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煞孤星
昨天从秀娘嘴里知道了最近的古代农贸市场在哪,李孑带着团子出门目标很明确。
商河本也想跟着去,犹豫片刻后还是听李孑的话回了屋。
她身上的伤虽然不致命了,但是想要养好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这段时间没有陆风,二小姐涉世未深,小主子又是孩子,她要尽快好起来才行。
再加上这冀宁镇也不是那些人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方,对于二小姐和小主子的安危,她还是能够放下心来的。
买东西顶多也就是被骗点钱。
这边李孑带着团子兴致勃勃过了桥,桥的另一头就是一个住在镇郊的百姓们自发形成的市集。
多是卖自家种的蔬菜水果,养的鸡鸭鱼肉,也有妇人女儿家兜售自己的绣品,另外还有几家现做现卖早点的,热气腾腾的红油混沌,水煎包子豆腐脑,刚从锅炉里出来的撒着芝麻的焦香烧饼,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食客,感觉这周边多半的人都汇聚在了这里一样。
进了市集,李孑就把团子放下来歇歇手,牵着他一个摊位一个摊位慢慢逛。
买了几件小东西后手不够用,干脆又买了一个竹编筐子,考虑到回去时还要抱着团子,选的是可以背在背上的那种。
路过那家买烧饼的,李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诱惑,买了几个用草纸包好放到筐子里,盘算今天中午的主食有着落了。
今天早晨商河早起做饭她不知道,但明知道在对方有伤的情况下,还让人做饭,李孑首先就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接下来商河伤没好全的时间里,做饭什么的,还是要自己来。
把购物清单上的东西一一买好,筐子也差不多满了。
李孑蹲下身背好,准备抱团子回家。
虽说这里也挺热闹的,但和昨天逛的镇中心那条街还是不能比。
整个市集逛完,也就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她买东西不讲价,这就又节省了不少时间。
不过卖东西的摊贩们倒是很热情,招呼起她来比别人都带劲。
走回到市集头上的时候,李孑发现这边又多了一个摊位。
卖的是一些手帕荷包用布做的花之类的,比她之前在其他摊位上看得要精致得多,看得出做这些的人很细致耐心。
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摊位前没有一个人逗留。
李孑忍不住朝摊位后面的卖主看过去。
是个身量娇小的姑娘,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纱帽。
她也不跟别的摊贩一样开口招揽生意,李孑就站在她摊位面前,这姑娘也没抬起头来看看。
李孑弯腰拿了一个缀着黄色穗子的宝蓝色荷包,上面绣了一个老虎的图案,荷包偏小巧,给孝子用正合适,李孑顺手挂在了团子腰上,“好看吗,团子?”
也没等团子回应,她又伸手拿了一个莲青色缀橙黄色穗子绣了一只猫咪扑蝶图案的荷包,挂在自己腰上,打量几眼满意得不行。
“这两个荷包怎么卖?”
纱帽后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嗓音:“二十文。”
李孑数了二十个铜板递过去,看对方伸手准备接过,她另一边抱着团子的衣袖就被扯了扯。
转头一看,是挎着篮子同样买了不少东西的秀娘。
“秀娘,你也来买东西?”李孑笑着打了声招呼,就看见秀娘冲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往她握着铜板的手上一瞥,示意不要买。
那只刚准备接钱的手也飞快地缩了回去。
李孑:“······”
但现在也不是问为什么不能买的时候,不过这荷包她是真的喜欢,干脆直接把铜板在摊位上一放,抬脚走了。
秀娘跺跺脚紧走几步跟上来,“李姐姐,我都暗示你不要买了,你怎么还买呀?”
“哦?”李孑眉一挑,“那你说说,这荷包为什么不能买?”
“李姐姐你没看她那摊位前一个人都没有吗?”
这点李孑是认同的,“这倒是,难不成是价格太高?”她注意过,市集里面有几个摊位,一只荷包五六文,七八文不等,只不过没这边的精细,“一分价钱一分货。”
“不是这个原因。”秀娘抿抿唇,面上多了一丝担忧,“那王三丫是咱们镇上不远王家村的,远近都传这王三丫就是个天煞孤星,她刚出生母亲就难产死了,第二年她父亲去山上打猎也出了意外,又没几年她大哥去镇上做工惹到了有钱有势的少爷,被活活打死了,她嫂子丢下刚刚四岁大的儿子也跑了,就在去年,我们家听人说,她那个嫁去南边镇上的姐姐,也得了疾病去了,现在只剩下王三丫自己还好好的,都说是她命中带煞,克死了所有亲人,就连身边的东西,都沾上她身上的煞气了呢。李姐姐,这俩荷包,我劝你还是别带了。”
这么一番话把李孑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顺嘴问道:“那她那个小侄子呢?”
“李姐姐你是说王孝,那孩子12岁了,也就比王三丫小三岁,听人说长得还挺俊的,就是这命,唉!”
“没被克?”
“这倒没有,听说是因为这孩子命里也带煞,所以克不动。”
李孑偏头看秀娘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说明这个观点在人们心里根深蒂固。
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仅仅是因为这样,是说服不了李孑的。
那所谓的天煞孤星命,反正她是不信的。
对于秀娘的劝告,也是笑笑不说话。
到了家门口,李孑跟秀娘分开各回各家。
推开虚掩着的院门,放下怀里的团子,又把背上买的东西放到厨房,李孑准备去看看被她命令歇着的商河。
这还没进屋刚念叨上,人就从屋里出来了。
“二小姐,小主子。”
李孑拦下她准备弯膝施礼的动作,“你伤还没好,以后可别再做这么客套的动作。还有,二小姐小主子的也别这么叫了,我记得我小名叫官官,你以后就叫我官官,你家小主子就叫团子。”
商河张了张口,对上李孑不容抗议的眼神,两人僵持片刻后,她只好妥协,“好,官官。”
“这才对嘛。”李孑笑道,“现在咱们就是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着生活下去,什么客套恭敬都是虚的。对了,我这几天买东西花了不少银子,你那还有没?”
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