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梦醒

陈肃从实验室里醒来,这里是几十个六十年之后的未来。

最终她也没有说出最后那个问题的答案。

今早,在他使用暗器试探徒弟功力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异常。等他不经意提到孙悟空、混世魔王和王母娘娘的时候,李牧天没有丝毫疑惑的反应,他就已经断定了对方变了个人的事实。

虽然无法得知她是从何而来又是通过什么方法,但为了不惊动对方,让其对李牧天不利,他没有贸然采取行动。因此,他才给他讲解了李府的概况,希望他不要在关键时刻惹出乱子,给徒弟带来不比较的麻烦。在宴会上他着实心情不佳,这才没有出言相帮。

本来想躲到暗中,多观察一下,没想到她被樱落缠了一天,最终也没有时间询问和挑明。

“看来只能等下次再问了。”

陈肃自己的身体才二十出头的年岁,长一张清俊的面庞,因长时间闷在实验室里,而显得有些苍白,衣着也显得有些不修边幅。

在数年前,他利用父亲陈熹毕生积累的研究资料,以十几岁的年龄,天才般地独自研制出了时空穿梭机器。

也许是从小耳濡目染,他从小便对研制时空机器十分感兴趣,并且天赋异禀。

由于时间机器本身存在的轰动性,以及当前的版本仍存在严重问题,因此只是在他们的小圈子里比较出名,陈肃常常感叹,不知道再过十年他能不能研究出解决“魂穿”的问题,将时间机器改成“肉穿”。

这台机器拥有天然的缺陷,在时空悖论的约束下,只能带有限的人数穿越到以六十年为单位的时间节点上。也就是说,它无法任意选定时间,如果你在今天的下午使用它,你可以来到六十年前,或者六百年前,但你都只能在下午到达。

而这是消除时空悖论最根本的准则!

根据理论,一切引起时间悖论的事物都从这个时空中消失了,这也是制约他研究的最大障碍,可他偏偏无法打破。

第二条最基本的准则则是:你在那边消耗的时间,这边也会消耗!

除了准则,当前版本的最大缺陷是你无法带着自己的身体过去,只能通过特定的宿主才能长时间留在那个时空,不至于死掉。

谢天谢地的是,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陈肃幸运地找到了这样的宿体——一个年迈的道士。

经过数次的实验,他才意识到这个机器的可怕之处——它甚至能要人性命!

这台相当于魂穿的机器,一旦到达的地方,不能找到合适的宿主,那本体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亡。

道阻且艰,但他不会放弃!

“陈道长已经睡了,陈肃原地复活。”陈肃自言自语着,又投入到检查机器和核算机器数据的工作中了。

……

竖店影视城外的一处平凡小旅馆内,朱月把睡得死沉的秦朗摇醒:“快醒醒!再不起要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秦朗已经睡了一晚加一个上午,现在已经中午,她竟然还没醒。朱月这么摇了她半天,她却如同死猪一样,依旧沉睡不醒。

“不会真是猪神转世吧?”朱月无奈,只能去接了一杯凉水,权衡再三,还是泼在了秦朗的脸上。

冰凉的水珠冲击在她的脸上,秦朗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刚才还十分真实的“游戏体验”如同虚幻的梦境一样迅速褪去,最后除了几个浅浅的印象,什么也没有留下。

秦朗转动着疼痛的脑袋,沙哑的声音像是另一个人在讲话:“朱月?什么时间了?”

她觉得自己脑袋发木,浑身酸痛,如同一个刚被植入意识的木偶。

朱月无奈地扶额:“大姐!都中午了,你还回不回学校?”

“什么…”秦朗想表达惊讶,但发出的声音依旧绵软无力,“我身上好痛啊,我起不来……你拉我一把。”

朱月像拽死猪一样,不顾秦朗的惨叫,把她拉到了洗漱台前,“服侍”她洗漱完毕。又协助她穿好了衣服,两人马上离开了旅店。

秦朗如腿脚生锈的机器人一样,一上了火车,她就马上迫不及待地窝进座位里,闭上了眼睛。

在睡意马上席卷她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睁开眼睛,尖叫道:“那场戏!”

意识到周围人不耐的目光,她马上调低声音问道:“朱月,我最后那场戏没拍吗?我怎么直接回宾馆了?难道是因为我睡着了,宋导不高兴了,把我戏切了?”

朱月戴耳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秦朗指的是哪场戏,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睡觉睡糊涂啦?最后那场不是拍完了嘛!”

“拍完了……”秦朗一下愣住了,下意识地问道,“和谁?陈默去了吗?”

朱月点了点头,突然来了兴致:“你别跟我讲你不记得自己和陈大明星激情过招了吧!”见秦朗一脸迷茫,朱月也有些纳闷,“真忘了?”

她敲了敲她的脑门:“你这是见了多年的偶像傻了吧?”

“也许吧……”秦朗仔细回想着,可还是想不起一丝一毫的细节,她突然觉得内心凄凉,可又实在没有挽回的机会和多余的力气思考了。

她闭上眼睛,任由一丝泪水浸润眼帘,黑暗很快侵蚀了她,让她沉沉睡去。

……

靖远侯府,澜沧居。

李牧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像往常一样起床梳洗,洗脸的时候,他发现长生一直傻笑着看着自己。

他如同被抓包的孩子似的,回忆起了之前梦里的场景,虽然梦境的大部分情节他都不记得了,但那香艳的一幕仍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对于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来说,刚才的梦光想想就让他气息不稳。可梳头时,头顶的疼痛却让他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头上怎么这么疼?”

为了面子,他并没有喊疼,只是眉毛紧紧皱着。

梳头的丫鬟马上束手请罪,长生忙斥责那丫鬟道:“少爷的头顶被七少爷拿棍子打了一下,你小心一点。”

长生,你不用说得这么清楚。

李牧天面色一沉,思索起长随口中的话语,他被小七打了?

他竟然被那个笨拙的小七给打了,他什么时候比小七都笨了,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碍于面子,他又不好意思问怎么回事,只能忍着疼,被丫鬟梳好了发髻。待丫鬟离开,他才偷偷摸了摸伤处——竟然鼓了个大包!

不行,他得找回场子来!

刚兴起念头的李牧天一出门就撞到了活蹦乱跳着来找他的冤家对头李慕贤,而这小家伙见了自己竟然一点自觉都没有。还嬉皮笑脸地叫着:“六哥!我们今天玩什么?要不去假山那儿接着玩捉迷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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