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莫愁

陆展元走了,月儿的日子还是正常进行,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偶尔看到李莫愁习武心不在焉,时常做到一半停下来傻傻发笑时,心里有些感慨罢了。因为一早知道李莫愁后来心性大变,为了抢夺玉女心经,不顾同门情谊,性子偏激得很。

她想着去劝说李莫愁,但是恋爱中的李莫愁哪里听得进去,久而久之。月儿也就没说什么了。

一切随缘吧。

一个多月过去了,陆展元还没回来,李莫愁再也镇定不下去了,她现在也不练武了,每天坐在墓外张望,期待着陆展元的到来。看到她这种情况,月儿知道,离李莫愁叛出师门的日子不远了。

果然,在陆展元离开的两个月后,师傅出关发现李莫愁已经离去,并留了一张纸条,说担心陆展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去找他,怕他可能是受不了古墓的清幽,所以他决定陪着他,在这里向师傅赔罪。

“逆徒!”玲珑看到李莫愁的留字,当下心情激动,怒声说道,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晕了过去。

月儿见玲珑气成这样,心里有些发闷,不过转瞬便压了下去。

她知道师傅已经修炼了玉女心经,如今是心情激动,心绪起伏过大,以致受了内伤,所以叫来孙婆婆将玲珑抱到床上,她去拿玉蜂浆。

果然,玉峰浆对内外伤都有奇效,孙婆婆将玲珑的头抬起来,月儿将玉蜂浆缓缓得喂到玲珑的嘴里,没一会玲珑就清醒了。

玲珑醒来后,只说了句将李莫愁逐出门派后,似乎累了,就让月儿小龙女和孙婆婆回去,然后就睡下了。

月儿回去后不放心玲珑,下午的时候又去看她,就见玲珑在发呆,见她过来,便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月儿,你和龙儿要记住,天下男儿皆薄幸,切不可被他们的外表所欺骗,你师姐这次若能寻到他,和他在一起也就罢了,若是被他欺骗抛弃,又是一个伤心人啊!”

月儿听着她的感慨,想到李莫愁后来的境地,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唉,罢了,你现在还小,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你只要记住你的誓言,切不可像你师姐一样违背门规就好了。”

虽然月儿心里很想说,“其实我已经不小了,我心理年龄都快三十了”,但这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罢了,老老实实的回了声“是。”

玲珑也没什么要说的,就让她下去了。

回到自己的石室,月儿看着屋里除了张床,就是一个摆满了书的书架,这是玲珑见月儿喜爱看书,特地为她准备的。

看到这个书架月儿心里突然有些感动,虽然师傅平常冷冰冰的,也不叫自己情绪外露,可是却真的很关心自己。如今她被师姐气到内伤,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没有丝毫的办法实在叫人惭愧。

可是她转念又想,自己一向少言寡语,总不能做知心姐姐开导李莫愁,而且她是到了青春期,又为了初恋反抗家长,这种情况就算在现代也不好解决,自己又哪有这个本事,总不能未卜先知地说陆展元是负心汉吧!她又仔细想想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办法后,便放下心事,开始打坐修炼内力起来。

李莫愁后来又回来了一次,几个月不见,她憔悴了很多,脸上的天真烂漫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目间的凶狠煞气,月儿知道这是她一路杀了不少何姓和陆姓人家的缘故,不禁叹息一声。

李莫愁在古墓门外跪了一天一夜,玲珑也在门内站了一天一夜,最后孙婆婆奉玲珑的命令出去对李莫愁说早在她留书出走时,就已不是古墓中人了,叫她速速离去。

李莫愁听到这话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古墓门口磕了三个头后就离开了,看着她落魄的背影,孙婆婆不禁留下泪来,回到室内,对玲珑劝道:“莫愁姑娘年纪那么小,掌门就原谅她,让她回来吧!”

“够了,她不再是我门下弟子,此事休要在提!”玲珑斥道。

孙婆婆见状,只叹了口气,转身向厨房走去,心里想着:“莫愁姑娘年级还小,又是初次下山,如今她流落在外,不知要受些什么苦呢!”

玲珑闭眼不语。

李莫愁走后,古墓的日子变得格外沉闷,月儿本就是性格开朗的人,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她唯一可以聊天的对象也只有孙婆婆和小龙女了,可是小龙女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月儿不禁叹息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呀。害怕玲珑怀疑,月儿也就不再说了,而月儿更因为修炼武功压抑本性,变得冷冰冰的。

孙婆婆倒是可以说上几句话,但是孙婆婆也因为李莫愁的原因,心情不好,所以不说话,一时间,古墓安静的不像话。

好在以前在现代月儿周六周日都是一个人宅在家里,不出门,也没人说话,现在性子变得更加安静,又因为古墓派的清心诀,把她性子里因为现代快餐文化带来的浮躁也去的七七八八,倒也没有因为目前境地而改变。

李莫愁离开的当晚,玲珑便领着月儿和小龙女到李莫愁原本住的石室,指着室中的长条青石说道:“这是寒玉床,乃是当年本门祖师花费七年心血,到极北苦寒之地,在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来的寒玉。睡在这床上练功,一年抵得十年,人初时睡到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中也是练功不辍。”

玲珑顿了顿,又说道:“龙儿,月儿,如今你们本门功夫都已学会,欠缺的无非是火候以及内力,以后你们便睡在这寒玉床上,另外,大凡修炼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时练功,不免分一半精神与心火相抗。而这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坐卧其上,心火自清,你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

“是,师傅。”

“你们便用功修行吧!”玲珑说完便带上石门,转身出去了。

当下月儿便坐到寒玉床上试了试,刚坐下便觉得彻骨冰凉,赶紧运转内力,只片刻便寒意大减,月儿放下心来,只一心一意搬运内力,小龙女也是坐了上来,专心修炼起来。

整整过去两个时辰,月儿内心却一点没有往日烦躁不耐的感觉,一场修炼下来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心中不由大为欣喜。有了这寒玉床,以后修炼内力真是事半功倍!

