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原来不是月事
婉清扬一脸苍白躺在床上,嘴里呢喃着某人的名字。
四爷难过的闭上眼,看来这个位置自己永远也也无法替代。
大夫哆嗦着跪在一旁,脸吓得惨灰,平日里走街串巷日子清闲,可这大主顾……唉!全家老小的性命啊!
四爷冷脸,却极显残忍:“为何一直号脉却未看出来?你就不怕本王要了你的脑袋?”
大夫吓得匍匐在地:“四爷饶命,孕初最初月份小,把不出脉实属正常。可后来女主子便再不让小的瞧了,小的实属冤枉啊!”
四爷知道婉清扬和塘钰是在一起过的,可如今却怀了塘钰的孩子,四爷万万不能接受。
四爷强忍,拳头紧攥,指甲嵌入手掌都未知觉:“胎儿可还能保住?”说这话时,四爷尽量保持自己的威严,不让自己失态。
大夫愣了愣,眼神扑闪躲避四爷冷如止水的目光:“胎……胎儿……”大夫几度开口,想想周家老小性命,终违心道:“恕老朽医术微薄,胎儿恐怕是保不住了。”
“好生为主子瞧病,病根万万不可落下。”四爷心冷的厉害,曾几何时,自己是那么贪恋婉清扬的温柔和笑容,可如今躺在自己面前的……
极致的悲情和绝望,婉清扬的冷酷和绝情一步步把自己逼到定点。可四爷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婉清扬会如此看自己,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王爷,一切杂念完全是自己附加上去的?
大夫按着心口,弯着腰,谨小慎微的转身退了出去。小厮低声议论抢来的女主子,庄子里的气氛是他初来时就已经觉察到的。常年行走江湖,一个被严加看管的女人,瞧着可怜,这才暗地里帮她保着胎。
可如今,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能力帮助她保住胎儿?能做的,也只能是帮她好生调理,不落下什么病根便好。
只这孩子……造孽呦!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把积怨记在自己身上便好。
婉清扬迷糊间,香儿抽泣,只觉苦涩汤药入口。想着这世上竟还有人为自己挂念,药再苦涩,也仿若加了蜜丸一般。
“香儿……”婉清扬气若游丝,刚刚小产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香儿哽咽,喜极而泣:“主子,主子可醒了,这回真是吓死香儿了。”
婉清扬扭动下身体,小腹疼痛不适,下身一阵异样,这种感觉很不好。
香儿眼睛哭的红肿,大概是熬了夜,下眼是重重的黑眼圈,仿佛笔墨抹上去的一般。香儿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险些把碗打在地上。
“我去喊大夫。”香儿转身要离开,婉清扬忙挥手扯住对方衣袖,艰难的摇了摇头。
“可是主子这样……”香儿看了看药碗,几度开口又闭上:主子早点醒多好,如果醒了,自己是万万不能帮主子服下这药的。
感受着小腹的疼痛,婉清扬不以为然道:“来个月事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香儿微微一愣,疑惑道:“难道主子真的不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婉清扬一脸疑惑:“难道我得了什么病症?小肚这么疼,难道是得了子宫肌瘤?
门外一阵轻咳,四爷开门从门外进来。香儿吓得一缩脖,不再敢吱声。
屋内一阵血腥,四爷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香儿知趣退下免得伤及鱼池,还是离远些好。
四爷若无其事笑了笑:“醒了,吓坏本王。”
婉清扬眸子沉了下来,几度想迎合却始终没做出努力。
四爷攥紧拳,尽量遏制妒火在心中翻滚。想着塘钰,恨不得立即让他万劫不复。自己看上的女人,是不予许任何人染指的。
“我没事,四爷不用担心。”婉清扬最终还是狠不下心,狠不下心再对眼前的人心冷。作为高高在上的皇子,四爷付出的努力远远超过自己想象。除了弘哥现在的处境,自己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四爷一瞬间,仿佛又看见初遇时的婉清扬,又是那般的眼神,心中雀跃一时无法控制。一年前,婉清扬就是这样,原本平复的心就这样无声的被她撩动。可撩动了自己的心,她的眼神却随着另一人游走。
这样的女人,若一直都这么瞧着自己该有多好。自己早该把婉清扬强捆在一起,那样不该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想到这,四爷的微蹙起眉,目光瞬间又暗了下来。
隐约的关心意味在四爷脸上消失,脸上却透支几分包容和谦和。
情绪是相互感染的,婉清扬心不在平静。只下腹的痛又传来,随着药一点一滴流在身体里奏效,奎水犹如决堤一般从身体里涌出。
婉清扬再没经历过也能猜到七八分。
这种痛,和生产弘哥的经历一样,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思绪飞转,回想香儿喂药的情形,婉清扬当即堕入低谷。
香儿没说,但神情已经告诉自己,药是有问题的。四爷的表情也证明,自己的猜测是事实。
可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太迟,即便大罗金丹都不能改变。
婉清扬原以为自己是不能再怀孕的。所以月事迟迟未来,自己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想着现代医生的判断,自己再怀孕的可能性,是万分之一。可就这万分之一,却造就一个奇迹。
可一切罪过源于自己的不经心,若自己好好善待身体,塘钰的孩子是不是就可以留下?可一切悔恨都已经太迟。
婉清扬忍着痛没有喊,四爷预抓住婉清扬的手被婉清扬一把甩过。所有的怨恨齐犹如刀子摔在四爷脸上:“四爷夺走我一个孩子,如今又杀了我另一个孩子?”
四爷瞬间表情变得僵冷:“以后和本王还会有孩子的。”
婉清扬闭上眼,一连串的泪珠早已将枕巾打湿:“四爷你太过执念了。”
弘哥入宫已经成为事实。可历史不可能按照史书上重演。
即便万岁爷认定弘哥就是自己的皇子皇孙,可四爷最终还是知道的。今日的屈辱,他日四爷恐怕会千倍、万倍从弘哥身上找回来。冷血如雍正,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呢。
忍着痛,婉清扬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想到这,婉清扬趁意识还能自我支配强开口道:“康熙六十一年,万岁爷七十大寿,望四爷早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