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的运气不错，躺赢了。”娜美对这个结果也是预料不到。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躺赢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这么多游戏角色，为什么你只玩娜美。”

“哈，不是因为你嘛，我帮你回忆娜美的专属本领啊。”

“其实我不是娜美，至少不是英雄娜美。”

“啊？”李茹云结束游戏，一副专心听故事的神情，可娜美却不说了。

“我呼唤nai冷笑。

“姐姐，我也没有那么愚蠢的姐姐。”

李茹云被吓住了，不会自己的腰伤还有隐患吧！

“一个甘心赴死的可怜虫，她以为牺牲是有意义的吗，哈，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骗局而已，所有人都会死，对，他们都该死，最终都得死，像娜美，像我，心甘情愿的，或被心甘情愿的去压着赴死……”

李茹云头疼的不行，暴虐的情感汹涌咆哮，恶意翻腾着寻找猎物。

她回忆起和这个人类签下共生契约后，那些对她流露过恶意的人，现实的，网络的。

“第一个是谁呢，那个护工，她嘴巴里说的是，有钱人怎么不死绝呢，或者都得癌症，治不好的那种。”

李茹云的身体站了起来，肢体不太协调的下机，僵硬地迈着小步离开了网吧。

等出了网吧，她小碎步移动的更快了。

在吧台里帮忙理货的理哥看着她怪异离去的步伐发呆。

“看啥呢，哟，怎么是个日本女人。”

他肩膀攀上一个手掌，一个比他矮一头的男人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

“日本女人？”理哥听着形容，确实很形象，那些艺妓走路就这样的。

“看哥上去为国争光一次啊。”矮个男摩拳擦掌，一副要过去搭讪的样子。

理哥赶紧拉住他：“那个是中国人，刚还在这里上网呢！”

“你别想骗我啊，天气这么热，她要是中国人，不知道叫个滴滴，要在马路上打车，她不怕热啊。”

“真的，不骗你，你刚来接班不知道，小米哥，你刚才看见了的对吧。”

“没有看见，我眼睛近视。”

“哈，我就说嘛，肖咪咪都说没有了。”

谁知道那个叫肖咪咪的无精打采的网管又加了一句：“离开不到十分钟，不会自己查监控吗？”

“我下班了。”肖咪咪丢下四个字，打着哈欠回宿舍睡觉去了。

他平生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喊他全名。

肖咪咪，肖咪咪，和女人名字一样，还是一个***女人。

他七八岁的时候就讨厌班上人起哄喊他肖咪咪，***，肖咪咪，咪咪大。

于是他就偷了户口本去改名字，结果户籍警察只把他性别改成了女。

等他初中去县里读书，老爸拿着户口本交学费才发现。

虽然很快性别改回来了，但是肖咪咪身份证上的名字也不能再改了。

他拒绝交作业，从不在哪怕一张纸上写自己的名字，然后，一份记过公示在公告栏上，整整一个学期。

而且因为入学登记是照户口本抄的，尽管当时他就差裤子脱了给老师看，证明自己是男生。

可是那个老师还是在他名字后面写上了性别女。

“我知道你这孩子是男孩，可我这个记录要交到教育局的，人证一致你知道吗，你户口本上是女孩，我就必须登记成女孩。”

他再次出名了，许多隔壁班的，高年级的，外校的学生都跑到教室里来看他。

然后那两年，他本来就差的一塌糊涂的成绩更是跌倒谷底，很快就辍学了。

现在想想，他只是觉得遗憾，早知道就坚持一下，男扮女装，至少等我在女生宿舍住一学期啊。

是的，尽管他登记成了女的，最后分配宿舍，却分到了男生宿舍。

至于理哥，他对理哥不怎么反感，他教会自己认吧台里各种洋饮料，外国零食。

而且他一开始喊自己肖哥，后来店里来了另一个姓肖的，他就喊自己小肖哥。

再后来，他告诉理哥自己的故事，他七岁半那年只想把肖咪咪改成肖米米就行，可是最终没能成功。

一个是自己口齿不清，一个是乡下方言，咪咪和米米，还真没有差别。

也许当年在医院，护士就登记错了，老妈给自己起的就是肖米米。

所以，两个人偶尔还能聊几句，比起白班那个每次都晚来一个小时上班的死矮子，他更愿意帮理哥，就是事实上他真的不知道理哥有没有说谎就是了。

快了，很快这个死矮子就会和之前那个姓肖的一样被辞退，没有老板喜欢迟到的员工，他又不是老板的女儿。

理哥把货清完，推车放进了杂物间，洗洗手就去和高中死党汇合。

“理哥，你居然还敢来，那个被你关机的女的还在对面呢，我们就没有给你留位置了。”

“人家都下机走了，对面空出台机子，我坐那边也一样的。”

他们三玩大乱斗，玩的正起劲，还真没有发现李茹云已经离开了。

“那理哥，你等我们几分钟，就要结束了这把。”

“嗯。”

理哥点头，他自然不会不顾朋友就先开游戏。

李茹云这台机子关机了，但是会员账号没有下。

理哥皱着眉头把账号下了，登上自己的会员卡。

那个女生奇奇怪怪的，明明昨天给人的感觉是一个红红火火的太阳，今天却阴冷幽森的像不见底的深潭里窜出来的水蛇。

这是什么比喻，理哥自己都笑了，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而已，想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