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果然是段数不一样

睁眼,被昏黄却不算刺眼的黄色光芒包裹,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暗红色的穹顶,上面雕刻有繁复精致的花纹。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

殷飘飖从床上坐起身,瞬间大脑刺痛,她双眸紧闭,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让她足足消化了十分钟。

殷飘飖,和她同名,只不过只有十八岁。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大殷国的三公主,两年前继位,登基成为史无前例的女帝。但是却在五天前离奇地昏倒,最后在昏迷中香消玉殒了。这倒是给了她这个已死之人重活一次的机会。

殷飘飖,她本人是22世纪百年世家殷家的嫡出小姐,死于家主之争,享年二十二岁。她是被她的大哥殷烈风一枪打死的。成王败寇,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家主之位也是她自己要去争的,她对权力的向往是与生俱来的。重活一次,当不了家主,那她就当皇帝。

再次睁开眼,她看到自己身上穿着雪白的中衣,袖口领口都用金丝线绣着龙纹花边。上好的雪云绸,触感特别好,穿在身上特别舒服,不用说一定价值连城。

“鸣鸾。”殷飘飖开口叫了从小就服侍在原身身边的贴身宫女。

“陛下,您醒了啊!”鸣鸾立马就进来了,穿着红色的宫装,黄边红底的腰带飘扬,梳着可爱的小圆发髻,小脸上满是喜悦,就差喜极而泣了。

殷飘飖打量着鸣鸾的小脸,暂时没从她脸上看到出了喜悦之外其他的表情。这才淡淡的开口:“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接近子时了,陛下您已经昏迷了五天了。”鸣鸾如是说道。

“嗯,朝中现在什么情况了?”殷飘飖淡淡开口。

她估计外面不会安生到哪去。原身登基,一些顽固的老臣并不服气,即使她是先皇亲自指定,名正言顺的皇帝。他们明面上不敢给她脸色,但是暗地里耍尽手段,以至于原身的政令很难推行,所以原身当皇帝这两年过的并不容易。现在原身一下昏迷五天,生死不明,那帮老臣肯定坐不住了。

“我的陛下啊,您先别关心朝中怎么样,我先叫太医来给您看看,这身体重要啊。”鸣鸾听到殷飘飖一张口就是关心朝政大事,小脸顿时垮了,一脸幽怨的看着殷飘飖。

“朕没事,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快说吧。”殷飘飖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没事,有事的原身已经死了。

“那好吧。”鸣鸾不情愿的撇撇嘴,“姜阁老一派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已经昏迷五天了,应当有一个主事的人替陛下分忧,主张让晏王殿下监国。”鸣鸾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殷飘飖。

“呵呵,朕的好大哥这么心急啊。”殷飘飖说着,眼中浮现了杀机。

原身的大哥殷成晏是姜太妃的儿子,先皇的庶长子,姜阁老的外孙。姜家在朝中的势力极大,如日中天,姜阁老本人更是十分受先皇器重。相比之下先皇后的母家封家便显得势单力薄,力量不足。殷成晏本以为自己的皇位十拿九稳,结果皇位却传给了她这个公主。殷成晏包括整个姜家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直蠢蠢欲动。

这其实都没什么,先皇其他的皇子们也都不是那么服气,但是谁都不敢先动手,毕竟原身是名正言顺继位的。

真正让殷飘飖起杀机的是在原身十四岁那年,在附属国来朝的宴会上,殷成晏给原身下了春药,让她差点失身于一个附属小国的皇子。这件事使先皇龙颜大怒,殷成晏也自此失了圣心,无缘皇位。只是原身一直都不知道她当年是怎么惹到这位大哥了,让他下此毒手。

原身不知道,那殷飘飖更不会知道了。况且她也不想知道,反正这位晏王大哥已经上了她的死亡名单了。

“陛下,这姜阁老一派的人真的一点也不知收敛,这种话也说的出口。晏王殿下跟您的矛盾朝野尽知,真的让晏王殿下监国,朝中怕是要成了姜家的天下了吧。”鸣鸾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真当他那么大的本事,我就算真的放权给他,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你以为顾慎和景云霁都是吃素的吗?”殷飘飖有些不屑,并不是她看不起这位大哥,而是她深知摄政王景云霁和丞相顾慎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原身登基两年能够平定朝局,除了因为自身确实有治国理政的能力,还因为这两个人并没有使绊子为难。否则,一个手握军权的摄政王,一个富可敌国的丞相,足够让她头疼死。

“对呀,还有摄政王殿下和丞相大人呢。”鸣鸾突然很开心的说道。

殷飘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开心的。因为这两人虽然不会难为她,但也绝不会帮她。如果真的想把大权握在手里,就必须先搞定这两人。

“他们两个人对这件事什么态度?”殷飘飖不咸不淡的开口。

“摄政王殿下和丞相大人都没有明确表态,这两天在朝堂上只有姜阁老一派的人叫嚣的比较厉害。”鸣鸾如实回答。

“果然是段数不一样,在不能完全确定朕死了的情况下,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选择。”殷飘飖似乎对这两位更加有兴趣了。“传令下去,朕好得很,明天照常早朝。然后去把白显叫过来。”殷飘飖低声吩咐到道。

“是。”鸣鸾领完命就退出去了。

白显,是太医院的挂名太医,医术超群,太医院的太医无人可比。他是先皇从民间召进宫的医师。据说是当年打赌输给了先皇,才答应留在皇宫供职五年。因为医术的原因,先皇对其格外纵容,即便他到处跑,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先皇也没有怪罪过。

一刻钟后。

“微臣恭请皇上圣安。”

一句请安的话传入殷飘飖耳中,但是却听不出几分恭敬。殷飘飖看向他时,他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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