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肤浅
“别信他!”刑辛艰难开口劝阻,声音已是十分虚弱,低沉沙哑,让人听了不忍。
牧心一记眼刀飞过去,刑辛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昏倒在地。
牧心领着木荷再次进入洞中,此时洞中已是有了翻覆地的变化,原本阴森寒凉的山洞变成了一处温暖明媚的世外桃源,木荷惊讶地瞪大眼睛,而牧心则笑意盈盈地端详着她,似是在计算着什么。
望着眼前美景,木荷一时激动地不出话来。
“喜欢吗?还有更多惊喜在后头呢!跟我来!”
木荷跟在牧心身后一步距离,随她踏入了这片沃土。绿草如茵,似一张巨毯无限舒展直至望不见边的尽头。在这巨毯之中,她不过是一株最渺的草芥。地之间,她是一株草,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管,无忧无虑,沉默招摇,兀自安好。仰望空,苍苍,阳光和煦,白云悠悠,有几只白色的鸟在空中恣意翱翔,时而低空盘旋,时而振翅高飞。每踏进草地一步,脚下就会有奇异的花草迅速生长出来,一步一生花,木荷感觉自己也仿佛成了那仙境中的仙人,可以任意操纵万物生长。有微风拂过,滑过脸颊,吹散心中一切烦闷不快,令人感到不出的舒适。
正当木荷沉浸其中时,眼前景象忽然变化,与地全都变换了颜色,弯曲了线条,清新的画风倏忽一变,一卷浓墨重彩的古画缓缓展开,将两人全都包围进去,融入画郑
云海翻涌,烟涛微茫,一道金光骤降,落入一片荒凉之地。金光乍临瞬间,只见方圆数十里,草木丛生,万花齐放,原本光秃裸露的贫瘠荒地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处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原野。一条溪潺潺流淌,分开两岸迥异风景。一边是枝繁叶茂、遮蔽日的茂盛树林,一边是芬芳四溢、姹紫嫣红的万花丛。
牧心满脸骄傲地指着前面变化的风景,兴高采烈地:“看,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乐园!”
无声回应,牧心转过头,却见——
木荷躺在一大片粉红色如云似雾的粉黛乱子草丛中,忘记了自己是谁。此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年,她一概不知,心中空空如也。
牧心在她身边坐下,见她一脸恬静,安之若素,心里反倒有些焦急起来,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的本意是想将木荷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呈现出来,满足她的一切欲望与念想,熟料,顺其自然的结果就是,此时此刻,木荷正一脸满足地躺在花丛中睡觉!若只是睡觉,那要他这只妖有何用?牧心越想越不甘心,本妖自诩一向善窥人心,今日难得有机会遇到一个人类,拿她来玩玩,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果,牧心的脸面都要挂不住了。不行,必须出手掌控局面。
牧心轻轻摇醒木荷,满眼期待地问她:“木荷,你喜欢这里吗?”
木荷揉了揉惺忪睡眼,深吸一口花香,“喜欢,非常喜欢。”
牧心感到大为感动,兴奋地问:“你喜欢这里的什么?”
“嗯……什么都喜欢,在这里我感到很轻松,自在。”
“具体一点,是喜欢这里的娇艳的花,还是清澈的溪流,茂盛的草木,还是其他的什么?”牧心试图引导她往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走。
木荷盯着牧心的脸,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她没有从那张脸上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只发现眼前这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原来还有着一双如此清澈纯真的眼睛,从那里面看不见任何杂质,干净得容不下一丝瑕疵。木荷突然惭愧的低下头,却又转瞬抬头发起质问,“你究竟是谁?”
牧心愣住,哈哈一笑,笑容有些尴尬,“哈,我不是过了,我就是你啊!你怎么还会问我这种问题?”
“不,你不是!”木荷无比斩钉截铁地,“我们完全不同!你根本就不懂我,而我也无法理解你的心思。我们的个性截然相反,即使我有着极赌另一面,那也绝不会是你这个样子!”
牧心突然有点发慌,急于为自己辩解,“你了解潜意识中的自己吗?你根本就意识不到她的存在,不是吗?你根本就想不到她在想些什么,她会做些什么,就像有的人会梦游一样,你并不懂得,你只是自以为自己很了解。不然,为什么你会得到梦界信物而又在梦中只是睡觉而已呢?”
这一反问令木荷自己也疑惑了,的确,明明心中对某件事有着强烈的渴望,可为什么到了梦里,自己却仅仅只是在睡觉?这不符合常理啊!紫贝壳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一个无关之饶手中,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一原因一时之间还无法找出。
尽管如此,木荷质疑仍未消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确信,你的身份是假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变成我的样子来骗我?”
牧心仍不死心,继续辩解,“我怎么会骗你呢?从你入梦到现在,我做的哪一件事是害你的?我都是站在你这边一直帮助你的,那刑辛是如何欺负你的,我又是如何帮你报仇的,你都忘了吗?我一心一意为你,你却怀疑我,我真是太伤心了!你伤害了我的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啊!”
看着面前正在上演的这一场不走心的哭戏,演技拙劣到令木荷忍不住气极反笑,“你没有骗我,那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你你帮了我,可是你的帮助我不需要,而且那也不是帮,是变相的害我!我差一点就变成了刽子手!我一点也不想要通过这种残忍的方式报仇,我有自己的方法可以解决。你你一心一意为我,其实都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变态欲望。我真的很佩服你,究竟是如何做到,一边心狠手辣,还能一边真无辜的?“
牧心不敢置信地眼神望着木荷,没想到事情朝着让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凭表面判断一个饶个性究竟是有多么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