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喜怒无常
这是要跟她算账了么?
自己家的东西确实比别家贵了不少,不过,一分价格一分货啊,她家的东西常吃绝对对身体有益。就像她如今力气吓人,要不是那日拿西红柿砸人头,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原来已经这般大了呢。
“大概,十两多点。”斐舞低头呐呐答道。
啪!凤渊拍了一下桌子,吓了斐舞一跳。
惶恐地看向这位喜怒无常的大人,感觉后背凉飕飕。
“一天采买就花了十几两银子,长此以往,你想让城卫所的军士下半旬都喝西北风?”凤渊呵斥道。
斐舞一听愣住了。这人怎么这样啊,刚才明明吃的比谁都欢快,这会儿翻脸比翻书都快,说训人就训人,一点都不顾及人面子。
鼻子一酸,斐舞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顾不上尊卑,返身跑出饭堂,跑进自己的屋子,狠狠关上门,扑到床上,头脸捂进被子里哭起来。
凤渊见小少女掉了金豆子不说,竟然给他甩脸子跑了。转头看向方秦,“本王委屈她了?”
方秦低头,嘴角抽了抽,“没有。”
“这就对了嘛,既没有委屈她,她竟敢不分尊卑地给本王脸色看,谁给她的胆子!”
“属下没有。”方秦老实回道。
“哼!”凤渊站起身,烦闷地围着桌子走了一圈,对方秦挥挥手:“去,看看那个丫头在搞什么幺蛾子。”
方秦领命,来到斐舞屋门前,伸头听了听,屋里没有什么声音。
“斐舞娘,”方秦轻轻拍拍门。
斐舞坐在床边装作没听见。她这会儿已经不委屈了,便熄了眼泪。
想想自己真的太憋屈了,莫名其妙地穿,莫名其妙地被人毁容,莫名其妙地被关进城卫所服劳役,还莫名其妙地被这个可恶的城卫司长官训。
话说,采买来的食物不都是给他们这些人吃的嘛,还嫌她买多了银子花多了,真真有毛病。
“斐舞娘,你没事吧。”门外,方秦轻轻问道。
“没事,多谢方大人。”
“哦,那个,”方秦听到斐舞搭话,放下心,低声劝慰道:“大人的脾气就是这样,其实他不是针对你的。”
斐舞哼一声,不过,方秦在外面没听见。
“今日的饭菜很好吃,你瞧大人也吃了好多呢。”
斐舞鼻子又开始发酸了,她狠狠擦了擦眼睛,嗡声道:“都怪舞娘不好,以后会让大人满意的。”
方秦笑了笑,以为斐舞想通了,便说道:“你还没用饭吧,我让左大娘给你端饭过来。”
“不劳方大人费心,舞娘一会儿自己去厨房吃。”
“那好,我先走了,你回头去用饭罢。”
方秦回到饭堂,没瞧见大人,便往前院寻去。
斐舞没有去吃饭,定下神进入农场,收拾好成熟的作物与禽类,又把鱼塘的鱼收了,重新买了鱼苗放进去。
把不需要的作物都卖作金币,看看金币数量差不多了,便升级了一块土地。
可惜,农场里的金币不能拿出来,否则,她可以分分钟让自己变成富可敌国的大富豪。
然,事实证明,无论何种情况,得到的跟付出的肯定成正比,凭她金手指满满,想富贵一样要付出努力。
农场等级已经升至十二级,到了十五级的时候,就能升级畜牲棚豢养牛羊猪等哺乳动物了。
到时候,弄点牛羊猪出来,银子便可以赚的哗哗的,想想都让人兴奋。
嗯,有了银子,就在大都买处铺面,将吴伯的豆腐摊子做成作坊,再雇几个帮佣,吴伯做掌柜的,再将吴婶坠儿接进城里住,买几个奴婢伺候着,她和弟弟就在魏源镇呆着,行事也方便些。
不是她嫌弃吴伯一家麻烦,实在是她的秘密不能宣至于人前。
不知不觉到了做下晌饭的时候,斐舞来到厨房,左大娘问:“舞娘,下晌做什么?”
斐舞默默道:“和以前一样,豆饭吧。”凤大人不是说她浪费银子么,以后还是做豆饭,省钱!
左大娘没说什么,淘麦子和黄豆去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娘子深得方大人看重,昨日刚来,便能做主去采买食材了,她和冯大娘在这里呆了一年多也没有此等福利。又见这小娘子年纪轻轻,长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万里难寻的娇媚,指不定哪天就成了方大人的屋里人了呢。所以,她和冯大娘一致认为,人是巴结定了的,这厨房早晚是小娘子当家,早听吩咐晚听吩咐,迟早要听这小娘子的吩咐,所以她才过来问斐舞做什么饭菜的。
就像先前那会儿,方大人低声下气地在小娘子屋门前也没见小娘子出门搭一句话,可见,小娘子吃定了方大人了。
凤渊阴沉着脸与方秦从外面进屋,甩掉身上的披风,坐进圈椅里。
“这老不死的果然不让人省心,竟然拿出前几年的事来恶心本王。”凤渊闭眼,洁白修长手指捏着眉头,“方秦,你说,本王要是派人去杀了他会如何?”
“殿下,此事便是做也要万无一失,不能叫皇后觉出端倪。属下倒是愿意这样一了百了,可是,他虽在朝堂,手中势力却是他儿子张仲那十万兵权。”
“本王知道,也就是想想。一旦动了那个老不死的,张仲便会立马造反,这点连皇兄都明白的很呢。所以皇兄才没有彻底削蕃。”
凤渊接过方秦递来的茶盏轻轻吹过茶叶嘬了一口,“那老不死的就像只癞蛤蟆,不时爬到本王脚面上恶心一回,实在叫本王恨不能宰了他。”
“他就是想找您的破绽呢,殿下不可上他的当。”
“哼!匹夫而已,妄想扳倒本王再对付林家,想的倒是周全。”
方秦垂下眼帘,轻轻说道:“说白了,他就是想扳倒您和林家,大皇子就再无后援了。”
凤渊冷冷一笑,“大皇子是皇兄的嫡长子,天生聪慧尊贵,再有几年及冠,以后的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张琼菊想以她那七岁的皇子越过嫡长子继任太子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所以,大皇子在皇宫里的日子越发艰难了。”
凤渊叹口气,放下茶盏,“本王在他身边安排的人会保护好他,倒是不用担心被皇后下黑手,就怕皇兄日后君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