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此一时非彼一时
“天烬从未见过他的父君,所以你想为他找回炽焰?”元泽问。
“并不仅仅是如此。我与炽焰并无过多交情,可天烬却说炽焰嘱咐他护我左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由。”梅妆叹了口气,“炽焰失踪的事我们先不要告诉天烬,只说他四处游历,而我们需要找到他的下落便可。”
“我知道你的意思,怎么说天烬如今也是我的子侄,我自然不会做出让他难受的事情。”元泽自梅妆醒来之后,性格脾气便平和了许多,虽然人有时候仍旧很是清冷,可是却明显多了一丝暖意。
“唉,总感觉一觉醒来,辈分长高了许多,很不适应啊!”梅妆强颜欢笑,有所感叹。
“可你从前也被敬为上神,辈分也不曾低过啊。”
“那你还不是一样,从第一战神变成了父神长孙,虽然辈分变了,却更为尊贵了。”
“是都变了,可我庆幸的是,你我的婚约却没有变过,上一世或许说是我强求了,可这一世却是命中注定,轮不到你不承认。”元泽唇畔浮现一丝得意。
“得意什么?即便是我嫁与你,那也不过是身份有所改变罢了,你以为我们之间是谁说了算?你若是想凭借婚事来权衡你我之间的地位,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两个之间,永远是我说了算数!”梅妆轻哼一声,对他的志得意满表示极度不屑。
“我像是这么拘泥小节的人吗?”元泽挑眉,他与梅妆从前或许能说是势均力敌,可如今,不可能了。他失去过她,那种痛他永生永世都不想再体验。如今,只要她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什么都好,什么他都愿意答应,愿意去做。
梅妆撇撇嘴,摇头笑着说:“我不知道啊。”
“迟迟,你醒过来我真的觉得很庆幸,从今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不会同你争执,因为什么都比不得你重要。”元泽语气淡淡,表情却严肃极了,像是在说着什么誓言。
“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梅妆问。
“嗯。”元泽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那么,来的打一场吧。”梅妆想到,他们从初识至今都未比试过什么,如今她修为恢复,比上一比应该甚是有趣。“不用法术,单纯手脚功夫。我记得前世里,你的剑术是四海八荒排得上数的。”
“不是排得上数,而是数一数二。”
“这么自信?”梅妆轻笑,却不带一丝怀疑。元泽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可是也正因为他有这样真实的实力。
“我一向如此,只是这里是雪妖一族的境地,还是想不比试了,免得打扰了雪妖们的安宁,改日再说吧。”
梅妆想了想,正是如此,只好作罢。“那便算了吧,还想着这里地方大,打起来不会束手束脚呢。”
“下一步,你想往哪儿去?”
“你怎么想?”梅妆反问。
元泽沉吟一番之后,才缓缓开口,“我刚刚还未告诉你,雪灵珠的作用不仅仅是出现在雪妖族选侍族长上面。因为它是至阴致寒之物,所以还可以克制至阳至热之毒,炽焰修炼时曾走火入魔过,他修炼的法术又属于火热属性,所以需要雪灵珠来抑制体内热毒。所以,在冰凌之前的那位族长便曾经从他体内取出过雪灵珠,借予炽焰疗毒。”
“这事我为何不知道?”
“那时候应该是远天逃到妖界,魔尊灭魂带着三万魔族兵士在妖魔两界边境叫嚣的时候,你老神在在地同他对峙着,虽然并没有遭遇很多阻滞,那段时间你却是紧闭了圣女潭的大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想当时雪妖族族长肯定是不想为你增添烦心事,所以才不曾将此事告知于你。”
“若是如此,那么我们假定归玄得知了炽焰的下落,找到炽焰的时候却发现他身上火毒复发需要雪灵珠治疗,因此到冰境求助,却遭到拒绝。”梅妆细细想着,又加以猜测,“归玄借雪灵珠未果,那么他又该用何方法来治疗炽焰身上的火毒呢?”
“当年我正征战北荒,不曾得知炽焰疗毒细节,恐怕要问问凰歌才知道了。”元泽捏出指诀,传了符信给凰歌,“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又消息传来了。别急。”
“我不急,这种事急不来。何况他们失踪也不是一两天了。”
“我说不用急是因为她每次传信回来都会很快。”正说着,元泽便收到凰歌的回信,她详细讲述了当时炽焰疗毒的全过程,当时炽焰毒发初时,他们并没有想到雪灵珠的治疗用处,所以当时是先送炽焰到冥界忘川处,借用了孟婆的忘忧潭疗毒。
“忘忧潭?”梅妆没去过冥界,对此了解不多。
“嗯,忘忧潭在忘川下游,潭之深度深不可测,潭水至寒,因此对于治疗火毒有一定的功效。”
“难怪会选在那个地方!”梅妆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们是否应该到冥界去一趟呢?说不定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嗯。即日启程?”元泽问。
梅妆思索了一下,才说道:“后日吧。我想跟云幽他们吩咐点事,再离开。小宝刚化人形,我想带他去历练一下。”
“天烬肯定会同你一起去的。”元泽说,“那么到时候他父君失踪的事恐怕就瞒不住了。你要怎么跟他解释?”
“我总觉得有些事情的发生不太对劲,有些太过突兀,有些又太过于巧合了,总像是有人在幕后策划着,推动事情发展。而我们又不知道是谁,有什么目的,结局会是怎么样。”
“船到桥头自然直,无须太过忧虑。”
“你说得简单!”梅妆蹙眉,“我一想到有人在幕后主使这一切,就觉得不寒而栗。炽焰归玄是何等人物,能将他们制住的人绝对非是你我可以想象的凡物!”
元泽闻言,一声冷笑,面带不屑神色,“不管是何人,不管是仙是妖是魔,我一向不会手下留情。从前是这样,今后亦如是。”
“从前见你面露杀意,我总想敬而远之,今日却不免觉得心下安定了许多。真是此一时非彼一时!”