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不能允许背叛

司马琰一路铁青着脸,沉默无声地回到慈恩寺的禅院。

他现在才算是想明白了,昨日贺文秀为何要对他下药,末了又会给他送来四个‘丫环’,感情是想混水摸鱼,混淆视听。

最大的可能就是贺文秀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他刚好又回了隆安城。自己从来没碰过贺文秀,所以她就给他下了春药,想让自己‘乱性’,糊里糊涂地当上她和她身边的丫环肚子里那些个孩子的便宜老爹。

想到‘乱性’这个词,司马琰猛然间想起,承颐前世的梦里,自己不就是被安了这么一个罪名吗?

想要让自己连睡了谁都不知道,而且还糊里糊涂地认下那两个孽种的帐,只怕昨日那药也绝非只是单纯的春药那么简单,定然还有致幻的成份在里面才行。若不是昨日的药几乎尽数吐了出来,只怕他就会真的着了贺文秀的道。

怪不得他昨日开始,总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以往在战场上,连着几日不眠不休是常事,昨天只是一晚不睡,今日沾床不也睡了过去?……

接着他又想到,不论是在承颐前世的梦里,还是在今世实际发生的事里,贺文秀下药是一定的了。据那个魏良仁所说,贺文秀如今怀孕两月。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贺文秀知道有孕之后不久,他就接到了回隆安的密诏,从冀北出发赶回隆安。

他回隆安是接到了司马琛的密令回来的,按理说贺文秀不可能知道。那么贺文秀又是怎么判定他一定会在这个时间段回来,替她的那个奸夫顶这个包的呢?除非这个奸夫……

月隐玄快速地安排好王爷交待的事,急急忙忙地追赶上司马琰,然后寸步不离地跟在司马琰身后走回。他怕司马琰突然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越是沉默无语的王爷,越是可怕。

魏良仁说出来的消息太令人吃惊,月隐玄深悔这些年对王府的关注太少的同时,不禁又有了些疑惑。

他们派在隆安城内的人手不少,这几年虽然关注在王府的视线不多,可也不至于太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做成的,怎么他们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哪怕是一点迹象都没发现?这绝对不正常。他极有必要好生查查那些留在隆安城的人了。

当他们推开禅院的门,进到寺庙里时,正好见到慈恩和尚从司马琰住的那间禅房走出来。

慈恩抬眼看到司马琰时,开口便说道:“贫僧正四处里寻找王爷呢!”

司马琰黑着一张脸问他道:“找我做什么?”

慈恩一面思忖着是不是昨日解那春药的时候,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故,引得这位王爷不高兴了?一面堆起一脸的笑,对司马琰说道:“适才有王府的管事寻到这里,说府里有重要的事,王妃请王爷立刻回府里去。”

司马琰听得慈恩提起‘王妃’二字,脸色由青转黑。想到贺文秀那个不守妇道的**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腌脏事,居然还敢派人来寻他回府?她就不怕他一刀结果了她的命?、

站在司马琰身旁的月隐玄眼见着王爷听到‘王妃’两个字,有要发怒的征象,忙接过慈恩的话头,问道:“那管事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慈恩自然也感觉出了司马琰将要喷发的暴怒,心下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敢得罪这位‘阎王爷’。转头对着问他话的月隐玄回道:“这倒没说,只是看他很急的样子。恰巧三皇子正要回隆安城,听得是王府的管事说府中有急事,便主动说帮忙王爷先回去瞧瞧,让贫僧来寻王爷。”

“司马长宁说要帮本王,还去了本王的王府?”司马琰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带着一丝惊诧,又有一丝怀疑,问慈恩道。

慈恩点头,回道:“三皇子是如此说的。”

“走了多久了?”司马琰问道。联想到司马长宁的好色,贺文秀和她身边的丫头都有孕的事,再听到司马长宁这般积极琰王府的事,司马琰这时的大脑里,有一个突发的猜测,在疯狂的滋生。

“得有半个时辰左右了。”慈恩思索着回答。

“隐玄,备马。”司马琰听了慈恩这话,立时对着月隐玄吩咐道。

“是。”月隐玄听了司马琰的吩咐,虽然有自己的想法,却仍旧立刻转身出去准备。

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月隐玄就牵着司马琰和自己的两匹马出现在禅房前的桃林下。虽然在心里一再告戒自己,现在不是惹王爷的时候,可是当他将司马琰那马的缰绳递给司马琰时,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赶回去?”

司马琰眼眸微凝,问道:“为什么不急?”

月隐玄道:“据留在府内的人传来的消息,府中昨晚进了不少可疑的人。如今府里又急急忙忙地来寻王爷回去,还找到了慈恩寺。昨日王爷来慈恩寺时可是临时起的意,且离府匆忙,并未对府上的人交待去了哪,能这么快就知道王爷行踪的人不简单。”

说到这,看了一眼司马琰,见他作沉思状,想是有认真在听自己说的话。就继续说道:“如果是想以此诱骗王爷回去,以图对王爷行不利之事,我们还得想个法子应对。三皇子既然主动送到王府去,正好替王爷搅乱了背后那人设下的局,我们倒不如在一旁看着,或者更能发现其中的端倪。”

司马琰很是认同月隐玄的分析,可是他却控制不了另一个猜疑在大脑中疯长。

虽然另一个自己在否定这种猜疑,并且告诉自己,司马长宁那个蠢样,应当不是设局的人,否则不会现在又主动冲进人家设好的圈套里。但是自从知道自己被贺文秀这个无耻的女人绿了之后,他觉得他的冷静和克制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身为男人,可以将一个自己不在意的女人搁置起来,也允许她避着自己,前提是她要老实本分。就算他大度到允许她搞点楔样,但绝对不能是顶着他王妃的名义背地里偷人。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女人就该守妇德……根深蒂固的思想,让他接受不了贺文秀的背叛,哪怕是一个他厌憎的女人。

所以,就算他认为月隐玄的话说得极为有理,他还是跨上了马,打马向回城的方向而去。月隐玄只得飞身上马,追着司马琰的身影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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