从此以后,月儿和小龙女便在寒玉床上休息兼修炼内力,最初几日往往睡着时内力修炼便停下来,转眼月儿便被寒气冻醒,然后接着修炼,循环往复,短短几日便可做到睡梦中也不停修炼的地步。

后来,月儿刻意在寒玉床上看书习字,想要一心二用,一边看书一边运转内力,刚开始总是看着看着,内力便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然后寒气入体,或者月儿集中精力运转内力,不知不觉书又有很长时间没有翻页,但是月儿一点没有着急,一直不停地训练自己,终于做到一边看书一边修炼。

再后来,月儿便离开寒玉床,开始这种一心二用的修炼,春去秋来,耗时整整三年时间,月儿终于把自己训练到行走坐卧,看书习字,时时刻刻都在练习内力,虽然有时候还会有停顿,但是这种修炼的效果却是非凡,月儿如今使出古墓的功夫已经可以做到心到眼到手到,将一身功夫练到本能。玲珑也不得不惊讶她的习武天赋,学习速度是当年李莫愁的几倍。都快赶得上小龙女了。

玲珑见月儿和小龙女已经将本门功夫使得融会贯通,便领她们来到一间石室。这座石室形状甚是奇特,前窄后宽,成为梯形,东边半圆,西边却作三角形状,月儿在这古墓见到了不少怪模怪样的石室,也不以为意。

玲珑开口道:“这是王重阳钻研武学的所在,前窄练掌,后宽使拳,东圆研剑,西角发镖。”说着,伸手向上一指,“王重阳武功的精奥,尽在于此。”

月儿抬头一看,只见室顶顶石板上刻满了诸般花纹符号,均是以利器刻成,或深或浅,殊无规则,定神一看,只觉得奥妙非凡,这才知道这间石室的不凡。

玲珑走到东边,伸手到半圆的弧底推了几下,一块大石缓缓移开,现出一扇洞门。她领着月儿进去,只见里面又是一室,却和先一间处处对称,而又处处相反,乃是后窄前宽,西圆东角。月儿抬头仰望,见室顶也是刻满了无数符号。

玲珑道:“这是本门祖师的武功之秘。她嬴得古墓,乃是用智,若论真实功夫,确是未及王重阳。她移居古墓之后,先参透了王重阳所遗下的这些武功,更潜心苦思,创出了克制他诸般武功的法子,就都刻在这间石室里了,以后你们一起在这里参详全真教的武功,以便修炼那玉女心经。”

说着,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套功夫须得二人同练,互为臂助。当时是为师和祖师一起练的。可惜祖师练成不久,便即去世,为师却还没练成。”

“师傅,你放心吧,以后月儿和师姐一起练。”

“好,月儿有心了!”玲珑心想,以月儿和龙儿的天赋想来这一天不会太晚,心中不由一阵欣慰。

从那日起,月儿便和小龙女一起修炼全真剑法,初时两人进展极快,可是不久便陷入瓶颈,无论怎样拆解都不得其法,月儿知道这是没有全真教心法口诀的缘故,可是林朝英已经去世,玲珑也并不知道,实在无人可以请教,不由生出到全真教偷口诀的想法,可是她刚将这一提议说与玲珑听,便被玲珑重重训斥了一顿,只好将这一想法放下。

以玲珑看来,她们终身不出古墓,又不用与人争斗,所以宁肯自己慢慢参详,也不愿去偷那全真老道的功夫,平白失了身分。

月儿知道将来杨过会告诉她们,所以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让师傅不开心,不过想到杨过,月儿不由疑惑师傅是怎么死的?

毕竟神雕侠侣刚开始的时候,小龙女的师傅就已经死了,可是师傅如今身体健康,看起来也不过中年模样,虽然知道古墓功法驻颜有术,可是再老也不过四五十岁,对习武之人来说,并不算太老啊?难道师傅不是寿终正寝,而是练功走火不成?想到就在这几年间,师傅就会过世,月儿有些烦躁,却又想不出为什么,只好决定看着师傅,定不叫师傅练功走火。

因为一时练功没有进展,又担心师傅练功出问题,月儿便每日抽出半天时间,向师傅学习琴棋书画,再拉师傅到室外教她养蜂御蜂之术。因此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大加长,倒教师徒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说起来林朝英也真是一代传奇人物,不仅是武学奇才,更是文采风流。玲珑作为她的丫鬟,却也是她的徒弟,除了武艺,就连文学方面也是倾囊相授。所以玲珑也是才华非凡,可是古墓中人不得终身不得下终南山,她纵是再出色,也无人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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