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暧昧之声
阮绵绵气得浑身发抖,可她竟然连合上自己衣服都做不到,委屈,愤怒充斥着她的内心,溢出的部分化成她眼角的泪珠倔强地不肯落下。
心魔顺着阮绵绵细长的脖颈儿一路吻着,手也不安分地从腹部一直往上爬。
“不,不要...”阮绵绵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带着哭腔颤抖地乞求道。
就在阮绵绵以为只能任由杜离胡作非为的时候,杜离突然瞪大了眼睛,痛苦地捂着胸口,翻身滚落在地上。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心魔到在地上,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痛苦地翻腾着身体,胸口就像是被贯穿了一样,让他无法呼吸。
「我说了,别用你的脏手碰她!」杜离愤怒的声音清晰地在控制了身体的心魔脑中响起。
“这,这也是,是你的身体!”感受到剧烈痛苦的心魔甚至忘记了在心里和杜离对话,直接把话从口中说了出来。
「把身体控制权交出来!不然....」杜离话没说完,心魔就觉得胸口的疼痛加剧,整个人筋挛起来。
“你这样,你也会死的!”心魔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大吼着。
杜离没有回答,只是心魔感觉到更强烈的疼痛正在袭来,终于,他投降了,他才降世没多久,他还不想死,心魔把控制权交还给了杜离。
杜离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刚才的剧痛不是只有心魔一个人感受得到,身体是他的,他也能感觉得到。杜离踉跄着支撑起自己还全身疼痛的身体,没有回头看阮绵绵,脚步狼狈地逃出了房间。
阮绵绵躺在床上心有余悸地踹着粗气,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她只觉得肚子更疼了。但是,刚才杜离的异常她也看在眼里,阮绵绵心情有些复杂。
“刚才...是心魔夺取了他的身体吗?但是,后来好像又拿回自己的身体。难道...是在用同归于尽逼迫心魔把控制权交出来?”阮绵绵费劲地系好自己的衣服,手拂过被杜离亲过的肌肤,喃喃自语道。
杜离冲回了自己的房间,连侍卫侍女的行礼和问候都没有听到,直接就把自己反锁在了屋内,
“三皇子殿下?!”平日里负责照顾杜离生活起居的侍女都慌了神,在门外敲打着被杜离用灵力封锁了的门板。
“全都退下!本皇子想一个人静一静!”杜离气息紊乱粗重地吼道。
门外的侍女都被杜离着怒吼吓了一跳,虽然有些不安,但也不得不按照杜离的吩咐离开了。
“真是奇怪,我还以为三皇子殿下性格变了呢。”离开了一段距离,其中一个侍女小声嘀咕道。
“是啊,温柔了几天,还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呢。”另外一个侍女附和道。
“别瞎说,三皇子殿下一向都很温柔,只是发生了一点事情而已,我们能这些做下人的不要胡乱揣测。”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稳重的侍女阻止了身旁两个刚进皇室没多久的侍女之间的悄悄话。
杜离背靠着自己的房门,有些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心口的疼痛还刺激着他每一条神经,刚才在极度气恼愤恨之际,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了一定的行动能力。
虽然还无法影响身体的实际行动,但他伤害自己时所产生的痛感果然会反应在身体上。而且,他能够在里面杀死自己。
如果他的人格死了,那心魔也会死,心魔无法被消灭同时也无法独立存在,没有了主人格,由此衍生出来的心魔也就没有力量来源,最终就会枯竭死去。
「看来,愤怒不是你独有的力量来源。」杜离在心里嗤笑着心魔。
心魔破天荒地没有回讽杜离,似乎是还没有从刚才杜离在心里造成的破坏中恢复过来。
得不到心魔的回应,杜离也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疼痛才刚刚褪去,松懈了一身劲的杜离开始被他嘴唇上和手上触碰过阮绵绵肌肤后残留的触感所干扰。
这是他的身体,无论他是不是主导者,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身体所感受到的一切。
心魔对阮绵绵做的那些事,说他没有那个想法是假的,阮绵绵肌肤的嫩滑,嘴唇的柔软,他全部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以至于他身下的反应在经过剧烈疼痛有些许消减后,再回想起那个时候的感觉,仍然挺拔得他无法控制。
“可恶!”杜离使劲锤了一下地面,像洋娃娃一般精致的脸憋得通红。
半晌,杜离看着手上粘稠的乳白色液体有些晃神,刚才他的脑里,心里全都是两年前用一块桂花糕就能够逗笑的阮绵绵。那个时候,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小跟屁虫,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哪怕自己没什么灵力,也会尽心尽力地把她的职责做到最好。
那个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神里是带着光和笑意的,可两年前,什么都变了。阮绵绵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错愕不适到失落害怕再到失望平静,直到现在,除了偶尔闪过的愤恨,剩下的只有淡漠。
虽然也是他自作自受,但杜离怎么也没办法承认这是他咎由自取的。明明在心魔出现之前,一切都很美好,可这美好的一切在心魔出现后都被毁了。
这一切都是那头狼的错!是他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幸福!
