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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东宫惊变(1)

寒翊云缓缓躬身拾起,这是他用来唤马的骨哨。

这只骨哨,当年是由父亲亲手所制,虽然自己已经很多年都没用过了,但是对于他来说,意义却是重大,所以一直贴身携带。

记得幼时他在御马场教盛永熠习驭马术的时候,用的也是这只骨哨。

他的心里默默下了决心,虽然他并不知道皇帝为何会怀疑盛永熠的血统,但是从目前的一些细节来想,皇帝已经怀疑……甚至可能是认定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皇后娘娘和幼时的君子情义,即便他不能保住盛永熠的储君之位,也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还有那桩相府的血案,他一定要全部查个水落石出!

此时宫廷大内早已翻来了一场巨浪风波。

金銮殿下,刑部尚书李旭拿着顺天府交付的人证与物证,以及皇帝的亲口特旨,当面对太子进行层层盘问,还有苏景阳在后的穷追不舍,太子的手又确实不干净,根本无从辩驳,对于荣王来说,此局他无需出面,就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盛月曦收到寒翊云传来的消息,片刻没有耽搁,就直接赶到了金銮殿外等候,却没想等来的,竟然是单大统领亲自押着太子出来,而此时太子已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消沉模样,她只好入殿先向父皇求情。

皇帝仍是盛怒难掩,看到是他最疼爱的曦儿来了,才算微微收住怒色。

此时苏景阳还在殿中,他面无表情地向公主行了个礼,“微臣参见公主。”

盛月曦微微点头,正欲开口求情时,苏景阳便上前开口请旨道:“皇上,微臣先告退了。”

皇帝则凝重地点头道:“嗯。景阳,你放心,朕一定会还相府一个公道。你先下去吧。”

盛月曦恍然像是懂了什么,难道相府的血案和皇兄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能想那么多了,一定要先稳住父皇,至少不能让父皇对皇兄动了杀心。

“父皇,不管皇兄做错了什么,请您网开一面吧,母后……母后的身体才刚开始有些好转……”

提到太子,皇帝又是一怒,“曦儿!你可知你的这位好皇兄都干了些什么污糟事?身为东宫储君,平素毫无建树也就罢了,如今为了争权夺利,还敢谋杀朕的重臣!他这是想要败掉朕的大明江山!你为他求情,实在不值得!”

“不可能……父皇,儿臣与皇兄一起长大,素知皇兄本性善良,他绝对不会的……父皇,皇兄一定是被冤枉了!不可能的……”

盛月曦绝对不相信皇兄会谋杀朝廷重臣,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皇兄一向仁厚善良,就算她离开了五年的时间,这五年不管怎么变,皇兄也不会变得这样冷血。

皇帝无奈一叹,“人证物证俱全。曦儿,由不得朕不信。”

盛月曦立时含泪下跪道:“父皇,人证可以收买,物证可以捏造,儿臣不求您如何包庇皇兄,只求您一定要查清楚这事情的真相,儿臣坚信皇兄绝对不会做下此等人神共愤的恶事!”

“曦儿,你先起来。”皇帝见她依然坚持不起,泪眼通红,突然有些心疼,又想起皇后的身体确实才有所好转,恐怕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于是终于点了点头,“你放心,朕会再派人核查此案,一应人证物证也全部都会重新查验,若他真是被冤枉的,朕自然不会让他含冤莫白。”

盛月曦这才起了身,擦了擦眼角的余泪,“谢父皇!”

一道从翰林院出来的圣旨,将太子关入了刑部的大牢,一下子前朝后宫皆是波涌不平。

虽然这背后事情的真相并没有完全公诸于众,被皇帝通旨隐下了其中一大部分,但是刑部尚书亲自入宫,随后苏景阳又被急召进宫,再加之太子突然被打入了刑部大牢,这一连串的都让人感觉事情非常不简单,不禁就让人把相府的血案联想在了一起。

不过流言终归只是流言,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认证。

禁军大统领单辰亲自押着太子去了刑部大牢,所以由禁军副统领刘奕护送皇帝御驾回宫。

从金銮殿一路行回熙阳殿,这刚刚落了地,皇帝就发现宫门外没有侍卫驻守,十分异常,于是下了驾便命刘奕入内察看。

刘奕很快便察看完出来,可是样子似是有些难言。

皇帝不禁挑眉一问:“刘弈,里头到底怎么了?”

刘奕立时躬身请罪,“臣有罪,望皇上恕罪!”

皇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一把将袖子反转于身后,自己大步走入宫中,刘弈紧随其后。

只见熙阳殿的前庭里,所有的侍卫、太监和宫女全都跪在了地上,而皇后娘娘脱了簪,就跪在这些人的前头。

皇帝紧紧攥着拳头,一时隐默不语,心中油然生起莫名的嫉妒,可或许是因为自己老了,心肠最终也变得柔软了。

他缓步上前,亲自扶起了脱簪请罪的皇后。

此刻皇后的心尚不能平复,这样一桩大罪名压在太子的头上,莫说她自己心慌不已、难以承受,这孩子恐怕更是承受不住。

他是堂堂储君之尊,如今却被皇上直接下旨打入刑部大牢,若真在牢中过了夜,那无论这事态日后会如何发展,这件事都会成为太子心中一个耻辱的标记。

怨恨,也会吞噬一个人的良心。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太子在牢中过夜。

皇帝命刘奕解散了前庭里所有的人,之后堂而皇之地拉着皇后的手入了内殿。

刚入殿内,皇后又立马下跪道:“皇上,臣妾有罪,是臣妾教子无方……还请皇上降罪。”

皇帝静静地坐在榻上,低着头没有看她。

良久之后,他才站起身,再次用双手扶起了她,柔声道:“芷晴,你过去多年缠绵病榻,没有时间照看太子,此事与你无关,朕不怪你,是他自作孽……”

皇后眉心微蹙,“皇上,臣妾不想为太子辩解,只想……”

“皇后你放心吧!朕答应了曦儿,一定会派人核查此案,也会重新查验所有的人证和物证,你无需再担心。”

皇帝的语气显然已经有些隐怒,只是一直压着,没有全部发作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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