也不知道,那个凌向倾是谁,到底好不好对付,实际上,他觉得,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还是不要太多计较,毕竟,现在算是安全的,如果再去找那个人的麻烦。

他要是知道严冶还活着,怎么可能放过他。

说到底,有危险的人还是严冶。

因此,安之辞很不放心。

他看着严冶,说不出心里的苦楚,有话想劝他,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看着安之辞那副纠结的脸,他便知道安之辞到底在想什么。

严冶叹出一口气,他说:“没事的,凌向倾我会有办法对付。”

他开口,看着安之辞。

“可是……”

他还是不放心,那个人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看着安之辞一副担忧的脸色,他道:“没事,那个人没有你想的这么强大!”

事实上,为了不让安之辞担忧,严冶说了慌。

事实上,严冶就是这样一个很记仇的人,至于对他下手的那些人,他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严冶,也是有办法对付他们,才敢这么出口。

看着严冶,安之辞说不出心底到底是什么滋味。

愣了半晌,安之辞没有开口。

严冶知道,安之辞肯定不太情愿严冶这么做的。

他只好安抚安之辞,说道:“相信我,可以么?”

闻言,安之辞只好点头,他是相信严冶的。

只不过那些,是他担忧罢了,他现在剩下安以墨还有严冶,安以墨已经不肯原谅他了。

因为苏绵绵那件事情,若是换做他,也许也不肯原谅吧!

因此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埋怨安以墨,毕竟,他也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如果严冶丢了他,也应该和安以墨是一样的心情。

所以,他不会怪安以墨不肯原谅他,而会不肯原谅他自己。

“严冶,你会何时找到那个人?”安之辞问道。

那个人就是指凌向倾了。

严冶听罢,仔细思索了一番,也许不会太容易的。

毕竟凌向倾行踪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上一次他和凌向倾交流一阵子,就知道这凌向倾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并没有他想的这么好对付,而他一直显露一副睥睨,高高在上的神色。

足以见着是过着一种有权有势的日子,并不好对付。

而他身边还有两个强大的手下,要是能对付凌向倾,那几率真的低的没话说了。

“这很难说,也许我们可以借到杀人!”严冶开口,看向安之辞。

“凌向倾,就是抢走苏绵绵的那个人!”严冶说道。

话一出,安之辞就愣了愣。原来凌向倾是他!

那个人就是凌向倾。

他见过这个人,那个人的实力不可小视。

显然,严冶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只要稍微清楚一点的,都看得出来。

“不怕,不是有人帮忙么?”严冶别有深意开口。

听到这句话,安之辞愣了愣。

严冶的意思,难道……

“你不会是借安以墨之手,对付凌向倾?”话一出,安之辞的情绪有些激动。

听到这句话,严冶摇了摇头,他道:“我早就知道,你听到安以墨的事情就会这么激动!”

说到这,他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以安以墨一个人也是很难对付凌向倾的!”

安之辞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很麻烦,就连安以墨都要对付凌向倾。

他虽然关心严冶的安危,但安以墨也是他的弟弟,他也是担忧和在乎的。

“我会和安以墨联手,虽然我们关系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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