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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一 不速之客为谁来

受制于人一向都是沈倾鸾最不喜欢的事情,是以这人控制住了自己之后,沈倾鸾的眼中就闪过几分凌厉来,以左侧手肘用力刺向他的胸膛击去。

而身后的人也反应迅速,挣开桎梏一个转身,全貌就现在了沈倾鸾面前,止住了她接下来的攻势。

“你跟着我做甚?”沈倾鸾眉心微微蹙起,望着眼前神色不明的柳君湅,竟是连防备也没有卸下。

而正是因为她这一举动,使得柳君湅垂下眼眸不去看她,甚至连她的问话都没有回。

沈倾鸾自打之前和他闹得不欢而散以后,便也没有再和他见过面,又加之前曾去过了女床山上一趟,可以说是将这件事情忘了个干净,此时遇上他也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来。

然而柳君湅今日来找她明显是有事要说,即便沈倾鸾的语气并不怎么好,他也没有立刻离开。

“天色已经不早了,家中还有人等我回去,你若是没话要与我说,那我就先走了。”

沈倾鸾说着就要从他身边离开。

她并不喜欢这样不干脆的相处方式,这一副作派也更不像柳君湅,是以在他想清楚之前,沈倾鸾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然而她是这么想的不错,柳君湅今日会来找她,也必定是下了好一番决心,毕竟他从来也不是个会服软的人,此时见她要走,也立刻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有话要问你。”

柳君湅的声音有些沉闷,全然不复之前的玩世不恭。

见他确实是有话要和自己说的样子,沈倾鸾也就没再坚持家中有人等她的这个理由,轻叹一声就找了一处茶楼雅间坐下。

“有什么话你说吧。”沈倾鸾对他的语气也十分冷淡。

柳君湅握着那微微发烫的茶盏,终于是把心中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你之前与我生气,是不是因为顾枭要去沧楼的缘故?”

沈倾鸾倒茶的手微微一顿,转而也没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而是问他:“这件事情原本知晓的人就并不多,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你且先不管我从何来的消息,我只问你,那是你与我争吵至此,是不是因为顾枭要去沧楼,所以怕这些武器用到他身上?”

柳君湅问这话时手中的茶盏更加紧握,明明是一件无多重要的事情,他却好像非要等一个心中的答案。

可沈倾鸾却只是摇了摇头,“起先确实是有一定的关连,可仔细想想,哪怕顾大哥并未接到过这次密令,我也会就此事与你吵这一架。”

得了自己预想之中的回应,柳君湅稍稍显得有几分落寞。

来之前他还想着,若沈倾鸾所担心的最多是因为顾枭的安危,那他的“罪名”也就没那么大,可沈倾鸾却直说与此事无关,则让他心中原本一份冠冕堂皇的解释没了用处。

毕竟他想说的是这图纸不过刚刚画好交到他们手里,一时之间并不会投入到实用中,沈倾鸾并不需要担心这些。

而见到方才还在发问的人此时却陷入了沉默,沈倾鸾也只能是一声轻叹,“就算他们真的按照你的图纸造出来那些暗器又能如何?他是要暗自潜入沧楼的皇宫之中,并不是大规模向沧楼攻打过去,我又何至于在此事之上与你生气?”

瞧着她已经将语气放缓,柳君湅就好似得了饶恕一般,立刻说道:“那当真是因为你心怀大央的安危?”

纵使放不下心中的那份仇恨,沈倾鸾还是点了点头,“大央与沧楼本就不是势均力敌,后者之所以多年不曾动手,也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能力拿下大央,却又不会被别国乘人之危,才一直耗到了今日。可若你增强了他们的兵力,长此以往,大央只怕也会不复存在。”

“可那又如何?说到底大央的未来又与你有何关连?数十年后,待你我都化作白骨长埋地底,谁还会管大央如何腹背受敌?”

距离两人争吵也过了不短的时间,柳君湅能找到沈倾鸾这里来,绝大多数的原因是不想放弃这个被他视作亲人的朋友,而不是想清楚了沈倾鸾之前的一番说辞。

可对于沈倾鸾来说,在十年前失去了所有之后,她又何尝愿意放弃这个将她当做亲妹的人?是以柳君湅无法平复说了这样偏激的话,她也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等着他稍稍平息,这才开口。

“你觉得我爹心安了吗?”她蓦地问了一句,“生前他总有操不完的心,如今他也化作飞灰,长眠在十年前的大火之中,哪怕真如你所说,他与大央再也没有的关系,你觉得他心安了吗?”

提及沈崇,柳君湅紧紧握着了双手,眼中满是怨愤,“他自然不会心安,被自己精心教养的徒弟设计埋葬在大火之中,他如何能够心安?”

沈倾鸾摇了摇头,“令他心中不安的从来不是背叛,因为他早就料定了自己的结局,所以即便是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令他不安的是他永远未曾离开的这片国土,即便化身飞灰,也一样是心怀天下。”

“我不明白,”柳君湅垂着头,眼睫遮住了瞳孔,让人瞧不清楚他的情绪,“那时你不过六七岁的年纪,你又能知晓什么?”

“我知晓他一生都为大央而活,这便够了。”

“可大央又给了他什么?十年过去,坊间谁还能记得当年那位宅心仁厚的大人?便是有三两声提起,那也只是匆匆而过,更遑论是那些被名利糊了眼睛的人。”

“他从来都不是世俗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此言一出,柳君湅便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沈崇这一生做久事,为国尽忠,与民为善,否则也不会被皇帝忌惮至此。他该是被载入史册,名传千古,该是被众人铭记,刻入心间,而不是闲暇时候偶尔提及,只摇头轻叹说着可怜。

真正可怜的该是失去良臣的君主,是失去恩人的受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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