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白乾坤的书

“都处理好了?”杜宇钦收回他给左双的手谕,消除了留在上面的灵力。

“是。能看的属下都已经解密过了,其他的仅凭一张手谕,皇子殿下是不可能解开的。”左双一边汇报,一边拿出一卷卷宗交给杜宇钦。“但以防万一,属下还是将关键的卷宗取出来了。”

“嗯。”杜宇钦接过左双递过来的卷宗,卷宗上写着:阮氏灭门案。

这些卷宗,全部都是一式四份的,每个皇室以及龙院都保留着一份,每年龙院都会派人来检查并加上防毁防修改的封印,这样一来如果想要修改或者销毁马上就会被龙院的人知道了。

杜离兴奋地看着被解密过后的卷宗,上面详细地记载了当年阮采杉,也就是阮木琅的父亲,阮绵绵的爷爷,被陷害入狱至死的全过程,包括后来他们搜集到所有证据都记载在卷宗里面。

当年陷害阮采杉的人表面上是一皇室的人,实际上早就已经被二皇室给收买了,但在那个人的家中并没有直接发现和二皇室互通的证据,反而发现了大量和黑漓圣教来往的痕迹。

虽然依旧没有证据证明黑漓圣教和二皇室之间有直接联系,但并不妨碍他们这样认为。

当时阮家虽然只剩下阮采杉这一支,但是因为阮森的影响力加上阮采杉当时的灵力等级是玄阶十级,差一点点能够升入地阶,皇室对他还是非常重视的。导致阮家手中握着的重权并不比以前巅峰时期的时候少。

阮家直属于龙院,手握权力太多,对其他三个皇室都造成了不少的威胁,想除掉他们的应该不止二皇室,只不过是二皇室先下手了而已。

“初生,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加入黑漓圣教的?”杜离看着卷宗的描述,自言自语道。

阮采杉入狱是三十一年以前发生的事情,而那个诬陷阮采杉的人自己承认早在那之前就已经和黑漓圣教互通长达六年之久。算起来,这件事可以追溯到三十七年前。

“如果不能找到这件事和他有直接关系的话,以阮绵绵的性子,可能会觉得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与他无关也说不定。还有证明他是黑漓圣教的人的证据。没有这些的话,远远不够啊。”

杜离将卷宗反复看了个遍,黑漓圣教只作为一个整体存在,并没有出现哪个具体的人物,唯一有点联系的就是诬陷者曾经和一个小老头接触过,而这个小老头在三皇室的这卷卷宗中记录为天下第一毒师。

在藏书阁待了一整天,杜离还翻阅了其他能够解密的,但凡有一点线索的都翻了个遍,但都是一些边边角角,根本就没有能够直接证明初生和黑漓圣教关系的证据,这样一来,就算是黑漓圣教害的阮家,阮绵绵一心软也许就翻篇了。

杜离从堆积如山的卷宗抬起头来,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脖子,这才发现杜飞镜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盒点心站在楼梯口,双手有些颤抖,重心在左右腿之间交换着,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杜离接过杜飞镜手中沉甸甸的点心盒,将自己原本坐着的椅子拉给杜飞镜。

“是三哥哥你看得太入神了。”杜飞镜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腰,没有推脱坐在了椅子上。

杜离笑着揉了揉杜飞镜的头,打开点心盒,递给杜飞镜一块她喜欢吃的黑枣糕,自己靠着栏杆随便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三哥哥,为什么之前要隐瞒阮绵绵恢复灵力的事情?是因为害怕父皇把她抓回来吧?为什么,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呢?”杜飞镜咬了一口自己喜欢吃的黑枣糕,吃在口中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杜离拼命寻找着证据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安。

杜离咀嚼着口中的糕点,嚼到没办法再咀嚼才轻声说道:“因为那个人是黑漓圣教的人。”

“害怕阮绵绵会受到伤害吗?”杜飞镜放下手中吃了一口的糕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伤害她伤害得还不够吗?”杜离自嘲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就是...有点,不甘心。”

