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楼(七)
白苏醒来后就坐在床上发呆,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了荀浅释,虽然她知道那个人不是荀浅释。胸口微微还有些痛,她抬手覆盖住疼的地方,“他是谁?”
一身红衣的易叹宛倚靠在门框边,冷冷地看着发呆的白苏。过了许久,她终于忍受不住,来到了床边,一把捏起了白苏的脸,妖冶地笑道:“你长的也不怎么样,为什么他就对你手下留情了?难道只是因为你长得像渡王爷吗,流于公主?”
白苏皱了皱眉,她真的是当年的易叹宛吗?
“听说你还是影楼的左使,要不我们出去比划一下?”易叹宛又道。
白苏忽然狡黠地笑了起来,“我都还不知道你是谁,我凭什么和你比划?”
“哼!你听好了,本小姐叫易叹宛。”
白苏眼神一暗,如果她真的是易叹宛,那么那个长的像荀浅释的男子就是辕天玉了。她有些难以接受。
“喂,你发什么呆呢?”易叹宛不满道。
白苏回过神来,把头一偏,使脑袋脱出了易叹宛的控制。她好看地笑了起来:“你可别后悔。”
“哼!”易叹宛甩袖出去了。
白苏笑了笑,下了床,跟了出去。
现在她们在辕天玉在西越的山庄里,山庄叫落眉,庄内中了许多的荷花。白苏不想和易叹宛打,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因为她只会一点轻功。当易叹宛的长鞭挥过来时,她只能用轻功到处躲。
易叹宛讥笑起来,“影楼的左使难道只有这点本事吗?”
白苏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说着,朝易叹宛射去十几枚毒针,可都被易叹宛躲了过去。毒针打在易叹宛身后的树上,那棵树立即从头枯到尾。
易叹宛回身看了一眼那棵树,有些后怕,还好她躲得快,否则她就变成那棵树了。正当她庆幸的时候,脸莫名的开始痒起来,她拿手一摸,摸了一手的细小的黑虫。她慌了起来,对着白苏大怒:“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苏无所谓地笑了,“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小东西养得有些多,就送你几只咯!”
“你……解药!”易叹宛知道白苏善于用毒,现在害怕起来。
白苏抱起胳膊,把下巴一抬,看向了别处,“你们主子不是很厉害吗?叫你们主子救你咯!”
“你!”易叹宛气极,正要挥鞭,却看到辕天玉带着念一来了,她惊喜道:“主子!”
白苏听闻,立即回身,虽然已经做好了看那张脸的准备,可白苏还是感到有些心疼。那是一张多么冷酷的脸,与荀浅释相差甚远,荀浅释的脸上永远都有温柔的笑容。她冲辕天玉狡黠地笑了起来,“七殿下,好久不见!”
辕天玉一看到白苏那狡黠的笑容,脑里的那幅杏花漫天的情景立即无比清晰起来。他淡淡地看着她,“影楼左使白苏。”
“呵呵。”白苏笑得越发灿烂,“我就知道七殿下不会忘记的。”
易叹宛在一旁既看不惯白苏,有担心自己被毁容,眼睛狠狠地瞪着她,“主子!”
“左使,解药。”辕天玉皱起了眉。
白苏略微看了一下易叹宛,笑道:“七殿下可要管好你的手下,不要随便乱咬人。要是咬到了带毒的,那可就不好了。其实,那个谁的脸没什么事,用水一洗就掉了,何必那么大惊小怪的!”
“你!”易叹宛气得脸色发紫,气呼呼地去洗脸了。
白苏得意地看着被气走的易叹宛,回头有对辕天玉笑道:“对了,七殿下,我还没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可是现在我有点急事,恐怕不能在这里就留,你能不能让你的人带我出去?”
“不急,左使住一段时日再走也不迟!”辕天玉根本不买她的帐。
这下白苏急了,“七殿下,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这关乎我的终身大事,我要是不去,我一生的幸福可就毁了!你还是让你的人带我出去吧!”
“终身大事?”辕天玉皱了皱眉。
“算了,懒得和你讲,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我这一生的幸福可算毁在你七殿下的手里了!亏我在四年前还救了你的人呢,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白苏没好气地说。
辕天玉直直地看了她一会,沉眸道:“你要去哪?”
“皇宫。”
“过几日本尊也要去,你随本尊一起去。”
“喂!那就晚了!”白苏急得大叫。
辕天玉不理她,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白苏转身,气愤地大骂:“辕天玉,你个混蛋!”
辕天玉脚下一顿,在那里停了一下,然后还是走了。
白苏气得一口气把这院子里的花草全毒死了,整个院子一下子就变得被闪电劈过的一样。
洗完脸回来的易叹宛笑了起来,“除了渡王爷,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这样大声说出他名字的人,本小姐喜欢!”
“那谢谢你的喜欢了,可我还是出不了这里。”白苏没好气道。
紫河车忧心忡忡地从泰西殿前的台阶上走下来,满心都是苦闷。
一个太监从后面追了上来,“侯爷,侯爷!”
他闻声,回头问:“什么事?”
“侯爷,皇上让奴才告诉您,这事得要公主同意,皇上他是做不了主的。”
紫河车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你回去告诉师兄,我会让小苏同意的。”
太监点头笑了,转身回去了。
紫河车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他望着天空好看地笑了。一个时辰后,他来到了美人楼。询问了一下才知道白苏回宫了,可是他并没有在宫里见到白苏。他急了,“她真的回宫了?什么时候的事?”
和宫担心道:“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
“可是我在宫里没有见到她。”
“糟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和宫越发担忧起来。
紫河车眉心不禁紧锁,一下子就翻过栏杆,从二楼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