杜离起身收拾干净,眼神里多了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杜离从阮绵绵房间里落荒而逃的事情虽然被封口了,但杜飞镜还是知道了,她曾经去过杜离的房前,敲门没有人应,但门被人用灵力从里面封锁着。
担心自己三哥哥安慰的杜飞镜用灵力窃听了屋内的情况,只听到杜离喃喃反复地念着同一个名字:“绵绵。”还伴随着暧昧不明的喘息声。
最后,杜飞镜是被白澌拉走的。
回过神来的杜飞镜直接冲到了阮绵绵的房间,“砰”地一声踹门声把迷迷糊糊刚睡着的阮绵绵直接吓出了又一身冷汗。
杜飞镜看到阮绵绵还好好地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蓦地明白过来自己想歪了,也是,阮绵绵还来着月事,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白澌在杜飞镜身后无奈地看着杜飞镜,叹了口气。同是男人,他一瞬间就明白杜离在屋里做什么了,杜飞镜要过来确认,他也没有阻止,总好过她自己在那胡思乱想。
“公主殿下?”阮绵绵被杜飞镜奇怪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挣扎着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不是说好亥时前来的吗?是有什么变动吗?”
“没,没有。我来看看你。你的身体真的可以吗?”杜飞镜回过神来,脸红了半截,想起自己幼稚无礼的行为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只要有医生的止痛丸,支撑几句话的时间应该没问题。”阮绵绵不疑有他,认真地回答道。
“其实,推迟两天也没问题的。”杜飞镜一边顺着阮绵绵的话说道,一边梳理着自己的心情。
阮绵绵摇了摇头,重新躺回床上,轻声说道:“迟则生变...是医生不愿意做止痛丸吗?”
所谓止痛丸和用药草制成的药丸并不一样,阮绵绵口中的止痛丸是储存了医生灵术和灵力的灵力丸,是一种强硬的止痛手段,虽然效果很好,但副作用也很强大。
因为这个副作用,很多有道德的医生都不愿意做。
“那个倒是没问题...只是你真的想好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阮绵绵这样淡然的态度反而让杜飞镜感觉自己像一个笨蛋。
“父母都让公主殿下接走了,哪里还有反悔的机会。而且,也不需要反悔。公主殿下不介意的话,我还想睡一会。”阮绵绵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声音闷闷地从被窝里传出来。
对于阮绵绵略显无礼的态度,杜飞镜并没有在意,在她看来,阮绵绵确实有这个资本,而且在知道皇室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还能有这样的态度,杜飞镜还有些佩服阮绵绵。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连敌对对象都可以不计前嫌合作。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阮绵绵下了逐客令,杜飞镜在确认过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后也没有继续留在房间里的理由了。
晚上,杜飞镜带着止痛丸,用障眼法瞒过了附近的所有守卫,潜入了阮绵绵的房间。而白澌在将八卦交给初生之后,按照杜飞镜的吩咐一句话也没有说,马上就离开了。
他可不想留在附近,万一初生听了阮绵绵的话激动过头,控制不住情绪拿他撒气就完蛋了。反正公主在阮绵绵那边能够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他也没有必要冒着风险留在这。
初生没有阻止白澌的离开,他看着手中的半边八卦,突然有点紧张,她真的连亲自见他都不愿意了吗?还是,只是碍于皇室的威胁?很快就能知道了。
初生正想着,手中的八卦突然亮起光来,初生将八卦抛到半空中,八卦没有跌落在地,悬停在和初生等腰高的空中,一束白光从中向两边直线射出,一边扫过初生的身体后消失了,另一边展开,在白色光幕中出现了阮绵绵的身影。
“绵绵...”明知道只是一个虚影,初生还是忍不住上前想要摸一摸阮绵绵的脸。
可阮绵绵后退了一步的动作让初生的手顿在半空之中。
“你真的不愿意见我了?”如果不是眼前的阮绵绵只是一个虚影,初生真的想把她死死地禁锢在怀中。
“你知道为什么。”阮绵绵别开脸,语气平淡,加上虚影的模糊,初生有点看不明白阮绵绵的神情。
“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初生收回手,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退后两步,盯着阮绵绵,语气依旧轻柔只是隔着虚影都让人觉得寒气四溢。
“我都看见了...几十年前,我家那么多人,都是被你杀的吧?”阮绵绵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还有呢?”初生没有马上回答阮绵绵。
“还有,我爷爷入狱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陷害的?是不是你把他们毒死在牢里的!?我爹娘当年要搬到洛水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因为预言就是在你的怂恿下才产生的,是不是!?你一直都在骗我!”阮绵绵有些激动,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双手握拳,身体颤抖着,但是一直低着头,初生看不见她的表情。
面对阮绵绵一连串的质问,初生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久到阮绵绵忍不住抬头看初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一抬眼就对上初生深邃的眼睛,他一直在看着她。
意识到这一点,阮绵绵马上又别开了眼。
“你是自愿留在皇室的?”初生依旧没有直接回答阮绵绵的问题。
阮绵绵怔了怔,咬着下唇说道:“是的。”
“那你不是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吗?还有必要来问我吗?”初生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眼底蕴起一层悲伤。
“你连解释都不愿意?”阮绵绵身体一抖,咬着牙问道。
初生深深地看着阮绵绵颤抖的身体,沉默了一会,似乎隐隐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全部都是我做的。”
阮绵绵踉跄了几步,几乎要摔倒在地,蹲在地上,双手捂面大喊着:“为什么...?你既然那么恨我家,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果然还是因为那个预言吗?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是真的爱你。你信吗?”初生看着阮绵绵蹲在地上,想要去把她抱起来,终究还是只能无奈地苦笑。“可你已经决定留在皇室了不是吗?你不信我。”
“是,阮氏是我灭门的,你爷爷被诬陷死在狱中也是我安排的,你父母逃到洛水村是我默许的,那个预言是我逼那个老头子作下的,甚至当年皇室的人进来掳走你,也是我默许的,否则有我在,没有人可以突破洛水村的结界。”初生也蹲下身来,看着阮绵绵,缓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