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身份没法隐瞒
月隐玄被司马琰允许过到潭边时,司马琰已然用月隐玄给他准备的干净的衣服,将曹怡萱的身子裹得密不透风。就连那两只没有鞋袜的脚,也被他用比曹怡萱身体还长的衣袍角裹了个严严实实,而他自己则重新捡回打算换下的衣裳穿了回去。
看到半倚半坐地靠在巨石旁边的曹怡萱时,月隐玄瞪着眼睛呆了好一阵。他不知道这女子是怎么出现在自家王爷身边的,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走进来的,他自信自己的守卫能力。在自己守着的那个入口百米范围内,不可能有人走进,而他不知道。
看这女子的样子,湿淋淋还有些滴水的头发,又裹的是自家王爷的衣袍,月隐玄不用想也知道,这女子是从水里捞上来的。
可是水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女子呢?自己和王爷来的时候,这里周围他全检视过,空无一人,根本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也不可能是原先就呆在水里的,因为他们来时,水潭里也空无一人,王爷在这里那么久,一个人想要闭住气隐在水里那么久不被发现,也是不可能的。
不是从地上,也不是原本就在水里,那就只是从上面了。月隐玄抬头看向深潭的上方,最后眼睛定位在一直有水流冲下的崖壁上方,思索着:‘难道是从那上面跳下来的?’
联想到自己前面听到王爷的低吼时,似是还有一个女子的痛哼,那声音虽小,可有武功在身,早就练得耳聪目明的自己怎么会听不见?王爷虽然不准自己过去,可是后来王爷时不时发出压抑似的低喘……再看如今王爷不再发红,恢复澄明的眼睛,适才在潭中发生了月隐玄想要不明白什么都难。
只是看这女子的情形好似有些不对。她的眼睛一直闭着,身体软软地一直倚靠在大石上,似是昏迷不醒一般……月隐玄正打量着那女子,不防自家王爷整理好身上的衣袍,走来站在月隐玄面,将他观察那女子的视线阻隔开来。
司马琰沉着声问道:“隐玄,你在干什么?”
月隐玄有一种错觉,感觉王爷在问他这句话时,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的不高兴,隐隐还透着一丝狠厉。忙收回自己研判的视线,回答道:“王爷,这位小姐是从哪里来的?俾将看着似是昏迷了一般,要不要先寻一位大夫给瞧瞧?”
经月隐玄这一提醒,司马琰回头看看靠在石头旁的女子,才回想适才在潭水里,除了那一句模糊不清的呓语和他进入她身体时的痛哼,她真的再没说过话,也没有睁开过眼睛,这的确非常的不对劲。
司马琰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安和慌乱,忙转身将女子抱起,对着月隐玄说道:“走,赶紧去找大夫。”
月隐玄又道:“适才好似听到有哨声,是我们的人才使用的焦木无核哨,两短一长的吹法,可能是保护殿下的那几个。”
司马琰说道:“本王也听到了。”
月隐玄说道:“俾将听着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传来的声音,这说明最少是三个人。魃说过,魍和魉都派去秦江办事了,只有四个留在隆安城。十一殿下莫不是把他们全都派来保护王爷了吧!居然跟到了这里。”
司马琰沉思了一会,说道:“此事我会找承颐,让他不用担心我。现在先回慈恩寺,你速去寻一个大夫来。”说完大踏步向进来时的那条隐秘小道的方向走去。
姜筱璕一行人,在那血玉的指引下来到浣花溪崖下的深潭处时,正碰上抱着曹强萱的司马琰要离开。
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帮人,月隐玄的身形立时挡在了马事琰的前面。借着月光,魅和稍落后他一步的魑先看到了月隐玄,二人都吃惊地唤了一声:“月统领?”
月隐玄心道:“果然是他们几个。”可当他看到魅手上抱着的姜筱璕,以及魑旁边的凌宵时,不禁皱了皱眉。那女童不过五六岁大小,而魑身边的人,明显是一个没有功夫在身的文弱书生。暗自奇怪怎地大晚上地带着小女孩出到这里,这明显不象是为了保护王爷才跟来的样子。
月隐玄正想问话,冯庚背着承颐,以及随侍在他们身边的魃和魈也跟了上来。看到承颐从冯庚的背上下来,月隐玄忍不住奇道:“十一殿下,你怎么也在这里?”
承颐看了看魅手上抱着的小女童,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六岁的世家小姐,自然是懂得‘十一殿下’代表的身份是司马家的人。
无奈也是没办法的事,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承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正要开口说话,司马琰抱着曹怡萱从月隐玄身后走了出来,看着承颐,问道:“承颐,这个时候你不在宫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话语里除了有惊疑,更有明显的担心。
承颐也是一脸吃惊地看着司马琰,说道:“七皇叔?你果真在这里。”当然他的吃惊还包括看到司马琰怀里抱着的那个人。
七皇叔怀里抱着的那个人,虽然裹着男人的罩衫,但从皇叔抱的姿势,还有显露出来的侧颜,以及一头湿淋的长发……这人明显是一个女人,而且应该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联想到魈说曹大小姐掉进溪水里给冲下山崖了,再看到前面不远处还冲着水流的一壁峭崖和峭壁下的那一个深潭,承颐想要说那个女子不是曹大小姐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只是……回想起前世,七皇叔说是他害死了曹大小姐……就现在的情形看起来,跟魈前面说的或者对上了,跟前世七皇叔说的对不上,这当中难不曾又与前世生出了不同?
承颐这样想着,猛然间想起魈说的消息中,还出现了三皇兄的身影。‘前世,莫不是三皇兄也在这件事当中出现过?七皇叔难道是莫名地为三皇兄顶了错?’承颐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狠狠地脑补了一回。
正想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这位姐姐怎么了?她是不是曹家姐姐?”这前一句话明显是在问抱着人的司马琰,后一句却是转过了头,看向站在最后面的魈。原来,在承颐思绪起浮的时候,姜筱璕已经从魅的手中挣脱下地,走到了司马琰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