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年夜
第二日便是大年夜,上京一片繁华热闹。
左相府内也是一片欢庆,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阿芙,这个,还有这个,这些,都给阿瑾拿去!”只听得吕夫人左指一个,右喊一声,便是要将这府内的东西都给了那吕瑾。
阿芙看着面前忙碌的人,又看看自己手里那一堆东西,笑道,“夫人,你钱几日送去的新衫还没来得及穿呢!”
吕夫人瞥了一眼她,又翻起一件深绿的袄子,对着旁边的婆子喊,“这些都拿过去。。。”
阿芙见此,也不再说话,老老实实的接了过去。
而在那知洲院内,吕添与肖琛都赖在大厅,两人懒散一人占了一个榻。
“不知道这上京的年是怎样过的?”肖琛看着面前忙碌的婆子,对着旁边的吕添问道。他虽是四处漂泊,每年的年关却是跟那肖婆子回那南方过年节,这倒是第一次在这偏北的上京过节。
吕添一听这话,来兴致了,若问这上京谁熟,便是这吕家三少在这官家圈也是出了名。
“怎么?肖公子,好奇打紧?”吕添还没来得及将炫耀自己的见多识广,话头便被那刚从里间走出来的吕瑾截了去。
肖琛看来人那话里都是打趣自己的趣味,乐了,“哈,阿瑾妹妹,都是第一次来上京,你难道不好奇?”
“好奇什么,又我在,这上京的是哪里好玩,我就带你们去!”吕添嚷道。
“小姐!”几人正在争论,只听得那一小厮在那门外喊道。
“喊什么,这么急?”那小厮身后,听得一女声响起。
小厮吓了一跳,颠倒在地上,缓了一会,才回道,“阿芙姐!你吓到我了!”这小厮也不过十五六的年龄,是周围左相府的家养奴,倒也没有那寻常的奴仆的卑屈之态。
小厮猛的拍了自己的头,喊道,“啊,差点忘了,小姐,璃王府送来好多东西!”他一脸纳闷的看着面前的吕瑾,这么多年,也没见子家跟那璃王府有什么往来。
“小姐!”这小厮的话音刚落,只听那门外又一男声响起。
男子走进来,可能在那地上颠坐在地上的小厮,笑骂道,“你这顽儿,怎地通知一声要来这么久,莫不是贪玩了!”
小厮也不敢回话,忙爬起来站到了角落。
“小姐,淮平府也送来了过年的年物!”男子低声说道,刚开始那璃王府送来东西,他就已经吃惊了,现在那淮平府又送来东西,还指明是给这吕瑾的。
肖琛在旁边假寐,一听到那淮平府的名称,猛的郑恺眼睛,跳了起来,“阿瑾,这淮平府又是个什么啊?”他知道那璃王府的萧澈,却不知道那淮平府的人事谁。
“名帖下的可是韩楚弦?”阿芙凑头过来,问道。
“是,韩世子的名义送的!”男子恭敬的回道。
“韩楚弦又是谁?阿瑾,这老太爷担忧你嫁不出去,可这是。。。”肖琛打趣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吕添给堵了嘴巴。
“莫乱说,就是送礼而已,怎么扯到儿女婚嫁了!”吕添看着面前的肖琛,面色紧张道,他看的那些话本中,女子被污了名声,可是不好听的。
肖琛被捂到面色发红,猛的点头。
那吕添刚放开他,“咳咳咳,吕添,就是打趣一句,你怎地紧张这样,要谋杀啊?”肖桊道,这怪人!
男子看着面前一脸面色平淡的女子,一身素淡的冬装映衬得整个人更显得明媚,他暗叹道,这吕四小姐才是真正的仙人啊!
旁边的阿芙戳了一下他,他才回过神来,忙问道,“小姐,夫人让来问您,这两家的年物接吗?”
吕瑾伸手接了那阿芙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笑道,“接啊,给韩世子哪里回一份礼过去,璃王爷嘛,就别回了,他也不缺这点东西!”
男子嗯了一声,应了下去,将那小厮一齐带了下去。
小厮在那旁边听到了那吕瑾的话,一脸疑惑的问道,“良叔,小姐怎么只回那淮平府的礼,那璃王爷的礼怎么不回?若是论尊贵,怎么也该是璃王爷更金贵啊?”
男子看着面前憨憨的小厮,乐道戳了他一下,笑道,“小娃娃家懂什么,快去搬东西!”说着,作势要踢小厮一脚。
小厮见此,一溜烟的跑了,也不再继续追问。
这边的左相府的年过的热热闹闹,那隔街的右相府一片凄清。
一别院内,一妇人着了妆,躺在那榻上,只听得一婆子喊道,“姨娘,老爷来了!”。
妇人眼都没开,闷闷的说道,“婆婆,你就别哪我打趣了,你怕是幻觉了,老爷怎么会来我这里!”
婆子本要出声提醒那妇人的,旁边的闵之林冷冷出声道,“怎地?云娘是怨为夫了?”
“咚!”只听得一声响动,妇人急急起身,从那榻上摔了下来,看着面前面容俊朗的男子,眼中都是痴恋,忙整了发丝,带着哭声柔声道,“老爷,妾身。。。”
妇人梗咽道说不出话,闵之林嗯了一声,回了一声,“坐下吧,让人下去准备,今天在你这里过了!”
妇人震惊到说不出话,只余泪珠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旁边的婆子忙接了话头,“是!”婆子捏了妇人的手,将妇人拉回神来。
她是这闵之林的一个妾侍,本是那南方一小官的女儿,因偶然见见得这闵之林,便死活要嫁给这闵之林,便用计策嫁了进来。
当初以为进了这右相府,假以时日便能让这闵之林喜欢上自己,只是进了府,才知这闵妇人容貌比自己高了去,又是一撒泼妇人。自己用了几次阴计,没吸引来闵之林,便是被那闵夫人整了半死,便是消停了几年,老实在这别院守活寡。
云夫人看着面前脸色不畅的男子,低声问道,“老爷,林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云娘,我来这不是俩回答你问题的!”闵指令冷冷回道,本就烦躁那闵夫人的事,这妇人还给自己添堵。
“老爷,妾身错了!”云夫人忙跪了下去,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