“三哥哥,你是喜欢阮绵绵吗?”杜飞镜从来都不是那种心里藏得装的人。

杜离愣了愣,手中的点心盒差点被他打翻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之后,喉咙有些干涩地说道:“不知道。”

听到杜离的回答,杜飞镜勾起一抹苦笑。

“走吧。天也黑了。剩下的明天再查吧。”杜离盖好点心盒,收拾好被他翻出来的卷宗,走在前面出了藏书阁。

“三哥哥,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的。我先回去了。”跟在后面的杜飞镜拉住杜离的衣角,低着头语气极快地说完,留杜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快步离开了。

杜离没有太在意杜飞镜的这番话,走到花园坐了一会,等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发现白澌已经等在门前了,手里还拿着一本有着强大灵力反应的书。

“三皇子殿下,这是公主殿下让属下交给您的。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告退。”白澌看见杜离,语气非常冷淡,也没有行礼,虽然口中说着敬语但完全看不出尊敬的态度。

“谢谢。”杜离没有在意白澌的态度,还对他道谢。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第一次被杜离道谢,白澌眼角抽了一下,回话道。

“是谢谢你把飞镜保护得那么好。”杜离笑了,说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放心吧。”

“什么?”白澌皱眉,疑惑又警惕地看着这个让他十分陌生的杜离。

“没什么。”杜离微微摇了摇头,进了自己房间。

白澌站在原地,意义不明地看着突然亮起强光的杜离的房间,过了一会才离开。

杜离看着手中白澌交给他的书,眉头皱了起来,这上面的灵力是白乾坤的,他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这股灵力不仅很强,而且书上有他专属的标志。

白澌和白乾坤的关系他是知道的,想来白澌的灵力突然大增和白乾坤也脱不了干系,不过还真没想到竟然连这种隐秘的连皇室都不能看的东西能被他带出啊,看来白乾坤很重视他这个儿子嘛。

杜离翻开这本封面上什么也没有写的书,刚翻开第一页,米黄色的书页绽放出雪白的光芒,亮光过后,无论是书还是杜离都消失不见了。

直至半夜,杜离的房间又突然亮起一阵强光,杜离拿着那本书出现在原地。

“如果,让阮绵绵看到这个.....”杜离抓紧了手中的书,浑身颤抖,喘着粗气,还没有从刚才看到的东西里脱离出来。

而此时,没有睡的,杜飞镜和白澌也在此列。

在杜飞镜的房间里,如果不是白澌抱着,杜飞镜此刻肯定疼得要满地打滚了。

看着杜飞镜疼得满头大汗,为了压抑叫声,连嘴唇都咬出了血,白澌痛恨自己没有掌握任何治疗灵术。本来想在皇室里找一个主修治疗灵术的人并不上难事,可是杜飞镜拒绝了。

因为,她现在之所以会承受噬心之痛,是想要将体内的蛊虫排出去。

药是白澌从白乾坤那里要的,因为不了解到底是什么蛊虫,所以白乾坤给的药药性非常霸道,而蛊虫也在抵抗着,在这种角力中,杜飞镜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裂开来了。

蛊虫的存在是白澌发现的,但蛊虫在杜飞镜体内,杜飞镜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很难判断蛊虫会对杜飞镜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就在杜飞镜拿着糕点盒准备去找杜离的时候,白澌带着白乾坤的药找到了杜飞镜,跟她说明了关于蛊虫的一切,也说明了药的危险性。白澌不担心这个药会要了杜飞镜的命或者动什么手脚,因为还连着血契,如果杜飞镜死了,他也会死。

