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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难测

帝王之心,自古难测。

萧澈在上书房坐了许久,也不见元帝对他刺杀之事慰问一句,萧澈被刺杀之事,早已有人将其呈到桌上,元帝不提,他作为臣子的也不会过问。

片刻,萧澈退了下去。

上书房。

夜已黑。

元帝打开那折子,静默,他又何尝不心痛他的澈儿被如此暗杀,偏偏暗杀之人动不得。

”这澈儿该是寒了心”上书房,只余施公公一人。

这施公公是元帝位于皇子时先皇赐予他的,跟在元帝身边多年。

“陛下,璃王爷会懂的!”施公公略一思索道。

元帝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看着墙上挂着的一把上了年岁的宝剑,神色苦涩。

“也罢,也罢。倒是听说好几次都是左相那个未识面的吕四小姐给解的围”元帝整了整了整容说道。

“吕四小姐是个福音”施公公说道。

元帝嗯了声,便继续批阅折子。

乾清宫。

大周帝后居所。

明皇的布置,无一不透露贵气,雍容华贵的王皇后躺在贵妃椅上。

“这西北王越发的肆意了”王皇后对下面的七皇子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萧荇略思索道“南方在西北王手里,猫腻一直多,没人明面出来,倒是皇兄直面出来,西北王这个出头鸟是打定了”

“西北王……等他怎么着吧,你别插手这件事”王皇后不经意的说,随意捻着手环,似乎这件事就不叫个事。这西北王敢动那个女人的孩子,也是不要命了。

“本宫乏了,你退下了吧”王皇后让林嬷嬷过来按头,闭目。

“儿臣告退!”萧荇也是退了出去。看了眼西北方向,他这个母后对西北王有种奇怪的感觉,遇到西北王的事,她从来都是隔岸观火。

璃王府。明明主人归来,还是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

在去年萧澈行若冠礼后便封了王,出宫立府过活。

张桐趁夜色到了璃王府,刚进门口,卫文便跳了出来,死拉他的衣袖,拉他一起去吃酒。

“你这混子,我找王爷有要事,哪能随意喝酒”张桐说罢,暗暗用力,便要去扯卫文手里攥着的衣袖。实在扯不开,他不介意跟这个武夫小子卫文割袍断义。

“我刚回来,想先生了,想跟先生去喝酒!“卫文,卫武是两兄弟,偏偏名字奇怪,人长得也奇怪,卫武重文,生的文弱。卫文重武,是一胡子拉碴的粗壮大汉,偏偏还爱撒娇。

“……”张桐

“……”一旁的赵寅倒是习惯,含笑看这俩人。

“张桐,进来吧!”在屋内听到他们说话的萧澈抬头唤道,卫文恋恋不舍的舍了张桐的衣袖,一副小姑娘模样,只看得赵寅恶寒。

张桐推开虚掩的门进了去,书桌边一堆书籍散开,屋里墨色生香。桌上刚摆上刚热过的饭菜。

“说吧!”萧澈坐于桌旁开始就吃,张桐则在旁边说这次因南方税收而牵扯的大案!

“王爷猜得没错,这次的税收案户部尚书齐临撇得干干净净。倒是户部侍郎宗正一人担了下来。”张桐一想到,上次查南方税收案,齐临便开始一直养病,偏偏他那补是从未来查案开始的,现在又打着孝道,在家侍养母亲,便也崔不得。倒是宗正担了下来。

这一纠倒纠出了几个意想不到的人。

祈山郡王竟也参与,张太傅的儿子张叔涌也参与其中。打的是查税务的旗号,背地里去收贿。当场,元帝气得拂袖退朝。

“张叔涌倒是让人没想到,祈山郡王怕是个晃子,这次从右相入手”萧澈略一沉思,便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张桐是自己的人,这个在朝中是人人都知,张太傅之子张叔涌参和出来,倒让人奇怪了。

张桐一想,右相?

右相不是是皇上的人吗?难道。

张桐略一思索,懂了。怪不得王爷从南方回京,一路暗杀是之前的几倍。张太傅这个中庸之人,查出张叔涌,很容易让人往岔了走。

张桐一出萧澈门,卫文就开始扒拉上去。“你这混子,守株待兔呢”张桐问题有方向了,便也不嫌弃卫文了,勾肩搭背的去南城小桐巷喝酒去了。卫文偷偷朝赵寅使眼色,让赵寅也去。

赵寅在门外,看着他们去的背影,心理真不是滋味,同样失职。卫文领了军棍,便继续浪荡,他领了,还一日日的看他家阎王爷的脸色。

室内,萧澈沐浴出来,发丝轻拂,目色似冰。坐在书桌旁,书页未动,心思先行。西城门那天冷漠疏离的眸子他记得清楚,罢了,罢了。

“赵寅,拿酒来”萧澈自笑。夏夜蝉鸣。

左相府。

知洲院。

“阿瑾,今夜出去玩!”吕添只比吕瑾大两岁,也只是个半大的孝。之前没有妹妹,便被林十二笑,现在有了妹妹,娘亲又管得严,不让他带妹妹出门。吕添来磨吕瑾。

吕瑾,看他这个哥哥把头蹭他手上,好笑。这么大个人了,还乐意出去玩。阿芙看她小姐都磨得快心软了急说。

“三少爷,小姐今日出门太晚,你明日再来找小姐”

吕添一看这天色被他磨到了亥时了。

上京有夜禁,除节日外,夜晚子时便是夜禁。现今亥时过了三刻,从天街到淮河舫便是来回不停歇也是不够得。他可不敢被禁卫军捉到。

上次他跟林十二就过了亥时一点,被抓了。得亏林十三的父亲工部尚书林西东给他俩拉出来了,不然,他爹的家法他是躲不过了。

吕添想到这事就怕,跟吕瑾道了安,就兔子似的跑了。

吕瑾看这跑得飞快的吕添,倒让他想起了,如果说吕家谁跟吕老太爷相似,吕添才是十打十的似。

忽的,有些想吕老太爷。

“阿芙,跟三少爷说一下,我们去戏舫,他去不去”

阿芙,默了声,出去。

第二日。

早早爬起来的吕添,去知洲院等吕瑾。在用早餐的吕夫人,以为吕添带吕瑾去什么风月之地,待得知吕瑾带吕添去了戏舫便哭笑不得。她的儿子是什么人,她还是很清楚的。戏舫,就是任何一个咿咿呀呀,慢慢吞吞的东西啊,他都坚持不了一刻。她的女儿果然妙啊,日后,吕添敢缠他,便去戏舫。

林十二听到吕添约他戏舫见,他足足看了两遍,那小子没事吧!

听戏!

林十二赶到戏舫时,看到吕添在老老实实的陪一个女子听戏,戏台咿咿呀呀的唱着。女子时而闭目,时而听到吕添的话笑一番。

林十二走了过去,他认识的吕添虽爱玩,却对女人耐心缺乏,今日的应是他的妹妹,吕瑾了!

“阿瑾,你晚上去不去淮河舫?”吕添全身心都在吕瑾身上,没注意林十二走了进来。林十二看吕添这献媚的样子啊,真想给他踹下去。真真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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