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噩耗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我叶赤天于此起誓,只要白澌吃下秘药,我一个月内绝不伤害四公主杜飞镜一分,并且在白澌吃下药的瞬间就将她完好无损地还给皇室。否则,我叶赤天爆体而亡。”叶赤天举起手指向天而指,他话音刚落,一道天雷应声而起,叶赤天身上闪过一层金光,代表誓约成立。

叶赤天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已经指名道姓,还说明了时间,没有空子可钻。白澌看了看杜飞镜痛苦的神情,不再犹豫,一口吞下了秘药。同时,叶赤天就消失了,而束缚着杜飞镜的力量也一起消失了,杜飞镜晕倒在地上,可白澌已经没有能力去关照她了。

秘药入喉的瞬间,药性就在喉咙处炸开来,如同三千尺瀑布飞流直下,其冲击力让白澌也不得不跪倒在地上。

“呃....”疼痛让白澌张大着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浑身如同痉挛一般紧绷而蜷缩着,眼睛虽然瞪到极限,却仍旧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一片火红。

“在那边!”叶赤天消失的一瞬间,阮绵绵就发现灵力屏蔽的屏障已经消失了,‘听林’有了方向,很快就找到了杜飞镜和白澌,但‘听林’反镭来的灵力非常狂躁,暴动,极度的危险。

最先赶到的是阮绵绵,阮绵绵看到的白澌已经是冒着白烟,浑身通红,甚至身体还隐隐有膨胀的趋势,全身痉挛蜷缩,连在地上打滚都做不到了,只能痛苦地趴在原地苟延残喘。

“嘶——”阮绵绵想帮白澌缓解痛苦,但当她的手碰上白澌的身体时,她的手直接被烫伤了,就像是一块生肉放在烧热了的铁锅里一样,滋滋作响。

但是阮绵绵没有就这样收回手,如果连她都不帮忙,白澌就肯定挺不过去了。可事情要比想象的更加严峻,这药药性至刚至阳,正好死死克制住了她的木属性灵力。

“笨蛋,灵力被克就不要硬撑了。”阮绵绵感觉到自己突然被人拦腰抱起,像一个挂饰一样被他用手臂夹在腰间,紧接着一只大手按上了白澌的背部,冰寒的灵力输入进白澌的身体,同时更多产生了更多的水汽,几乎要将这方圆半里都笼罩在内。

而随着水汽的排出,白澌的身体虽然依旧通红却不再肿胀,痉挛也有所缓解。阮绵绵抬头看着初生的侧脸,硬朗瘦削,眼神愈发犀利了,看着看着,阮绵绵只觉得自己被水汽迷了眼睛。

“绵绵!”杜离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已经进入到水汽之中了,只是一时间找不到方向。

初生抱着阮绵绵的那只手一紧,但还是放下了她赶在杜离来之前离开了,没有了初生的保护,阮绵绵瞬间被温热的水汽吞没,等杜离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发现她脸上的眼泪,她手上的烫伤也被自己悄悄治好了。

有了初生的灵力支撑,白澌撑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他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要何时才能醒来。杜飞镜对她被掳走的经过毫无印象,只记得自己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已经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杜宇钦雷霆大怒,带着人就找上了大皇室,让他们把白乾坤交出来给个说法。可是白乾坤前几日就已经因为养伤闭关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大皇室如此被当众闹事,面子上也挂不住,何况白乾坤闯的祸,凭什么要他们来背,顿时,不仅对三皇室隔阂更深,对白乾坤也有了更多的怨怼。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过大意,白澌就不会被人胁迫。”白澌一日不醒,杜飞镜就在不停地自责,哪怕阮绵绵和医官们都说白澌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需要时间消化药性,杜飞镜仍是一看到白澌就要红了眼眶。

阮绵绵劝了几回也放弃了,看得出来白澌在杜飞镜心里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那头臭狼为什么要逼白澌吃下秘药?”四下无人的时候,小琼和小鸩偶尔也会出来透透气。此时,就连小鸩也愈发俊朗,若不说,还以为他就是一个人类少年。

“大约,是想激化白乾坤和白澌的矛盾吧。白澌本就怨恨白乾坤,在他眼里,叶赤天就是白乾坤的人。不过,倒也算不得是欲加之罪,白乾坤本就是那样的人。这事是迟早的,只不过这一次他在后面做了推手罢了。”阮绵绵慢条斯理地说道:“只是,这样做具体能给他带来什么收益,我还没有想明白。”

“而且,你们也看到了,白澌吃下的那药虽然效力恐怖,但其中并无毒性,是真正意义上能够提升灵力的神药,只要挺过去了就没有副作用。难怪他这次会亲自出马,如果没有他的灵力,白澌不可能挺得过去。他又为什么要帮助白澌呢?”阮绵绵不认为初生是因为自己才帮助白澌的,她了解初生,初生对她和她的家人可以很好,但不代表他会对人类好,更何况她和白澌交情甚浅。

白澌吃下的药里有近乎绝种的千年灵草,为什么要下如此重本?

枢漓也不明白初生为什么要帮助人类,“教主,恕属下无礼,您该不会是因为那女人而去帮助人类吧?”虽然初生曾经表明自己追求阮绵绵只是因为预言,但枢漓跟在初生身边几百年,从未看见过他因一个女人失态,这让他不得不仍旧心存疑虑。

初生坐在床榻上,手肘撑着床榻中间的小桌桌面,拳头撑着自己的脑袋,正闭目养神,听到枢漓的话,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悠悠地说道:“枢漓,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远见了。”

“属下该死。”枢漓身形一顿,连忙跪下请罪。

“滚吧。”慢条斯理,听不出情绪,只是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不然而栗,枢漓应了一声连忙往后退去。但是枢漓心里并没有怨怼,因为这才是他熟悉的教主,喜怒不形于色,别人永远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不用动手就已经让敌人感到战栗。

“等一下。”初生突然叫住了枢漓,“把瑶瑶带过来再滚。”

“是。”不得不说枢漓真的是一个受虐狂,哪怕初生待他如此冷淡,但只要初生仍旧吩咐他做事,他总是开心的。

瑶瑶本是不愿意来见初生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初生手里,也不得不妥协跟着枢漓来见初生。

“你又想干什么?”瑶瑶对初生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不过初生也不在意,依旧闭着眼,等枢漓离开之后才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帮你儿子报仇吗?”

