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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鸷阴实抄32

这间卧房不大,真正能藏东西的地方并不多。无非是衣柜、床榻、墙上的木格,以及找一找地板和墙里有没有类似暗格的东西。

炎凌在假城宅院里住了很长时间,房间的布置他再熟悉不过。但是之前,他从没想过要在这间房里找什么。

首先是衣柜。

一人高,陈旧的檀木衣柜。拉开柜门,闻到一股清泠洁净的兰香之气,衣物叠的整整齐齐,不存在一丝褶皱。一格一格仔细翻找,尽量让里面的衣物保持原本的模样。

衣柜里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继而是床榻。

榻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小心翼翼地抖开,一一检查,无论被子还是褥子里都没有任何夹层。拿开枕头,下面压了一本书。

“嚯!这什么东西?”炎凌抓起来随便翻了几页,书本通篇都是乱七八糟的鬼画符,毫无规律可言。

他的第一感觉是:这书有古怪。

遂,将书合上,定定打量着书皮上几个诡异扭曲的怪字。天族的文字炎凌见过,鹊青有时候会在千嶂里大殿的玉几上处理一些族内事物。有几次他觉得好奇,悄悄摸过去看。

鹊青帮天仙儿通用的文字与炎凌脑海中的文字略有不同,可即便是不同的部分也不是很难辨认。文字,大抵象形。但这本书里的文字,却不一样。

似鬼语,直抵内心。

莫名,他觉得这本册子很熟悉,很像是他的东西。是以,毫不犹豫的揣进了怀里。

他将床榻恢复好原本的模样,继续翻找。贴墙的置物木格上,都是些深不可测的天族典籍,以及与假城宅院中一模一样的普通摆件儿。墙和地板,都是实心儿的,并没有任何暗格。

整个房间都翻遍了,除了一本怪书,再没有其他让他觉得熟悉的东西了。

炎凌叉腰站在房间正中,用目光一寸一寸丈量着房间内的每一物什。忽然,他发现这间房跟假城中的那间,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房间西北角上多了个小长桌,上面放置了一把半透明的古琴,琴身上丝丝冒着轻烟。

这琴……他觉得很是熟悉。

走到长桌旁,半跪下来,在琴弦上抚了一把,铮的几响,分外突兀。他连忙压住弦,生怕琴音暴露了自己。

“冰的?”炎凌蹙起双眉,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拨了一响,“一把坚冰做的琴……”

“……这琴是我的?额……不会化吗?”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琴好一会儿,对自己有些失望。他可以确认这把琴给他带来的熟悉感真真切切,但任翻遍脑海都找不到与之有关的零星碎片。

无论如何,这把琴他是带不走的,太大,根本没地方藏。

桌上还有一个长长的锦盒,与古琴并放。掀开锦盒盖子,里面放的竟是一把与冰琴同样质地的剑。

“冰剑……”炎凌抽出一尺剑锋看了看,流水似的剑刃,闪着蓝莹莹的光,“嚯,不用说,这熟悉的手感肯定是我的。话说,我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物件儿?我到底是谁啊?”

他猛拍了几下脑门儿,恨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一低头,才注意到剑鞘上刻着两个古字:破天。

“破天剑,好气派的名字啊!带走带走!”炎凌扣上锦盒,望了望四周。大抵也就这样了,再翻也翻不出什么了。

炎凌估了估时间,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顿时慌了手脚。现在他面临着一个比“自己的身份”更为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桃花散的解药。可方才一通乱翻也没翻到类似于药丸之类的东西来替代,好歹先把眼前糊弄过去啊。

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门外响起空洞的足音,他悄步踱到门口,拉开一点儿门缝小心的窥探外面。

靠妖……来的不是瑶兮,而是鹊青!

炎凌慌忙掩了门,左顾右盼,退到房中央,一骨碌滚到了榻底。心中暗骂:瑶兮这个坏东西,亏得整天以恶人自居,这么点儿事儿都办不牢靠。幸亏鹊青是以散步的速度走过来的,要是径直飞过来,根本来不及躲!

他侧身蜷在床榻底下,房门的方向一览无余。瞥见房门敞开了一点儿缝隙,急忙屏佐吸,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房门一滞。坏了!他感觉,鹊青开门的动作似乎有一些迟疑和犹豫。他甚至从这简短的迟滞里解读出了狐疑的意味。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还好,视线中璨金衣摆下的金靴,款步踱进了房内,轻轻掩上了门。幽深的殿廊消失,门格上的阳光重新印在地上。

炎凌轻轻吐出一口气。

忽然,那双金靴调转了方向,朝着房间的西北角踱了几步。炎凌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儿,砰砰砰,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要知道西北角长桌上的锦盒现在是空的,里面那把破天剑现在就在他手边。

他暗道:不要过去,别过去,站住。

鬼使神差,鹊青竟然真的停住了步子,转身,冲着床榻步了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近了,更近了。炎凌紧张的快要昏厥过去,捏紧了拳头,心中惨叫:完了!要死要死要死!

秘密闯进大祭司的寝殿,偷拿了东西,还藏在人家床底。大祭司啊!天族第一权利人,这个行径可以以行刺论处了,要大卸八块的吧!不不不,大卸八块太轻了,抽魂拔魄,折骨断筋?

苍天啊……

他紧张的闭紧了双目,只等着鹊青将他从榻底拎出来。

许久,不见任何动静,反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炎凌睁开眼睛,明白过来,鹊青这是在宽衣解带,大概是准备睡觉。这帮天仙儿的衣着特别繁琐,最外层是金纱质地的外衫,中间是一袭束腰长袍,最里层还有一身贴身的内衫。

是以,鹊青的动作很慢,脱下来的外衫和长袍统统搭在榻尾,遮挡了炎凌的一部分视线。

他听到鹊青叹了口气,转身坐在了榻上,接着视线中便只剩一对金靴。

鹊青躺下了。

炎凌不敢动,因为哪怕是衣料的轻微摩擦声都可能被鹊青听到。毕竟,他在榻底可以很清晰的听到鹊青的呼吸声。

房里,实在是太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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