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镇相遇

陈芳菲见女儿回来了,得知秦晴考试过了,挺高兴,便跟秦晴说,刚好放假,过两天一起去水镇看外婆。

秦晴一口答应了,平时上大学都在外地,现在暑假了,好久没有去看外婆了,正想着顺便去水镇玩一玩。

只是秦晴没有想到,她在水镇居然碰到了谢润宁。

秦晴和表姐邓如萍走在水镇的小吃街头,远远地看到谢润宁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刚开始,秦晴还以为看错了。

直到小男孩说了一句:“叔叔,那个秦晴姐姐一直看着你......“

这时候,谢润宁抬起头看向她。

“谢教练,真的是你?”秦晴意外地的说。

谢润宁也没有想到会碰到秦晴,有些意外,微微点头回应。

“谢润宁?”邓如萍闻声回头一看,没有想到秦晴说的驾校教练竟然会是谢润宁。

谢润宁同样朝邓如萍微微点点头。

前方有人在叫孝的名字,小男孩转头跟谢润宁说:“叔叔,妈妈叫我们了,走吧。”

谢润宁应了一声,跟他们摆摆手,便牵着小男孩走了。

秦晴更意外,没有想到自己的表姐也认识谢润宁。

原来邓如萍和谢润宁是高中的同学。

“那时候,我们一个班,人非常多,所以我们虽然是一个班,也仅仅是认识,不是特别熟悉,大家都忙着学习,不过他当时学习特别好,特别是数学经常满分,当时还考了一所不错的大学。”邓如萍跟秦晴说起以前上学时候的情形。

这样看来,而今作为兼职教练的谢润宁显然跟邓如萍描述的有些出入。

邓如萍也想不通,按照谢润宁的情况,不可能去做一个驾校的司机。

“叔叔,刚才那个秦晴姐姐怎么也在这里啊?”吃饭的时候,乐乐突然问谢润宁。

“秦晴姐姐?”一听乐乐这么说,旁边的谢伟宁也抬起头问道。

谢润宁拔了一口饭,过来两秒,说:“是驾校的一个学员。”

“秦晴姐姐肯定喜欢叔叔,我看她老远就一直盯着叔叔看。而且上次还说想打叔叔的主意……”乐乐小大人般的分析道。

谢润宁斜了一眼谢乐,小屁孩赶紧捂住嘴巴。

谢伟宁见状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一旁谢润宁的嫂子——韩冬梅,看了看倒也不觉得奇怪,自己的小叔子模样长得好,从小学开始就有女孩喜欢往家里跑,只不过谢润宁基本都很少理。

“润宁,你年纪也不小了,看到喜欢的也可以先处处对象,有合适的也可以带回来给你哥和嫂子看看。”韩冬梅微笑道。

谢润宁点了点头回应。

韩冬梅嫁过来时,谢润宁才16岁,对他一直如母般的照顾,所以谢润宁一向很尊重嫂子的意见。

盛夏的水镇,清晨时分感觉比较凉爽。

秦晴一直惦记着水镇街头的一家早餐店,早早便起床了。

这店早上6点就开门,一边开动机器榨粉条,一边卖。

去晚了还经常要排队,有时候排队也不一定能吃到,因为店9点半就关门了。

秦晴赶到店里的时候6点半,已经坐满两小桌客人了。

想起上次吃这个汤粉已经是一年前了。秦晴走上前赶紧点了一碗汤粉。

里面的正机器轰轰作响,一小桶一小桶的刚出炉的米粉往外送。

新鲜榨出的米粉,配上香甜的骨头汤,浇上肉末和入口即化的金灿灿的黄豆,再撒上一把葱花,瞬间让人垂涎三尺。

秦晴已经迫不及待想吃了,待她端着汤粉想入座时,发现刚才好几个位置都纷纷被人占了,只能端着碗去店铺后门的露天餐桌了。

桌这边只坐着一个人,正背对着她,还好,有位置就行了。秦晴赶紧在空位上落座。

一坐下,对面的人抬起了头。

“谢教练,你怎么也在这吃早餐?”看着对面的谢润宁,秦晴惊讶地问道。

“我经常在这吃。”谢润宁看了一眼秦晴后,不紧不慢的回答了一句,似乎该感到惊讶的是他才对。

“哦,这样啊。”秦晴吃了几口,又接着问,“谢教练,那你是水镇的人吗?”

