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斥责众人混闹

姜筱璕哪里想到随口胡诌的一个身份,会引得司马承颐这么大的反应。只觉得承颐捏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十分的用力,抓得自己生疼,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叫出声来。

跟在她身后的末兰,忙开口说道:“殿下,这是姜家小小姐,还请殿下放手,莫抓痛了小姐的手。”

承颐听了这话,怔神之后,吓了一跳,恍惚之间立时松了紧紧抓住姜筱璕的那只手。

原本今日他就因为城里搜人的关系,觉得这座山庄已经不安全了,猛然间听得姜筱璕说自己是曹小姐的幼弟,他的大脑里直觉地反应,曹小姐的幼弟只能是曹卫礼的儿子。

曹卫礼的儿子来了这地方,那不等于曹卫礼一家都知道了这里?这还了得?情急之下便当了真,哪里会想到这个男童是姜筱璕假扮的?

好在他听出了末兰的声音是魅的声音,也在来芷兰院之前知道了魅已经换回本来的女装。信了魅的话,既然她这样说,应该就是自己弄错了。

一旁的凌宵听了末兰的话,极为不信地朝着姜筱璕打量了半天,嘴里说道:“不象,不象,除了这双眼睛,其他地方都不象。不过左边额角处的这块疤倒是一样的。”

承颐听了凌宵的话,视线也转去看姜筱璕的左额角,果然看到那里有一道指盖大小的疤,虽经脂粉的掩盖,却仍能看得出来上面的结痂。这才相信眼前这个小少年便是他救下的那个小姑娘。

听得凌宵问道:“姜小姐何以突然要扮着男儿的模样?”

姜筱璕这才没有故意让声线变粗,变回本来的童音,说道:“不是说城里如今满街的抓我这般大小的女孩子吗?我就试试换上男儿装,不让他们发现我呗。”

说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一点小得意,继续说道:“连见过我的你们都没认出我来,那些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官兵应该更加认不出我,看来我们变妆成功。”说到这,竟然不自觉地举起右手的小手,朝着末兰比了一个‘v’的姿势。

虽然在场的人都不明白姜筱璕比两个手指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她圆圆大大的眼睛里装满的笑意,也知她是开心的意思。

众人刚想随着她一起开心,凌宵却在一旁皱着眉说道:“还真是糊闹,就算要变妆也不能是现在。小姐额角的这伤口不算小,本来就极有可能会留下疤痕,如今还没好,却往上面抹上这许多脂粉,只怕更加难好了。”

承颐听了凌宵这话,本来因为小女童的开心,脸上刚刚有了的笑意,一下子便全都收了回去。不由自主地开口,厉声对着魅斥道:“姜小姐还小,不懂事,你们怎么也跟着混闹?这要是留了疤,以后可怎么办?还不赶紧去打水来帮姜小姐把脸洗了,趁着凌先生也在,重新上药包扎。”

末兰忙惴惴不安地应声去端水。姜筱璕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

凌宵不防自己一句话,让承颐这么生气,不自然地‘咳’了一下,说道:“我先进去看看曹小姐。”然后便提着药,示意留在院里的另一个丫头带自己进去后,便溜了。

姜筱璕极为莫名地看向承颐,思虑着他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看他一脸的急怒之色,这一点点事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何况是自己的主意,怎么反而连累末兰代自己受过了?这皇家的人难道都是说翻脸就翻脸的性格?

承颐看到小女孩那双大大的黑眼睛看向自己,眼神里有惊讶、有探询,更有许多的看不明白的成分在里面,一时有些慌神。避过她的大眼睛,看到她的左手手腕处隐隐有一圈红痕,那是适才自己抓她的时候,太用力所致……歉疚之意渐生,心下更不自然起来。

正不知道要怎样化解此时的尴尬,魑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少主,魃有消息传来。”

承颐听了这话,便匆匆转身向外走去,一点问话的时间都不留给姜筱璕。

此时末兰也端来了水,招呼着还在院中站着发愣的小姐进屋洗脸。

承颐行至院外,长舒了一口气,问魑道:“什么消息?”

魑说道:“魃说他们救下了谢夫人和谢家两位少爷,正往山庄赶来,如今就快要到庄子的大门处了。”

“救下?”承颐听了魑的说话,明显的讶异。问道:“难道谢夫人与谢家少爷也遇到了危险?”

魑摇着头回道:“具体的魃没说,只能等他们来了再问。”

承颐想了想,自己如果呆在这芷兰院,只怕一屋子的人都不自在,自己更不自在。便说道:“那就到庄门处去看一看。”

魑往院内瞧了瞧,适才好象听到殿下有些生气,不可此时惹了殿下。又想着凌先生在里面给曹小姐瞧病,除了魅,还有另外四个暗卫都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便与冯庚一道,默默地随着承颐往山庄的庄门口走去。

承颐因为有心悸的毛病,所以一向走路都走得极慢。冯庚与魑跟着承颐走到山庄大门时,庄门前已经停着一辆马车,魃和隐一等人正在跟守着山庄门口的玄卫在说着什么。见到承颐的身影出现在庄门处,魃与隐一均是一愣,没想到殿下今日又出了皇宫到山庄来了。

待行过礼之后,承颐问魃:“怎么回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庄,反而在庄门口耽搁?”

魃一边示意隐一先将马车赶进庄子里面来,一边请承颐走到庄门的侧边说话。

待承颐随他行至一侧站定后,魃便将他们今日如何跟着谢家的马车出了城,谢中愧又是如何带人追上谢夫人母子三人,想要置母子三人于死地,而他们如何出手救下谢夫人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承颐听着魃的话,倒没想到谢中愧居然是这样的人,还来不及将谢中愧与曹卫礼做一个比较,只见魃突然单膝跪地,单手支着地面,垂着头说道:“殿下,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承颐愣怔地问道:“此话怎讲?你们不是将谢夫人和谢家两位公子都救下来了吗?难道有人受了伤,而且伤得很重?”

只听魃说道:“属下此次考虑不周,只怕是泄露了山庄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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