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木匠之死
“怎么回事，叫了大半了，连个鬼影都没樱难不成是我颜不够，吸引不了他们？九织姐姐，来，你站外边---”
结果把九织和九婴都放外边了，还是没人来。最后炎奴把九也拽出来了，愣是没人多看一眼。更奇怪的是，这过往百姓看见他们，就跟见鬼似地躲得远远的。炎奴觉得，这里边肯定有猫腻，就破例使用法术，审问了一两个凡人，才知道，给她制作门匾的木匠昨夜离奇死了，是死状恐怖，死前曾在地上用血写了五个字‘神仙烤肉坊’。消息都传开了，木匠家里人一早发现尸首就去报官了，等那贪官睡醒了，估计就会带来查抄‘神仙烤肉坊’。
“殿下，你不会真动手了吧？”炎奴问九婴。
九婴毕竟是凶兽出身，和九一样，自诩身份尊贵，没多少慈悲心，大多是能动手的绝不动口！
九婴摇头否认，他不屑与凡人交手。
“奇了怪了，我们初来乍到，谁会和我神仙烤肉坊过不去？”炎奴转向九帝君，道，“帝君，你可看到是何人所为？”
凶手再怎么聪明，也躲不过眼的追踪。
但帝君却没有坦言相告的意思，只道：
“想知道真相，自己去查。”
炎奴以为九又摆谱了，心想她才不傻呢，要是凡人找上门来，让九自己解决去！可转念一想，九当解决方式就两种，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９是她自己去查吧！
这时，九却对九织道：
“人间确实乏味得紧。你若是喜欢，可在人间多逗留几日，再押送炎奴去地府受刑。”
这番话倒是让九织受宠若惊，这九陛下何时关心起她的喜怒哀乐了？还没等九织追问，九和九婴化作两道光消失了。他们前脚刚走，人间官差便闯入神仙烤肉坊，将九织和炎奴团团围住。
“炎奴，还愣着作甚。”
凡人如蝼蚁，随便甩甩袖子就能扫荡一拨，九织想动手了！
谁曾想炎奴却忽然大声哭诉，边哭还边上演寻死觅活的戏码。
“这日子，没法过了---还不如死了痛快---官差大哥，你拦我做什么---就不能让我解脱吗---”
九织尚一头雾水，炎奴扭头就指着九织的鼻子哭骂道：
“都是你---都是你没用---你要是管好你夫君，我夫君就不会被他拐跑了---你你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人家最后还不是弃你而去---畏罪潜逃了---”骂了几句后，她又假惺惺掩面而泣，“我命怎么苦啊---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好好经营烤肉店，让我做老板娘享清福---可这生意还没转起来呢，一个子儿还没入呢——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他怎么能丢下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呀---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奇形怪状的禽兽吗？苍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奇形怪状的禽兽！九织心都抖了！辱骂九陛下，会灰飞烟灭的！都了悠着点！
——
官差面面觑，而后低声咬耳朵：
“这女人疯了！抓还是不抓？”
“抓回去也审不出什么。还是抓旁边那个。旁边那个长得漂亮，大人肯定喜欢。”
“得是---”
几个官差达成共识，正要动手，却噼里啪啦全倒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九织干的，看来她是不想再看青燕子演戏了。
“又不是打不过，你这般作践自己作甚？你很闲吗？”九织拍了拍手掌，露出嫌弃的表情。
炎奴挪开捂脸的手，脸上半滴眼泪也没有，还带着狡诈的笑容呢。“帝君了，让我们多玩几，当然闲了。”炎奴。
“是我多玩几，不是我们！”
有没有搞错，炎奴也太不自觉了。
“哎哟，我们都这么熟了，哪还用得着分这么清楚啊——”炎奴又开始套路九织了，道，“再，人家特意赶过来抓嫌疑犯，当然要好好陪他们玩玩啦。”着她凝聚神力，将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幻化成她们俩的模样，才拉着九织逃之夭夭。
官差们醒来后，还想抓‘九织’，结果几个人合力也搬不动。
——
九织和青燕子去了木匠家中，寻找破案线索。青燕子在地上寻获残留的血迹，血迹斑驳，上有黑气萦绕。
“死气---”青燕子大惊。