原本昨天遇到谢润宁时就有些好奇想问问。因为她几乎每年都会来水镇看外婆,但是之前却似乎从没有遇见过他。

谢润宁从桌上的抽纸抽出一张,擦了擦嘴巴,道:“算是吧。”

一看谢润宁已经吃完,一副欲起身要走的样子,秦晴有些心急,好不容易又碰上,还没有说几句话,就这样走了。

“谢教练既然是水镇人,那你就带我一起逛逛吧......“秦晴脱口而出,也不管对方有空没空。

正欲起身的谢润宁笔直的看着她。

“行吗?”为了加深诚恳度,秦晴一副祈求的模样回望他,语调也瞬间柔和了好多。

谢润宁看了看手机,思索了两秒,“行,那你快点吃,我还得去一个地方。”

“好。”一听谢润宁答应了,秦晴马上狼吞虎咽起来。

一路上,谢润宁腿长,步子大,秦晴几乎是小跑一样的跟着他。

“谢教练,你这一大早是去哪啊?”走了一段路,秦晴有点小喘了。

谢润宁:“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走了5分钟,秦晴跟着谢润宁进入到一所学校旁边的小巷子,大约两三百米后,他们进入到学校后的小林子,小树林似乎经过一些改造,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公园。好几处都有一个凉亭。

秦晴听到一阵笛子的声音,好像还夹杂着其他乐器。

果然不远处的凉亭里,有四五个老人,一个拿着麦克风、一个吹着笛子、一个敲着小鼓,旁边还有拿着葫芦丝、手风琴的。

其中一个老人看向他们这边:“哎,小谢来了。”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太好了,小谢,就差你了。”

秦晴觉得有些奇怪,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只见谢润宁略带抱歉的笑了笑,对着第一个看向他们这边的老人说:“不好意思,苏老师,今天有点晚。”

听到他这么说,秦晴竟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来来......“那位苏老师向谢润宁招手,让他过去。

“小谢啊,这位是你女朋友?”其中一位老人看向秦晴。

谢润宁看了一眼秦晴,回答“是一个朋友,带她到水镇逛逛。”

说完,他又和秦晴说:“秦晴,你先在这边逛一逛,我陪老师们先合一曲。”

听到谢润宁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秦晴突然觉得这谢教练,原来声音也这么好听。

“我可以在一边听你们弹奏吗?”秦晴很想看看这个原本教他们学车的教练是如何摆弄乐器的。

见谢润宁没有立刻回答,秦晴马上举起手,一副宣誓的样子:“我保证不出声,不打扰,你们当我不存在。”

停了两秒,谢润宁点点头,“嗯,随你吧。”

谢润宁在架子鼓旁边坐下,翻了翻摆在前面的乐谱。

“1、2、3,开始”随着其中一位老人的一声口令,乐器声响起,有沙沙的声音,有叮叮的声音,好几种乐器。

苏老师拿起话筒,唱起来。

她看到谢润宁在后面,不似前面几位老人拨弄乐器那么频繁,只是时不时敲两下。

秦晴虽然不怎么通乐器,但是她还是能明显感觉谢润宁那不经意的的几下,却似乎起到很大的作用似的,仿佛引领整个曲子的节奏。

秦晴坐的位置,刚好看到谢润宁的侧脸,他看起来像微闭着双眼的样子,仿佛全身都在随着节奏在动。

一丝风吹过,他前额的头发似乎也跟着节奏飘动,最后停留在他的眉宇间,下面是高挺的鼻梁和紧闭的双唇。

其实连续的几首歌都是一些陈年老歌,听惯了流行歌曲的秦晴,一开始听不出这是一些什么歌曲,她跟同龄的很多年轻人一样,不喜欢听年代久远的歌曲。

然而当下在清晨的林间的小凉亭里,歌声、鼓声、夹杂着林间的鸟鸣声,听起来却如此的悦耳。

好多年后,秦晴依旧能回想起那个画面,她想,她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喜欢上谢润宁的。

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情景,你多看了他几眼,他便在你心中开始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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