白乾坤现在还不会杀他。

如果杜飞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张牌,白乾坤也别想要了。

他只所以这么笃定白乾坤需要他,是因为白乾坤已经失去了生育了能力。

但是,痛苦是免不了的。

当时,杜飞镜没有马上回应,只是拜托他去查一下当年阮采杉被诬陷的案子。于是他和叶赤天做了交易,换来了那本书。

等到入夜,杜飞镜回来之后,得知白澌得到了线索,她自己没有看,就让白澌直接给杜离送了过去。然后等他回来,就对他说要吃下那颗药。

到现在为止,疼痛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了。

杜飞镜全身紧绷蜷缩在白澌的怀里,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头发和衣领,担心引起骚动而用力咬着的下唇流出鲜血,可比起她脑内的疼痛,嘴上的这点疼痛彷若无物。

“殿下,咬这个。”

迷朦之中的杜飞镜只感觉到的自己的嘴被强行撬开,有什么东西伸到了她的嘴边,顾不上分辨是什么东西就咬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飞镜的呼吸开始平稳,身体也放松下来,紧咬着的牙齿也卸了劲,晕了过去。

一股鲜血从杜飞镜的左耳中流出来,而随着血液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只极小的满身血污的汹虫,挣扎着掉在了地上瞬间就被白澌冻住了。

叶赤天恰到时候地出现,用手绢包起地上冻成冰块的小虫。

“那么,这个小虫我就带走了。”

白澌没有理会突然出现的叶赤天,顾不上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淋的左手,抱起杜飞镜将她放在床上,手忙脚乱地找出毛巾给她擦干净脸上的血污和汗水。

叶赤天见白澌现在完全没有心思搭理自己,也没有再自讨无趣,默默地带着从杜飞镜体内爬出来的虫子离开了。

虽然虫子从杜飞镜体内排出来了,但随即杜飞镜就发起了高热,毕竟不是对症下药,这样霸道的药性还是破坏了杜飞镜体内本来的平衡。

白澌的手贴在杜飞镜的额头上给她降温,另一只手一会掖被子一会整理头发,一刻也没有听过。因为体质阴冷极少出汗的他此时此刻脑门上也满是汗珠,不知道是忙出来的还是急出来。

“居然连那个人的药都敢吃....”杜飞镜吃下药的事自然瞒不过初生。

阮绵绵没有说话,她也从初生那里看到了杜飞镜吃下药之前的场景,还包括了之前杜飞镜和杜离在藏书阁里的那段话。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面对那样的问题不是应该立刻否认吗?而且,还想要把她带回皇室,果然因为昨晚的事情,已经都暴露了吗?

“想什么呢?因为杜离亲口承认喜欢你,所以动起小心思了?”初生弹了弹阮绵绵的脑袋,调侃道。

“哪有!而且他说的是不知道,才没有亲口承认喜欢我。”阮绵绵捂住脑袋,娇嗔了初生一眼。“我是怕他们不知道会用点什么手段。”

“放心吧。我一步也不会离开你的。”在知道他们企图寻找和阮绵绵独处的机会,离间他们的初生紧紧抱着阮绵绵,不过他之前也是这样粘人的,阮绵绵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如果他们的目标转移到我身上也好,至少爹爹阿娘那边也能轻松一点。”阮绵绵吁了一口气,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的她就算被抓进去逃出来的几率也要大一些。

“最慢还有十天,虎阵营的军队就能穿过龙虎林了。到时候,他们也没心思管我们了吧。”初生顺着阮绵绵的头发,因为习惯了一直露在的白绒绒的小耳朵一抖一抖的。

“说起来,如果是人类的耳朵的话,很少会动的吧。”初生忍不住捏住了阮绵绵的耳朵,将话题转移开来。

“你又玩我耳朵!”阮绵绵挠着初生的手却没办法挪开他的手,一气之下把自己的羊耳朵收了起来,变成了人类的耳朵。

“人类的耳朵其实也很可爱呢。”初生轻笑,羊耳朵还是人耳朵,对他来说只要是阮绵绵的就可以了。

被初生调戏的阮绵绵一下子就忘了刚才看到的事情,成功地被初生转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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