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女人心海底针
“孩子,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就好好做好你自己!”顾老太师慈蔼道。
顾老太师老了,不愿再去追究太多细节。这世间的纷纷扰扰他看过太多,如今直觉人活着只要平安健康,其它的事又何必去计较太多。
他的镜儿和亲孙女已经去了,楚卿卿身上流的也是顾家的骨血,能遭遇如此奇遇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一把老骨头,指不定没有多少年活了。他也想有个孙女承欢膝下,享一享古人圣贤书里所写的天伦之乐。
至于那个楚定邦,从今以后顾家与楚家情义已彻底断绝,他会让楚定邦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顾老太师还拉着楚卿卿问了一些楚卿卿奇遇的细节,楚卿卿一五一十的告知顾太师,只是隐了自己的身份。
在书房与顾老太师将事情都说开了以后,楚卿卿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接纳她的所有,接纳她莫名的身份。这个看似小小的幸福,也让她十分满足。
楚卿卿回到顾家几日后,王氏被京兆尹判决秋后斩立决,楚白羽落入清欢楼的事虽被楚定邦压下来,可为了抢男人毁亲姐姐容貌的八卦火遍整个长安城。
平日那些与楚白羽交好的千金贵女更是口口声声否决与楚白羽有手帕交,有些硬气的小姐还将楚白羽之前赠与她的礼物全部退还。
一时间,在长安城的名流圈里楚白羽如同苍蝇一样,提起来就让人恶心厌弃,人人巴不得把和她没有过一点瓜葛,要多干净撇多干净。
春天就要快要结束,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就要到来,人们闲暇的时候除了八卦楚家秘辛,就是谈论对即将到来的花朝节的向往。
又一个圣手从顾家失望的走出来。
“小姐,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治好!”莲音眼含泪光的安抚着楚卿卿,这话这几日她常对楚卿卿说,说的多了,连她自己的都有点没底气了。
楚卿卿将面纱戴上,摸了摸莲音的头:“你惆怅个什么劲,不就是几道口子吗?”
“凭你家小姐我的容貌,就算长满了麻子,一双眼也能美得不要不要的!”
“小姐,你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怎么那么多大夫看了都不见好啊!”莲音记得小姐说只是让二小姐抓一下,不会有事的。
现在每个大夫来看了,都说没得治了,小姐这次肯定是失手了。
治好?楚卿卿才不要她的脸被轻易治好呢。
顶着一张毁了的脸既可以退了杜家的亲事,戴着面纱也更方便她做接下来的事。
此前她在长安风头太盛,如今已经做完了一些事,需要销声匿迹,不能太过招摇了。
清欢楼一事已经被摆在明面上,就算大理寺严查之下被追责也只是一些拿出来顶包的官员和一院子的龟奴老鸨。
王万山能做到第一皇商,就凭这点小事是不可能伤及他分毫,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清欢楼里的那些幼女总算是得到了解脱。
朝廷重臣流连青楼柳巷不是罕事,只是清欢楼一事影响恶劣。
大秦天子直接下令封禁城中所有不正规的青楼酒肆,一时间那些达官公子无处取乐,反而是一直做清楼生意的春风楼逃过一劫,夜夜爆满。
春妈妈天天数钱都数到手抽筋了,经商过年的春妈妈商业嗅觉敏锐很快就疏通了关系,在距离春风十里的街上盘下一处院子,开起了分店。
可就算是她开了分店,每天来的客人还是夜夜爆满,简直供不应求。
楚卿卿清点完莲音去春风楼取来的银票,看完春妈妈写给她的信。
关于大秦天子下令封禁城中所有不正规青楼的指令,脑海中浮现出萧烨棱角分明的面容,那个黄袍加身,手握天下权利的男人。
楚卿卿不禁觉得萧烨的脑回路真的很可笑,朝臣犯罪不约束朝臣的行为,反而怪民间开青楼的。
楚卿卿点燃火折子将春妈妈的信烧毁,将春妈妈分给她的三十万两银票好好收起来。
收银票的时候,楚卿卿都被青楼这个行当的收入震惊了,她原以为春妈妈开的是一家清楼,利润没有其他清楼那么高,如今看来,她实在太低估这个行业了。
照春妈妈这么赚下去,她买药的钱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了,只是她要复国还需要更大的财力才养军队。
这个钱数目极大,就连大秦国库都不一定有,只有从富得流油的王万山身上刮。
“小姐,杜家来人了!”芝兰进屋禀告道。
嗯哼?楚卿卿眼中闪过波光,将装钱的行子放好后。
整理衣冠行至前院花厅,只见花蕊夫人正在与舅母潘氏谈笑风生。
“卿卿见过舅母,见过花蕊夫人!”楚卿卿微微福身。
花蕊夫人装扮还是那般明艳不可方物,贤良素朴在她身侧也失了光彩。
“快,快起来让我看看!”花蕊夫人连连摆手让楚卿卿快起身。
楚卿卿顺从的走到花蕊夫人跟前,花蕊夫人径直抬手揭下楚卿卿的面纱。
花蕊夫人突然的举动让潘氏和楚卿卿促不提防,潘氏想拦,楚卿卿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花蕊夫人一双美眸细细打量着楚卿卿脸上的血口子,连连叹息。
“可怜的孩子,没想到你会遭遇这等祸事,前几日我在家中佛堂礼佛,今日刚出佛堂就听闻这些个可怕的事,这就带着筝媚姑娘来看你。”花蕊夫人一脸关切,眼底却未有任何情绪。
“筝媚姑娘不仅梳得一手好妆,对女子肌肤损伤也有一套好疗法,今儿个,就让她好好给你看看!”
楚卿卿抬眼才看到筝媚就坐在花蕊夫人下手的位置,心底的疑惑逐渐升腾上来。
此前花蕊夫人让筝媚暗暗探她的脉,现在她容颜举,以花蕊夫人那种爱美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儿媳妇是个丑女。
今天她不是应该来退亲吗?花蕊夫人这种女人的心思比王氏的难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