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启程回京

若是京城本地人,又是个懂医的,不可能没听说嘉晔郡主的事。

若不是,听她口音,又跟京城人没什么区别,且看其穿着打扮,不说像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至少也是个好出生的,不像是郊外乡村来的人,加之又懂医理药理,难道是哪个医学世家的小姐或者女弟子?

“哦,我不是京城城内人,一直在山上跟师父学习医术,这不,师父嫌我闹腾,赶我下山来了。”

才“出山”,不知山外事,也在情理之中,这个理由可还行?

白晏珠略想一下,觉得这样,应该能糊弄过去。

医馆老板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将疑惑放在心上,毕竟隐世医者也有不少,箜先先生晚年就隐居在雁孤山。

而那些隐世的,又有些本事的人,总有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过往,不愿意跟人提起。

思及此,医馆老板便把原本想问的话,吞回肚子里,终是没问出口。

“这样,先生给我讲一讲,说不定我还真有办法。”

她才不会跟钱过不去,但也不能贸然跑去,且她现在这样子,这张脸,这个医馆老板没认出来,只能说明他不关注。

据她了解,白晏珠这个人,无论是在贵圈,还是在平民圈,都是个名人,风头盛得很。

就算她真要去赚那个钱,也得换身装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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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来?”

温长尉在嵘楼二楼靠边的雅间里,坐立难安,俊朗的面庞,此时满是焦急。

按理说,走得再慢,也早该到了。

走到窗前来了一个缝,朝下面的街道看去,扫了一圈都不见白晏珠的身影。

难道,她不愿意来见我?

或者,找错了地方?

又或者,被我母亲的人发现,带回太师府“做客”去了?

越想,温长尉心中越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终究还是坐不住了,拿起先前过来时顺便给白晏珠买的一盏砚台,急匆匆地下楼。

此时,正在看杂技表演的云宝也发现不对劲。

因为放她起劲时,兴奋地拉着旁边那个人的袖角,发现,布料很奇怪,不是她家小姐的衣服。

不禁转过头看一眼,去!这不是尉公子跟前那个小讨厌鬼吗?嫌弃地丢开手,“你怎么在这里?我家小姐呢?是不是又叫你家公子拐跑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家公子拐跑你家小姐?分明是你家小姐自己愿意去找我家公子的。”

斐墨双颊绯红,气得不行。

这小丫头片子,就知道乱说。

“我不管,你还我家小姐。”

她若找不到她家小姐,回去肯定会被收拾,虽然……虽然她家小姐去找尉公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姨娘应该会高兴。

但是,若让老太太晓得了,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的啊!

“白小姐又没在我兜里,腿长在她金尊玉贵的身上,你要我怎么还你?”

斐墨无言,这小丫头说话,咋就这么欠抽呢?跟她主子完全两个样儿。

“你都跟白小姐说了些什么?!”

争吵间,身后传来了温长尉带着薄怒的声音。

二人齐齐转身看一眼,很快又低下头。

我家小姐没去找尉公子?那还能去哪儿了?遭了……万一出了啥事,她可怎么跟洛姨娘交代。

呜呜呜……我咋这么倒霉呢,第一次一个人跟着小姐出来,就把小姐弄丢了。

斐墨:???

“公子,斐墨就是按照你说的告诉白小姐的,难道她没去找您?”

不可能啊,刚才她一听到老地方见,就露出了笑容,很明显是开心的,而且急匆匆的,都没来得及很云宝说一声就走了,分明是着急着去找公子的啊。

斐墨思绪有些凌乱,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们在说我吗?”

闻声,三人几乎同时转过身去,看着身后一脸悠闲的女人。

“你去哪儿了?”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白小姐是去买糖葫芦的?”

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白晏珠一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疑惑,这小子怎么还没走。

还有,另一个男人是哪个?白晏珠多看一眼,摇摇头,不认识。

索性没去理会,走到云宝跟前,把一串没吃过的糖葫芦递给云宝,“啦~这个给你的,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姨娘肯定会担心的。”

她并不是真在意洛如霜会不会担心,只是这地儿,好像不宜久留,因为身后那双眼睛,像刺一样,盯得她难受。

“啊?哦!”云宝一愣,接过白晏珠递给她的糖葫芦,小姐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温长尉看着那个拉着丫鬟的手,一蹦一跳着非快离开的、看起来很欢快的背影,眼角一跳,那死女人,是假装没看见他???

“公子……”

斐墨收回目光,看着温长尉气得铁青的脸,心生怯意,又看一眼白晏珠,这人真的是白小姐?怎么跟个野丫头似的。

看他家公子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斐墨确定,不是自己眼睛坏了,那个人就是白家大小姐。

莫不是上次落水,烧傻了吧?

“走吧。”

直到白晏珠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人群当中,温长尉才缓缓收回目光,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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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启程回京,白兄多保重。”

一句淡淡的话语,很快消散在冷冽的寒风中,飘得很远很远。

一个身穿纯白长袍的,背影挺拔的男子,站在山顶的一棵白松下,清俊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憔悴,脸色苍白,口唇有些干裂。

男子面朝北方,目光很远……很远……

好似要透过群山峻岭,直达北方曜京。

身旁,是一个青袍男子,年纪与说话的人一般大小,身后别着一把长剑,在凛凛寒风中,清瘦的身体,稳如身后的劲松。

“南深,回去后,替我向晏珠妹妹问一声好,也……替我向家人,报一句平安。”

那个家里,他唯一牵挂的人,可能只有白晏珠了。只是,他也知道,那个家里,牵挂他的人,还有许多。

才四年而已,却觉得过了太久太久,许是从小生活在曜京那个安逸的环境里,不知边关战乱疾苦吧,来了才觉度日如年,却又舍不下边疆的人民,不愿就这么回去。

对于白骋来说,离开曜京已经四年,远得已经记不清曜京的样子了。

可对于俞南深来说,离开曜京,呵!才几天而已。

白晏珠么?

还真有点想见到她呢!

眸中划过一丝冷意,一闪而过。

“好,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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