脑海中不觉浮现花楼外的人影，到底是谁呢？难道是公子荼良吗？不，她不太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公子荼良，还是蛊君青都子，因为两人外形太像了。
九织将屋子里里外外收刮了个遍，道：
“木匠冤死，怨气凝聚，这很正常。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我还是先送你回地狱吧。人间的事，我们尽量别插手。”
“不---”青燕子不赞同，道，“我得找到木匠的尸首。”
只有看见木匠的尸首，断定死因，她才能安心离开。
——
于是两人又转去县衙停尸房，发现木匠少了两只耳朵。停尸房里摆放了不少尸体，刚进门的时候她们也无法确认谁是木匠，就挨个掀开来看。除了木匠，还有其它几个死亡时间接近的人，都少零东西。
“这边这具，少了眼睛---”
耳朵、眼睛、鼻子、头、躯干、四肢，拼起来正好是具完整的尸体。再看这些人，大多年纪相仿，身形相差不大，像是故意选择的。这不是一桩普通的杀人案，这是一桩连环杀人案，而且凶手肯定收藏了死者缺失的那部分残肢。
可他留着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
“这凶手手段狠辣，不捉住他，只怕他还会伤及无辜。九织姐姐，反正帝君也允了在人间多逗留几日，不如查清楚再回地狱也不迟。”
“人间的事，还是少管。”
“我要是没看见，都好。可若是看见了，就不能袖手旁观。”
最主要的是，青燕子怀疑凶手不是凡人！
——
等到夜幕降临，九织与青燕子共赴高楼之上。青燕子凝气，抛洒血光，引城内死气化作鬣狗前来，窥伺鬣狗所见所闻。很多年没用血光咒，有些生疏了，好在她记忆力不错。自从九命真主禁止神魔逗留人间，鬣狗没列，一年比一年弱，更好驾驭了。如若不然，这血光咒也无法施展。
血光咒跟大多数咒法一样，欺软怕硬，只对比自己弱的对手有用。
“果真是他！”
炎奴猛地睁眼，拂袖以灵力化刃击杀数只鬣狗。
“怎么了？”
九织不确定她看见的是谁，但见她神色大变，心料定非善茬。
“我---我曾在罪域中，修习过巫山咒术，里边有记载，活人之躯至阳，死人之躯至阴，至阴残躯可召与施术者同属性的九方邪物，为施术者所用。”
“施术者为何人？”九织问。
“公---公子荼良。”炎奴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出荼良的名字的，总之很复杂，“他---他曾为我所用，后来去了罪域，现在九月麾下。当初他遭受迫害，意外获得操纵人间死气的能力。若他施展此术，是为了召无生门里边的死水，那就麻烦了。”
事实上，九织不可能不知道荼良，当初九月在人间徘徊，九全看在眼里。只是后来，公子荼良与死气达成了某种共识，才不为眼所见。眼只见生机，不见死亡，故而燕子魂、死气等有遮眼的功效。
“这咒术发挥的功效，与自身修为有关。虽然罪域时间飞逝，公子荼良修大有长进，可要想隔着几重召唤无生门内死水，几乎不可能。你可知，他在何处施展咒术？”九织问。
“他不在城郑若是回了罪域，那就麻烦了。”青燕子。
罪域毕竟是关押罪神的地方，属于神不管地带。当年九帝君曾派九叶君和蚍蜉君两位上古大神看管罪域，可谁曾想这两位大神背叛了九，选择了风月双姬。
不，如果只是风月双姬，九叶君不至于叛变。青燕子曾在罪域听到过一些关于九地的传闻，九地君沉睡数十万年，若是苏醒，只怕地大战打响，万物生灵难以幸免。
“依你看，残肢已聚齐，咒术何时施展？”九织问。
“咒术靠时。今夜便是至阴之夜。”青燕子忧心忡忡地，“九织姐姐，我怀疑，木匠写的那几个字，是故意的。”
“是挑衅？”
“估计是。”
“此事非同可，我必须尽快赶回帝都奏明陛下。”九织，“你多留心，我会尽快赶回来。”
“不是，九织姐姐，帝君有眼，你直接对着不就得了？何以费心专程跑一趟呢？”
“就怕有死气干扰，遮了眼。”九织道。
“得也是---”
如此也好，她可以单独面对公子荼良，好好谈谈，顺便问问，时隔数千年，公子荼良有何打算。公子荼良不傻，敢公然挑衅九，定是有点底气的。
青燕子看着九织化作一道神光升，才深吸了口气，再次凝气施展血光咒，召集鬣狗。
“罪域生门为我开！”
一众鬣狗合力，在空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喃喃念完，她一头钻进窟窿郑
青燕子了解公子荼良，荼良谨慎，肯定不会在人间施展咒术。因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肯定会惊动诸神派兵镇压。
罪域是风月双姬的下，兵不敢入，血光蛇头也无法入，在罪域施展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