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身世谜团(三)

听到李毅主动提起婉秀,以及她未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原本望着窗外看夜色中,为了生活而努力工作,如今已经下班回家匆匆行人的我,心里并没因为听到有可能是自己母亲或者父亲的人,有一丝的激动和情绪失控。

或许我在心里还在强撑着一个信念,一个即使你拿到了基因鉴定,只要找不到婉秀的后人。一切包括我铁板定钉的身世,也都是天空浮云般的信念。

一个在所有的事实面前,只要当事人不出现,我就充当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狠心人的信念。

又或者是在支撑,“夏知冬”的那句“生亲不如养亲”的话。

况且,当时在别墅里我听到李毅说基因鉴定时,我就想开口问问他这份基因鉴定是我跟谁的?他又如何知道滢秀当年生的是女儿呢?

在那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她的孩子万一没保住呢?发生意外呢?又或者夭折呢?

……

还有,做基因鉴定不是得需要当事人双方的头发,或者血液吗?李毅又是什么时候偷了我的血液或者头发呢?

一个个在别墅里,因为人太多,呼吸空气太严重而导致压在心里的的疑惑,又不禁破土而出。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影秀生的就一定是女儿?”收回窗外目光的我,待服务员将点好的菜放在桌上离开后,我才看着李毅冷声道:“万一她生的是儿子呢?”

听到我故意鸡蛋里挑骨头的话语,李毅以为我是心里有火在故意找他的漏洞。便看着我笑笑,化疑惑为正解道:“其实当年爷爷在辗转反侧后,找到了曾经跟他们一起下乡的几位同志。从她们口中得知,滢秀姨生了个女儿,并且因为未婚先孕又带着孩子被家里赶了出来。”

一个如花似玉年纪的女孩,因为一场原本以为可以天荒地老,厮守一生的爱情。未婚先孕,有了孩子,而又在那个思想老旧的传统年代里生下来。

可想而知,她遭受了多少白眼跟风凉话?被多少人戳着脊梁骨辱骂那些一句句不堪入耳的污浊词汇?

她又受了多少的压力跟劳累,慢慢将孩子抚养大?

而那个被她拼死拼活生下的孩子,又受了多少罪孽?受了多少被人明里暗里嘲笑她是没爹,是个野孩子的思想灌输?

而造成这一切,令滢秀倾慕一生的男人。却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属于自己的天空里,留恋在莺歌燕舞的世界里。

况且,刚才李毅回答时,我并没有在他眼里,看到丝毫的同情跟可怜。也并没有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丝毫对滢秀的尊敬。

好像造成这一切后果的不是他的爷爷,而是自作自受,情难自禁,偷尝禁果的滢秀。

男人,果然一个个的都是大猪蹄子。

想到这,我看向李毅的眼神里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轻视。

看到我这样眼神的“夏知冬”,神情有些恍惚,好像我做了什么跟以前判若两人的动作似的?

李毅看到我这样看他,忙低头看看自己,待看到自己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时,才慢慢开口继续道:“秋妹妹,我敢对天发誓,你绝对是我爷爷的亲外孙女。”

李毅嘴里的那个“秋妹妹”,差点让我刚喝的饮料尽数喷到他脸上。幸亏我及时刹住车,并抽了张纸巾堵住了嘴,才防止了这么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

“李毅,你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爷爷的外孙女,并且偷我的东西去做基因鉴定的?”

被饮料稍微有些呛到的我,一边将剩余的饮料咽下,一边缓缓情绪道:“最好一五一十的回答,不然我让你三个人出来,一个人回去。”

面对我的威胁,跟我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我的脾性早已了如指掌的李毅。脸上不仅没有出现一丝害怕的意味,嘴角反而还挂上了笑容,“我们可不可以不讨论这个话题?”

听到李毅故意跟我兜圈子,并给了我这么个令人拳头想要揍人的答案。我放下筷子,一边捏得手“咔咔”作响,一边看着李毅咬牙切齿道:“我好像有很久没揍过人了?”

我这里的底线都快忍不住了,李毅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伸手拿起旁边的筷子,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到我面前的碗里,双眼带着讨好之意道:“秋妹妹,我也有我的难言之隐,你先谅解一下。”

“不要在叫我秋妹妹。”

觉得自己在暴走的边缘克制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如今又听到李毅让我身体内的雄性激素,蹭蹭蹭上涨称呼我。双手紧握成拳,轻轻锤了几下桌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秋妹妹?求妹妹?到底是秋妹妹,还是求妹妹。

这好像是值得深究的一个问题。

知道自己今天有可能问不出,李毅偷了我的什么东西,去做基因鉴定的我。索性将这个疑问丢到一旁,换成下一个疑问,“你是不是在那年我们跟安姐一起吃饭时,就猜到我有可能是你爷爷外孙女的事了?”

其实,这个问题我到不急得想知道。毕竟当年我们跟安姐一起吃饭时,她们两人最后看我时那种怪怪的,隐藏情绪的目光,足以说明一切了。

可我还是想要从李毅嘴里,听到让我自己说服自己的答案。

哪怕这个答案是李毅胡编乱造的,我也相信。

“夏知冬”听到我问这个问题,也不知是真的要解决生理问题,还是故意避开我们,又或者是去给林涵女士打电话。

试图从她嘴里得知一切事情真相,又或者从她那里得到滢秀女儿的照片跟过往。

便起身略微抱歉的看了我们一笑,而后宠溺地看了我一眼,“我去趟洗手间。”

我面不改色的看着“夏知冬”离开,并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背影发呆。

不知刚才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在“夏知冬”看我宠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令我心慌害怕的爱慕。

那抹爱慕藏的太深,若不是刚才我盯着“夏知冬”的眼睛看,肯定也看不到。

可有些东西,看到了还不如看不到,免得像现在这样,徒增一些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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