“什么?”瑶瑶一愣,没回过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不抱希望了,所以她才会对人类有那么大的敌意和偏见。

“莫婉萝,三皇室四公主的生母,是那个女人的转世。”

“证据呢?”瑶瑶没有马上相信。

“你见到她的时候自然就会认得了,灵魂的烙印是没办法随着转世消散的。听说,这几天,他们好像要去什么地方给白澌和皇室祈福。”初生一字一字地说着,不焦不急。

“条件?“

听到瑶瑶的话,初生勾起嘴角,睁开了眼睛。

白澌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这天早晨,白澌终于艰难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虽然脑袋晕乎乎的,但身体却并不觉得酸痛疲累。

”白澌?你醒了?“杜飞镜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见到白澌醒来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被浓浓的忧愁给覆盖。

”公主殿下你没事吧?“看到杜飞镜,白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我没事。“杜飞镜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眼泪又涌了出来。

”都是属下不好,让公主殿下担心了。“白澌起身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抬手替杜飞镜抹眼泪,又觉得逾矩了。

”你没错,是我害你的,你道什么歉。对了,我马上让人送点吃的过来,这么些天了,你一定饿了。“

”公主殿下不用了,我想先去看看我娘,这些天一定让她担心了。“白澌醒来之后觉得自己身体状态奇好,虽然有一点饿但还不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哎!现在还早,白大娘怕是还没有起身呢吧。“白澌娘亲不姓白,只是惯了让大家叫她白大娘。杜飞镜听到白澌要去看白大娘,顿时有些惊慌地拉住了白澌,虽然杜飞镜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脸部表情,但白澌还是捕捉到了。

白澌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升起的太阳,语气严肃起来:“公主殿下,我娘是不是出事了?”连带着,身上也散发出令人震慑的威压。

黄阶的灵力想要威慑甲阶的灵力太简单了,杜飞镜顿时被吓得手脚有些发软,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没,没有阿。”

没料到自己竟然可以散发出这么强大威压的白澌也愣了愣,但他看到杜飞镜的表情,心就像一块石头沉入大海一般,不管杜飞镜的阻拦,冲到了娘亲的房间,屋内,空无一人。

而且,在这个房间里感受到不到一丝白大娘的灵力痕迹,以白澌现在的感知力度,他敢断定他娘亲至少有两天没在房间里了。

“公主殿下,我娘呢?”白澌身体有些颤抖,他在极力地克制自己,连说话都有些费力。

杜飞镜站在门外,数次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你娘死了。”阮绵绵突然出现在杜飞镜身边,有意将杜飞镜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你,说,什,么?”白澌踉跄一步,只觉眼前有些发黑,咬着牙,周身灵力在疯狂乱舞掀起一阵小小的旋风。杜飞镜因为站在阮绵绵身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尸体安置在了三皇子殿下空闲的屋子里,那边搭了个灵堂,等着你去看最后一面就要下葬了。”对于阮绵绵来说,白澌这点暴走的灵力还没办法构成威胁,神情和语气都异常淡定,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白澌现在没有心思和阮绵绵纠结她的态度问题,阮绵绵话音刚落,白澌就直冲灵堂而去了。

把尸体安置在杜离院子里是阮绵绵要求的,虽然其他人觉得有些不妥,但杜离没意见,杜宇钦也不信什么鬼魅之说,不忌讳这些,便也同意了。

白澌看到自己娘亲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是被阮绵绵拾掇过了的,衣着整齐,脸上精致的妆容仿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这个时候的灵堂只有两个小丫头在守着,都被白澌的灵压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我娘是怎么死的?”白澌喉咙有些发紧,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只是眼眶还是干的,眼泪流不出来。

没有人敢回答。

“我娘是怎么死的!”白澌大吼一声,灵台上的摆饰和贡品随着乒乓作响,跪着的两个小丫头更是吓得浑身哆嗦,头都磕到了地面,不敢抬头。

“死因是失血过多。”阮绵绵及时赶来,挥了挥手,两个小丫头只觉得全身一松,在阮绵绵的示意下连忙逃离了现场。杜飞镜没有跟过来,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白澌。

“怎么回事?”白澌眼眶通红,眼里狠戾不减地盯着阮绵绵。

“前几日,你娘亲和二皇妃为了祈福去了山上的寺庙,虽然带了守卫,但她们遇袭的时候恰逢换班,二人又因要说些体己话遣走了护卫,你娘亲胸口被野兽一样的爪子抓破,跌到山坳中,二皇妃则侥幸等来了救援,虽然受伤不轻,但好歹也是皮肉伤。只是,你娘亲,因为发现得晚,找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阮绵绵说着,淡然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痛惜。

白澌娘亲本身灵力并不强,不然也不至于那一会也坚持不住。

“是灵兽干的?”白澌突然冲到阮绵绵面前,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纠住她衣领拎着她问的冲动。

“详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先看看二皇妃的记忆。”面对突然冲过来的白澌,阮绵绵眼睛眨都不眨,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往白澌手里塞了一个小玻璃球,意味深长地凝视了他一会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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